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并未驶向虞小满家,而是拐入了陆怀瑾的小公寓。
“嗯?不是送我回家?” 虞小满眨眨眼。
陆怀瑾停好车,转过脸看她,眸色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深沉:“这也是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说完,他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在虞小满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便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稍一用力,将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呀!陆怀瑾!” 虞小满低呼,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陆怀瑾用脚踢上车门,抱着她,大步走向单元门。多日来的思念,在确认她安全无恙、重新真真切切拥入怀中的这一刻,终于冲破了理智的闸门,化为滚烫的渴望。他的步伐稳健而急切。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陆怀瑾将她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甚至来不及开灯,只借着窗外城市零星的光晕,便急切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同于机场那个短暂而深刻的告别吻,它带着积压的思念、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及浓烈到几乎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情感,汹涌而炽热,夺走了虞小满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
意乱情迷间,衣衫半褪,体温交融。
就在虞小满满心期待以为今晚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陆怀瑾却猛地停了下来,伏在她颈边,呼吸沉重而灼热,身体紧绷如弓。
他撑起手臂,在昏暗中凝视着身下的小女人。
她双眸含水,脸颊绯红,红唇微肿,眉梢眼角尽是未曾褪去的柔情与迷离,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让他心尖发颤。这副全然信任、毫不设防的模样,几乎击溃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但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在这里,如此草率。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腾的欲念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怜惜与一种郑重的承诺。他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克制的吻,然后深吸一口气,拉过旁边的薄毯将她仔细裹好。
“陆怀瑾?” 虞小满声音带着情动后的微哑,有些不解。
陆怀瑾将她连人带毯子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却清晰:“想你了。” 他没再说什么,安静的抱着虞小满。
虞小满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她也很想把这个男人吃干抹净,可是有一天当你被一个男人如此珍视的时候,心中滋生的甜蜜远比欲望更让人上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只是依偎在沙发上,低声说着话,分享着分开这些日子的点滴思念,偶尔交换几个温情绵长的吻,填补分离的空白。
空气中弥漫着亲昵甜蜜的气息,虽未突破最后一步,却比单纯的激情更多了亲密无间的温暖与灵魂相依的踏实。
两个多小时后,陆怀瑾才驱车将虞小满送回淮海路的小别墅,之后他又匆匆赶回单位。
回到家,首先迎接她的是父母混合着心疼与骄傲的唠叨。“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人平安回来就好!”母亲摸着那些包装精美的法式食品罐头,触手冰凉,却觉得心里滚烫。
当虞小满打开鱼子酱和鹅肝酱,用烤得酥脆的面包片抹上一点递到父母嘴边时,父亲细细品味后咂咂嘴,眼里有光:“洋玩意儿,是这个味儿……贵有贵的道理。”母亲则小心翼翼地把马卡龙和水果软糖收进柜子,说要等过年再慢慢吃,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对他们而言,女儿的心意远比食物的价值更珍贵。
虞小刚晚自习下课是冲进家门的。看到客厅地上那印着醒目三条杠和阿迪达斯标志的鞋盒、还有叠放整齐的同品牌运动服时,他直接“嗷”一嗓子蹦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姐!真是给我的?!这鞋!这衣服!”他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试穿。
深蓝色的运动服衬得少年身形挺拔,崭新的篮球鞋踩在地上,他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脚下像是装了弹簧。“太帅了!我们全校……不,全上海估计都没几双!”他激动得脸都红了,绕着客厅走了好几圈,舍不得脱下来。
虞小满笑着看他,叮嘱道:“穿着去学校可以,但别太嘚瑟,好好爱护。”虞小刚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心里已经在想象明天出现在学校时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了。
给闺蜜们的丝巾,约在了第二天下午。
地点就在虞小满之前淮海路那套安静舒适的小洋房里。李曼曼、周晓薇和李娟都来了,只是缺了远在伦敦的苏晴。
当虞小满拿出那几个印着“hermès”橙黄色logo的精致长条盒子时,李曼曼先惊呼了一声:“菲菲!你去趟法国,这是打劫了百货公司吗?”打开盒子,展开丝巾,细腻真丝的触感、高级的色彩搭配、独具匠心的图案,让几个女孩都爱不释手。
李曼曼把那条橙红与明黄几何图案的丝巾立刻系在了脖子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衬得她明艳的脸庞更加生动:“这个好!亮眼!配我那件黑大衣绝了!”
周晓薇展开宝蓝底白色骏马纹的丝巾,点了点头,利落地在颈间打了个简洁的结,瞬间给她的职业套装增添了一抹亮色与不羁:“不错,有气势,还不失优雅。”
李娟则把暖棕色植物藤蔓的丝巾小心翼翼地贴在脸颊边蹭了蹭,眼圈有点红:“这得花多少钱……太贵重了。”她节俭惯了,从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虞小满搂住她的肩膀:“娟子,好东西就是拿来用的。你戴着好看,我看着就高兴。”
分完礼物,大家围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客厅里,喝着虞小满带回来的法国花草茶,吃着马卡龙,追问她在法国的见闻。
“巴黎的街头,特别是左岸,那种悠闲和艺术氛围真的很特别,”虞小满倚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眼神带着回忆,“咖啡馆外面总是坐满了人,哪怕天气有点冷,他们也喜欢在外面晒太阳、看书、聊天。节奏很舒缓,但又充满活力。”
“那里的书店和画廊好多,有些小店藏在很窄的巷子里,卖的东西特别有意思,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旅游纪念品。”她描述着那些古老的建筑、塞纳河畔的旧书摊、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
“法国人对待美食真的很认真,一顿正式的晚餐能吃好几个小时……”她分享着一些趣事和文化差异,女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或笑声。李曼曼嚷嚷着下次也要去,李娟则对虞小满描述的古典画廊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