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韩侂胄看着窗外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师承何处?今年年岁几何?”
“我师父是蓝忘机,”郭靖回头,声音带着一些少年的清脆,“我今年十二了。”
“十二岁……”韩侂胄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有勇气闯入几十万大军的战场救人,还能击退数波刺客,这般胆识与身手,实在难得。他靠在车壁上,久久不语,眼神渐渐幽深——到底是谁要杀他?若他能活着回去,定要将这些人赶尽杀绝!
历经艰险,韩侂胄终于安全抵达京城。赵扩早已在宫门口等候,见马车停下,连忙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韩卿,辛苦你了。”
韩侂胄假意挣扎着要从马车上下来下跪谢恩,却被赵扩快步上前扶住:“韩卿重伤在身,不必多礼。”说着,便亲自搀扶着他走进宫中。御医早已在殿内待命,为韩侂胄诊治后,摸了摸胡子,笑着对赵扩道:“陛下先前送去的救命丹药极为及时,韩将军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安心修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陛下送去的丹药?”韩侂胄愣住了,原来他晕厥时吃下的丹药,竟是赵扩特意安排的。想到自己此前对赵扩的算计与轻视,再对比皇帝此刻的坦诚与关怀,他心中五味杂陈,颤抖着嘴唇说道:“臣……臣有负皇恩!”
赵扩温言安慰了几句,便转身去处理朝政。看着宫中往来的侍卫与太监,他心中那片曾笼罩多年的乌云,终于彻底散开——如今军权渐稳,朝堂上的反对势力也被逐一清除,他终于能真正掌控大宋的命运了。
韩侂胄回朝后,金国见燕京失守,元气大伤,便主动提出和谈。朝中大臣,连韩侂胄一派的人都纷纷表示赞成,认为长期征战会耗空国库,劳民伤财。赵扩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殿内群臣吵吵嚷嚷,心中满是失望——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才吃上几顿饱饭,就忘了曾经被金人欺压的屈辱?他这些年省吃俭用,只为充盈国库、强兵富国,可这些大臣却依旧花天酒地,全然不顾北伐大业。
赵扩越听越气,猛地甩袖起身,转身离开了大殿。殿内的大臣们仍在争论不休,竟无一人察觉龙椅上的皇帝早已离去。直到有人提议“请陛下裁决”,众人这才抬头,却发现龙椅空空如也,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赵扩换下龙袍,只穿了一身素色常服,带着刘公公悄悄出宫,直奔韩侂胄府邸。府中下人见刘公公随行,知晓是皇上驾临,连忙不敢耽搁,慌忙打开大门迎驾。赵扩不待通报,径直走向韩侂胄的卧室,推门而入时,语气满是关切:“韩卿,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韩侂胄靠在床头养伤,见来人竟是微服的赵扩,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他怎敢在此时独自出宫?朝中主和派暗流涌动,多少人盯着皇帝与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出事。他本还想借朝堂乱象试探皇帝的心意,却没料到赵扩竟会这般坦荡地主动寻来。
赵扩走到床边,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握住韩侂胄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韩卿,你辛苦了。好不容易收复燕京一带,扬我大宋国威,可金人一提出和谈,那些朝堂上的‘肋骨之臣’,竟为了所谓一时的安稳,一心要答应金人的合约,还说什么战争劳民伤财……”
说到动情处,赵扩哽咽着别过脸,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韩卿在前线舍命收复河山,他们却想着拿银子摆平战争,这如何对得起边关战死的将士?如何对得起被金人杀戮的百姓?又如何对得起你这一心为国的忠臣!是我无能,竟让这些人在朝堂上混淆视听……”
韩侂胄看着眼前这位眼眶泛红的皇帝,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感慨——他生在帝王家,却揣着一颗仁善之心,无怪乎早年会被权臣架成傀儡。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坚定:“陛下莫要自责。此次议和,绝不能应!边境的魏无羡、蓝忘机等人绝非泛泛之辈,如今我们势头正盛,一统中原大有希望,怎能在此刻打退堂鼓?明日,我便上朝,亲自与他们理论!”老子辛辛苦苦打赢了胜仗,还要拿钱议和,这群废物……
赵扩闻言,紧紧攥住韩侂胄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大宋有韩卿在,可比千军万马!”
