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黄冤猛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这行为怎么看都像在拿活人当诱饵啊!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引出c_2001,单是这种做法,要是被上面知道了,绝对会上军事法庭吧?
“要不……我们先搁这儿住着?”
黄冤纠结了半天,还是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免不了有人会死,多死几个少死几个,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死的又不是她自己。
一边是让几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送命,一边是为了所谓的“便捷”,落得个莫名其妙的罪名,甚至可能蹲大牢……
黄冤在心里权衡了片刻,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前者。
她宁愿选择让别人承担风险,也不想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随后,她就领着白頔开始探索这片地方。
沿街的店铺门窗歪斜,招牌耷拉着晃悠,却连半只飞鸟、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整片地方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压抑的黑色悬在头顶。
仿佛在她们踏足之前,代号c_2001的凶手已提着无形的刀,将这里的活物斩得干干净净。
又走了十来分钟,黄冤突然顿住脚步,
前面貌似有什么东西?她眯眼望向前方街角。
昏暗的街道上下,有团深色的东西蜷在地上,轮廓依稀像个人形。
“白頔,别动。”她压着声线,缓缓抽出别在腰后的锤子。
(白頔:没话说就别硬说)
两人放轻脚步挪过去,离着几步远时,白頔忽然攥紧了黄冤的衣角“是人。”
那确实是个人,仰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一身灰布衣裳沾满污渍。
黄冤蹲下身,指尖悬在对方鼻尖片刻,感受不到丝毫气流。
这人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嘴唇泛着青灰,胸膛平坦得吓人。
原本该鼓着内脏的腹部微微下垂,像是一个被掏空了棉絮的布偶。
“排除是哪个不长眼的der,大半夜在这喝断片睡大街……”
黄冤啧了声,半点不避晦气,直接伸手掀开那人的衣襟。
底下的皮肉光滑得诡异,没有任何刀伤、针孔,连一丝血迹都找不到。
可他的腹腔里空荡荡的,分明是内脏被完整掏走了。
她指尖划过那人僵硬的皮肤,眉头拧得更紧。
和之前遇到的所有c_2001受害者一样,全是这般模样。
无伤无痕,内脏尽空,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身体里“摘”走了所有要害。
“没有外伤,怎么把内脏弄出来的?”指尖在尸体胸口的位置轻轻敲了敲。
她能清晰感知到,这具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生气,是随着血液循环与呼吸的骤然中断而消散的。
就像上一个、再上一个受害者那样,死于“无血可供,无气可吸”。
纵使身怀名为“鬼”的超凡力量,她却想破头也想不通。
c_2001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瞬间掏空人的内脏?
是某种她没见过的超凡能力,还是单纯的手法比较特殊?
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边,黄冤站起身,将锤子揣了回去。
原本只想找到c_2001斩草除根,可此刻,她心里多了个更迫切的目标。
在杀死这凶手之前,必须先弄明白,这无解的杀戮手法,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白頔的脚步顿在原地,随即缓缓蹲下身。
她指尖下意识地蜷起,目光牢牢锁在地面的尸体上。
作为曾在殡仪馆上过五年班的人,她见过太多面目全非或躯体僵硬的逝者。
可眼前这具尸体,却让她感到不真实。
太完整了!
死者双眼轻阖,面容平静得像是只是陷入了浅眠,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弛。
身上的衣物整齐,没有挣扎的褶皱,皮肤也还保持着近似活人的淡粉。
就连常见的尸僵都显得格外轻微,只在关节处有极淡的僵硬感。
这根本不像是一具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完整得透着股诡异。
白頔面无表情,心底却翻涌着疑惑,
人怎么会……死成这样?
没有外伤,没有痛苦扭曲的痕迹。
就像是前一秒还在呼吸,下一秒突然被抽走了生命,像极了医学上那些毫无征兆的猝死案例,却又比猝死更“体面”,体面得不合常理。
“这人死的好奇怪。”她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