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你也不知道吧,没有那个名单,你们也联系不上彼此,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对不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既知道名单的下落,还知道怎么打开那个盒子。”
韩伟脚步顿住,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意动。正想继续询问的时候,门口传来撞门的声音。
韩伟一把拉过舒窈,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背靠在走廊的墙上,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撞开没?”
外面,陈大旗已经急不可耐,一路上归心似箭,但车开的艰难,几次都掉进雪坑里,终于在天亮之前到了。
“两边的门都被锁住了,我们的人正在撞门,里边没有动静。已经派人从窗户进去了。”
“没动静?去看看里边的人都在吗?”
“是!”
这会陈大旗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进门的时候就知道舒窈昨晚在医院生下了孩子,这会医院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别动,把手举起来!”
一楼的门窗都被撞开,进来的人看到了挟持舒窈的韩伟。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走廊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脸水泡的人死死钳住舒窈的脖颈,另一只手紧握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紧紧抵住舒窈的脸颊,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舒窈死死往外扒着他的胳膊,希望能多呼吸一口空气,她已经快窒息了。
“你冷静一点,先把她放了,一切都好说。”
陈大旗弱下口气跟他商量,生怕激怒他,对舒窈不利。
“你们让开,给我准备一辆车,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的声音沙哑且充满暴戾,握着匕首的手臂青筋暴起,同时还紧了紧钳制舒窈的那只手。
舒窈被他勒的直翻白眼,脑袋开始发晕。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陈大旗神经紧绷。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把门口这条路让开,命令手下把车开过来。韩伟挟持着舒窈,一点一点往外挪。众人也随着他们俩人往外移动。
“你先把她放了。”
陈大旗看着舒窈这会眼睛已经开始往上翻,整个人毫无生气,被韩伟像个沙袋似的往外拖,心里急的不行。
“呵呵,陈师长当我是傻子吗,放开她,我还活的了吗?”
韩伟状似癫狂的嘲讽陈大旗,手上的力道半点没减。
到了门外,被冷空气一激,舒窈恢复了瞬间的清明,她看到了陈大旗站在对面,焦急的看着她。
“陈大旗,开枪,打死他……呃……”
韩伟听到她的声音,直接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雪白的脖颈露出来,匕首抵上去,轻轻的划出一道血痕,血珠瞬间流出来。
“你别……”
“别耍花样,不然她第一个死。”
趁他换手的机会,舒窈终于呼吸到了一大口空气,人也清醒了些。她的右手摸索着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那个夹棉球的夹子,左手拉开韩伟的袖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戳向了他的手臂。
“啊~”
“砰!”
“舒窈!”
在夹子戳到韩伟手臂的时候,他的匕首也划向了舒窈的脖子。血一下子喷溅出来。
韩伟也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中太阳穴。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陈大旗连滚带爬的跑到舒窈跟前,抱起她的身体,用手捂住她脖子上的伤口。
“舒窈,舒窈,你怎么样,快去找大夫,快!”
陈大旗疯了一样朝身边的人喊,舒窈脖子上的伤口怎么也按不住,血像决堤一样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舒窈胸前的衣服。
虎子赶紧跑到医院里拿出一大把纱布,给陈大旗让他按住舒窈的伤口。
董天麟也带着人跑了过来。
“舒窈怎么样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倒吸一口冷气……
医院里
陈大旗盯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舒窈,一动不动。他不敢闭眼,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梦。一双苍老的手拿着脚铃反复摩挲,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想念,心疼到根本无法呼吸。
舒窈的梦里并不安宁,一封封往来的信笺,寄出的脚铃,还有玻璃刺上那最后一抹殷红。
被惊醒的舒窈浑身一颤,那感觉太过真实,让她通体生寒。
“嘶~ ,疼……”
陈大旗瞪大眼睛,声音沙哑的反复说 :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去叫大夫”。
说完,他转身跑到门外,没一会,来了几位医生给舒窈检查。
检查过后,已经度过危险期,但失血过多,刚生产过身体虚弱,好好养着就行。
等医生走了,陈大旗一直握着舒窈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也活过来了。
“水”
舒窈皱着眉头,她稍稍活动自己的手脚,感觉还行,就是自己喉咙太疼了,不仅里边疼,外边也疼。
“好,水。”
陈大旗手忙脚乱的拿茶缸倒水,又笨拙的用勺子送到舒窈嘴边。
舒窈慢慢抿了一口,水流滑过喉咙,疼的她直皱眉头。
喝了两口,觉得好些了,就不再喝了。她的头还是晕晕的,脑子里很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怎么样,好点没。”
陈大旗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她哪里不好。
舒窈没着急回答,动了动手脚,胳膊腿好像没问题,腰有点疼,后背也不舒服,可能躺太久了,脖子被厚厚的纱布裹着。手伸上来摸了摸,还好。
“我想起来坐会。”
“啊?你等一下。”
陈大旗又一溜烟跑了,几分钟后,带了个医生回来,还给她拿了个脖托,给她戴上,然后慢慢扶她起来,靠着床头坐着。
终于坐起来了,舒窈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回头看看陈大旗,这哥们眼圈黑的像熊猫,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这是几天没睡了。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三天三夜了。”
陈大旗握着她的手傻笑,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他以为再也不能跟她说话了。
“老陈,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舒窈闭上眼睛慢慢回忆那天的事,就是想不起来,难道脑袋磕坏了,看着陈大旗那张笑脸,好像是……
“啊,孩子,孩子!”
想到这,舒窈立刻掀开被子要下床,她把孩子塞柜子里了,这会怕是早已饿死了。
“唉,别动,你还没好。”
“不是,孩子,孩子还在柜子里。”
舒窈沙哑着嗓音,着急的拍打着陈大旗,这都好几天了,怕是没救了。
“你别急,孩子抱回家了,现在方大娘帮忙带着。”
听到这句话,舒窈终于安静下来,再三跟陈大旗确认,孩子还活着,才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