韩侂胄看着赵扩红肿的眼睛,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位依赖自己、信任自己的皇帝,似乎也不错。
次日早朝,大臣们刚踏入大殿,便见韩侂胄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龙椅下面百官最前面的位置——他伤势未愈,连站着都费力,却依旧坚持上朝。众人心中一沉:重伤至此还不肯缺席,看来今日议和之事,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议事伊始,话题便绕回金人议和上。大部分大臣依旧主张议和,纷纷上奏说国库空虚、百姓不堪重负,恳请皇帝应允合约。韩侂胄坐在椅上,一言不发,只冷冷看着殿内众人。赵扩则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仿佛成了隐形人。
更让韩侂胄心寒的是,自己一派的官员,昨日私下里明明都答应了要主战,今日却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含糊其辞——显然是生了二心,想倒向主和派!韩侂胄本就不是容人的性子,听着他们一遍遍念叨“国库空虚”“百姓抗议”,脸色越发阴沉,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够了!”韩侂胄猛地拍向扶手,厉声喝道,“把这些金人的奸细,全都拉下去斩了!”
这突如其来的发怒,让殿内大臣们措手不及。主和派官员更是又惊又怒,被侍卫架住时还在挣扎叫嚣:“韩侂胄!你个乱臣贼子!竟敢越过陛下,擅自动用私刑!”
韩侂胄缓缓站起身,忍着伤痛,一步步走到那官员面前,冷声道:“等下!”他叫住侍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我韩某人若是乱臣贼子,为何要为大宋收复失地?为何要一心想着统一中原?陛下这些年在你们这些人中夹缝生存,省吃俭用把军需送到前线,如今我们打了胜仗,你们却要议和?”
“你们吃着大宋的米粮,拿着朝廷的俸禄,心里却想着当金人的狗!”韩侂胄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杀气,“可这狗,也得看我韩侂胄让不让你们当!北伐绝不会停,等我伤愈之日,便会再次北上,继续收复北方失地!我是不是乱臣贼子,轮不到你们说,陛下说了算,天下百姓自有公论!”
他周身的杀气与决绝,震慑住了所有叫嚣的大臣。当日,那些主张议和的官员便被一一拿下,一夜之间,抄家灭族的消息传遍皇城,人人自危,再也无人敢提及“议和”二字。
御书房内,赵扩捧着书卷,嘴角却不时露出一丝笑意。藏海从屏风后走出,看着他的模样,温声道:“扩儿的御下之术,如今越发纯熟了。”
赵扩抬头,眼中满是欣喜,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太宗夸奖!”
藏海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认可:“嗯,表现不错。”
不过简单四个字,却让赵扩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太宗都夸自己了,这说明他如今这个皇帝,是真的当得越来越好了。
经韩侂胄一番清洗,朝堂上那些曾视赵扩为傀儡的老臣已所剩无几。赵扩趁机将自己培植多年的亲信一一安插至户部、兵部等要害部门,悄然握紧了实权。而当韩侂胄却以为朝堂已尽在自己掌控,每日安心在府中养伤,偶尔收到宫中传来的密报——皇帝依旧将心思放在粮食生产与新粮推广上,并未涉足军权之事。他满意地合上密信,嘴角勾起笑意:“如今这般正好,待我伤愈北上,便再也不愁军粮短缺!”
