“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何雨柱连连应承,扶着苏文谨,让她侧坐在加厚了棉垫的后座上,仔细调整好姿势,“文谨,坐稳了,搂着我点。”
“嗯。”苏文谨轻轻环住何雨柱的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感受着那份踏实和温暖。
陈雪茹坐在何大清车后座,也探着头喊:“柱子,看着点路,有坑有坎的提前减速!”
“哥,稳当点啊!”何雨水也在后面嚷嚷。
“知道啦,知道啦!”
何雨柱应着,脚下轻轻一蹬,车轮缓缓转动起来。
他骑得极其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速度比平时散步快不了多少。
一路上,何雨柱简直把自行车骑出了轿子的水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凡前面有个小石子或者浅浅的洼地,他老远就开始减速,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或者缓缓碾过。
苏文谨靠在他背上,听着他因为紧张而稍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看着两旁缓缓后退的街景,只觉得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满足填满。
那些因为怀孕初期不适而产生的些许烦躁和不安,此刻都在家人的呵护和丈夫的紧张中烟消云散。
“柱子,”她轻声唤他。
“哎!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停下来歇歇?”何雨柱立刻紧张地微微侧头问道。
“没有,”苏文谨笑了,声音柔柔的,“我就是想说……我想吃爸做的葱烧海参了,还想吃你上次做的那个醋溜白菜芯儿,感觉好久没吃到家里的味道了。”
她这话一出,何雨柱还没反应,旁边并行骑着的何大清立刻接话:“哎呦!这还不简单!回去爸就给你做!海参你姐夫送的有,咱家还有发好的,白菜芯儿更是现成的!文谨还想吃啥?尽管说!”
陈雪茹也笑道:“就是,想吃什么就说,如今咱们家啊,啥都缺,就是不缺厨子!你爸是一级大师傅,柱子也得了他真传,保准把你和小宝贝儿养得白白胖胖的!”
何雨水在后面咯咯笑:“住院这么久馋家里的好吃的了吧!”
侯魁也小声附和:“苏阿姨,吃饭香,身体好。”
听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切和笑语,苏文谨眼角微微湿润,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她用力点了点头,将何雨柱搂得更紧了些,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什么舞台、什么排练,似乎都暂时远去。
家,丈夫,即将到来的孩子,还有这琐碎而真实的烟火气,构成了她此刻全部的世界,甜蜜而安稳。
何雨柱感受着腰间收紧的手臂,脸上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脚下蹬得更稳、更慢了。
……
眼看就要到南锣鼓巷口了,苏文谨看着越来越近的胡同,心里那点因为住院而积攒的一点点郁闷早已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对家的渴望。
何雨柱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度和依恋,心里软成一片,他微微侧头,用一种带着点神秘和兴奋的语气说道:“文谨,还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
“嗯?什么好消息?”
苏文谨抬起头,下巴轻轻抵在他背上。
“咱们今天,就搬新家!今天是好日子,正好你出院,咱这叫双喜临门,直接住新房!”
何雨柱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真的?!”
苏文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苍白的脸颊都透出了欢喜的红晕,“今天就搬?太好了!我早就想住咱们的新屋子了!”
何雨柱感受到苏文谨的欣喜,笑着补充道:“是啊,就等个好日子。你这一出院,就是最好的日子!咱们今天就直接住过去,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也给新家添添喜气!”
苏文谨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嗯!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那院子我看了就喜欢,安静又亮堂。”
她想起之前验收时看到的规整院落、明亮的玻璃窗和那间让她心心念念的、带着冲水厕所的卫生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车轮稳稳拐进南锣鼓巷,在95号院门口停下。
果然,院里比平日热闹许多,人声从东跨院方向传来。
两人刚进院门,就看见月亮门那里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蔡全无和徐慧真带着徐静理、徐静平,正帮着从何雨柱和苏文谨之前住的中院屋子里往外搬一些书籍、衣物和轻便的箱笼;叶怀远挽着袖子,和苏文珺一起,正小心翼翼地抬着蔡全无送来的黄花梨;
叶秀萝则像个小监工,跑前跑后,顺便看着小静天别乱跑。
“姐!姐夫!小叔!小婶!”
苏文谨在何雨柱的搀扶下站稳,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又井然有序的场面,心里暖流涌动,“怎么好意思让大家这么辛苦……”
“这叫什么话!”徐慧真放下一个装着苏文谨戏服的头面盒子,笑着迎上来,“你如今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这些体力活当然我们来!文谨,气色看着好多了!”
蔡全无抹了把汗,憨厚地笑道:“柱子早就把东西归置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挪挪地方,不费事。
你和柱子就等着住现成的!”
叶怀远也放下床板走过来,温和地说:“安心养着,这点活儿一会儿就完。新院子我们都看了,柱子拾掇得是真不错。”
苏文珺挽住妹妹的胳膊,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心疼又欣慰:“总算回来了,这回可要好好养着。”
这时,院里关系好的邻居们也都在东跨院帮忙。
王大锤父子正在把米缸、面缸这些重物安置到新厨房的指定位置,干得满头大汗。
许富贵和许大茂则帮着搬桌椅板凳,许大茂还冲何雨柱挤挤眼,低声道:“柱哥,乔迁之喜加上嫂子有喜,你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李吃饱闷声不响,却专拣重活,正把何雨柱那套心爱的、装着各种工具的木箱子往耳房搬。
刘光天作为何大清的徒弟,更是跑前跑后,负责协调和安置一些小物件,脸上全是与有荣焉的兴奋。
就连闫埠贵,也带着闫解成过来帮忙、道贺。
闫埠贵手里捏着个小红包,脸上是精心计算过的热情:“柱子,文谨,恭喜出院,乔迁新居!一点心意,讨个吉利!”
闫解成跟在后面,也说了句“恭喜柱哥、嫂子”。
何雨柱知道闫埠贵的性子,能来并且拿出红包已是难得,这老扣是惦记着闫解成的工作。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双喜临门,笑着接过:“闫老师您太客气了!解成也来了,谢谢啊!待会儿都别走,就在我这新院子,我和我爸下厨,咱们简单吃个‘暖房饭’!”
“一定一定!柱子的手艺那没得说!”
闫埠贵立刻眉开眼笑。
苏文谨在姐姐和徐慧真的陪伴下,走进东跨院。
院子比她上次来看时更加生机勃勃——何雨柱在她住院这几天,显然费了心思,在墙角、窗下补种了许多花草,有些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有些甚至带了小小的花苞,给崭新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盎然意趣。
三间正房窗明几净,玻璃擦得透亮。耳房、厨房、厕所都收拾得利利索索。
蔡全无送的那套黄花梨官帽椅已经摆在堂屋,沉稳雅致。
她和何雨柱的卧房里,那张老红木架子床铺上了干净的被褥。
看着这完全符合自己想象、甚至比想象中更温馨舒适的新家,看着院子里忙碌说笑的亲人邻里,闻着从崭新厨房里隐约飘出的、何大清已经开始准备的饭菜香气,苏文谨轻轻靠在新家的门框上,一只手不自觉抚上小腹,脸上露出了无比安心、幸福的笑容。
这个家,是她和柱子一点一滴构筑起来的巢穴,有坚实的屋檐,有温暖的烟火,有关爱她的家人,还有他们共同孕育的新希望。
何雨柱安排妥帖,走到妻子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这热闹、充满生气的院子,看到那些新种下的花草,轻声说:“等你身子稳一些,咱们再一起种点你喜欢的月季、茉莉。”
苏文谨侧过头,眼中波光流转,与他相视一笑,轻轻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千言万语,都融在这新家的烟火气与满院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