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落怀着满腔的甜蜜与坚定回到了毅安侯府。她并未拖延,直接将毅安侯上官鸿、母亲秦氏以及两位兄长上官云琛、上官云硕请到了正厅,屏退了左右。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上官落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红晕,声音却清晰无比,“我今日……与杨景韬杨公子互许终身了。”
“什么?!”
厅内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上官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落儿!你……你说谁?杨景韬?新科状元那个杨景韬?你们……你们何时……” 他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秦氏也是惊得捂住了嘴,随即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连忙拉住女儿的手:“落儿,此话当真?杨公子他……他真的也心仪于你?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上官云琛作为长子,稍显沉稳,但眼中也满是惊诧:“妹妹,你与杨状元……我们竟丝毫未曾察觉。”
上官云硕更是直接问道:“落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
上官落看着家人震惊的模样,抿唇一笑,带着小女子的得意:“就是今日在曦曦府上……他亲口说的,心悦于我,我也……应了他。”
还不等家人从这第一个消息中缓过神来,上官落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雷”,她语气坚定地说:“还有,父亲、母亲,景韬他即将外放淮安府山阳县任职,我……我决定随他一同赴任。”
“胡闹!”
这一次,反应最激烈的是母亲秦氏。她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紧紧抓住上官落的手,声音都带了哭腔:“不行!绝对不行!落儿,你可知那山阳县是什么地方?千里之遥,穷乡僻壤!你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如何去得了那种地方吃苦?不行!娘绝不能同意!”
上官鸿也皱紧了眉头,语气严肃:“落儿,此事非同小可!你一个女儿家,怎能随意跟随男子远赴他乡?且那地方条件艰苦,你若有个头疼脑热,身边连个可靠的太医都没有!爹不能让你去冒险!”
上官云琛也沉声道:“妹妹,三思!留在京城,有家族庇护,岂不比去那陌生之地安稳?”
上官云硕虽未说话,但眼神中也充满了不赞同。
面对家人的强烈反对,上官落并未退缩。她挺直了脊梁,目光清澈而坚定地扫过每一位亲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你们心疼我,我知道。但我并非一时冲动。你们可还记得曦曦的功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出身农家,却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如今更是开设医学堂、工学院,惠及万民!她能做到的,我上官落为何不能学着去做?景韬去山阳,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做事。我随他去,并非只是为了儿女私情,我也想看看外面的天地,想尽自己所能,或许能像曦曦那样,为那里的百姓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末小事!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怕一生困于后宅,碌碌无为!”
她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带着现代灵魂的独立与追求,让上官鸿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女儿,看着她眼中那簇从未有过的、充满理想与热情的光芒,原本坚决反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秦氏看着女儿倔强而充满生机的脸庞,想起她自落水后性子的确变了许多,更加有主见,也更加……像翱翔的鹰,而非圈养的金丝雀。
她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泪落了下来,却不再是反对,而是不舍与担忧:“我的儿……你……你真是长大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娘……娘拦不住你……只求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上官鸿见妻子松口,又看着女儿那不容动摇的眼神,知道再反对也是无用,反而伤了父女情分。他重重一叹,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骄傲,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你既有此志气,为父……便准了!只是切记,无论何时,毅安侯府都是你的后盾!”
上官云琛和上官云硕见父母都已同意,也只好将担忧压下,上官云琛郑重道:“妹妹,既然决定了,就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
上官云硕也道:“落落,有事记得来信。”
上官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感激地看着家人:“谢谢爹,谢谢娘,谢谢大哥二哥!还有,”她想起杨景韬的急切,补充道,“景韬说时间紧迫,可能这几日便会来府上提亲,还请爹娘早做准备。”
秦氏擦了擦眼泪,点头道:“娘知道了,这就让人去准备。”
是夜,护国公主府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睿亲王萧天澈与镇国公沈巍。
杨家人见萧天澈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位高权重的镇国公,皆是又疑惑又连忙起身相迎。
寒暄落座后,沈巍也不拐弯抹角,抚须笑道:“老夫今日随王爷前来,是有一事。听闻府上大公子景韬贤侄,欲与毅安侯府结亲。老夫不才,愿毛遂自荐,充当此次提亲的保山,不知杨老大人和景韬贤侄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杨家众人皆是又惊又喜!由镇国公沈巍亲自做保山,这简直是天大的脸面!这无疑向毅安侯府乃至整个京城宣告,杨家这门亲事,背后有镇国公府和睿亲王的鼎力支持!
杨老爷子激动得连忙起身:“这……国公爷肯屈尊做保山,是我杨家的荣幸!老夫……老夫感激不尽!”
杨景韬更是深深一揖,语气诚挚:“晚辈多谢国公爷厚爱!此恩此情,景韬铭记于心!”
杨父和杨母也连连道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杨景曦看向萧天澈,眼中充满了了然与感激。她知道,这定然是萧天澈从中周旋的结果。萧天澈感受到她的目光,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一切尽在不言中。
简单用了些茶点,沈巍便告辞了。杨景韬亲自将萧天澈送到府门外,再次郑重行礼:“王爷,今日之事,多谢!”
萧天澈扶住他,淡然一笑,语气却带着亲近:“景韬兄不必客气。你与上官小姐佳偶天成,本王乐见其成。况且,你是我未来的大舅兄,帮衬自家人,何须言谢?只盼你与上官小姐此去山阳,一切顺遂,早日传来佳音。”
月光下,两位出色的年轻人相视一笑,彼此的情谊与信任,又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