白日里,韩侂胄常坐在庭院中畅想未来:梦中的自己率军收复北方故土,西夏君主吓得瑟瑟发抖,亲自前来俯首称臣,整个中原尽归大宋,而他则成为大宋开国以来最大的功臣……可他没料到,一场灭顶之灾已在深夜悄然降临。
月黑风高夜,一群蒙面杀手潜伏在韩府周围,趁着巡逻侍卫换岗的间隙,用涂了剧毒的暗箭射杀守卫,随后将早已备好的火油泼洒在府院各处。随着几百支火箭划破夜空,火油瞬间被点燃,熊熊大火如猛兽般吞噬着韩府的亭台楼阁,浓烟滚滚,照亮了半个京城。等到救火的士兵赶到时,韩府已化为一片焦土,昔日权倾朝野的韩侂胄,最终只留下一把灰烬。
消息传入宫中,赵扩勃然大怒,当即下令让自己新提拔的府尹全权彻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真凶。满朝文武听闻韩侂胄已死,心中各异的小心思瞬间活络起来——有人想趁机填补权力真空,有人则盘算着如何夺回被韩侂胄夺走的利益。可赵扩却雷厉风行,迅速将自己的亲信推至高位,稳住了朝局。
史弥远站在朝列中,看着龙椅上神色平静的赵扩,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心中翻江倒海:“我是不是错了?”当初他暗中策划刺杀韩侂胄,本想嫁祸给金人,待朝局混乱后趁机夺权,可如今看来,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棋子——他与韩侂胄斗得你死我活,赵扩却不费吹灰之力便收走了所有权力!
不久后,刑部呈上结案奏折:在刺杀现场遗留的箭矢上,发现了金国的图腾印记。赵扩拿着奏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怒拍龙案:“金人竟敢暗中刺杀我大宋重臣,此仇不共戴天!朕决意点兵三十万,命燕京守将魏无羡领兵北上,讨伐金国,为韩卿报仇!”
满朝哗然——这个曾经的“傀儡皇帝”,竟敢为了一个大臣大动干戈?有几位老臣试图上前劝谏,劝皇帝莫要冲动,却被赵扩直接下令打入大狱。而韩侂胄的旧部见皇帝如此“重情重义”,反而对赵扩生出了忠心,纷纷主动请缨,愿随魏无羡北上杀敌。
魏无羡接到军令时,三十万大军已在燕京郊外汇合。他并未急于出兵,而是先让将士们休整了几日,又暗中调遣人手,将一批精心制作的木头傀儡混入军队——这些傀儡外形与士兵无异,战场上既能迷惑敌军,又能弥补兵力损耗。魏无羡深知,北伐之战不仅要胜,更要速战速决,以防西夏、契丹、蒙古在后方趁机作乱。
开战之后,魏无羡的战术果然凌厉非凡。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每一场战役都精准预判敌军动向,短短一年多时间,便率领三十五万大军收复了所有北地失地,创造了中原战场上的神话。而魏烟与季向空则带着人手紧随其后,魏无羡收复一座城池,他们便立刻进驻,组织百姓清理废墟、重建家园。那些被金人奴役多年的汉人,终于重获自由,还有朝廷官员专门负责安置他们的生活。一时间,百姓对赵扩的感激之情达到了顶峰,纷纷称颂他是“中兴之君”。
金人的部队“铁浮屠”曾让无数军队闻风丧胆,却在魏无羡的妙计下被彻底击溃。金军大败后,成吉思汗的儿子趁机率领蒙古铁骑截杀溃逃的金兵,将俘虏尽数斩杀。他勒马站在远处,望着燕京城墙上魏无羡挺拔的身影,手中提着金人将领的头颅,眼神复杂,随后调转马头,带着部众悄然离去。
“师父,我们今年可以回家了!”郭靖站在魏无羡身边,坚毅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娘亲的思念。
魏无羡点点头,目光扫过城下欢庆的百姓,轻声道:“嗯,不仅是我们,他们也都可以回家了。”他抬手指向那些正在重建家园的汉人——曾经被金人奴役的他们,如今终于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安稳生活。
北伐大捷的消息传遍蒙古的时候,成吉思汗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蒙古部落屡屡遭受金人骚扰,那份彻骨的仇恨他从未忘记,却没想到最终竟被大宋了结。他望着南方的天空,心中满是向往:“中原这片土地,果然是块宝地……”可随即又想起城墙上魏无羡的身影,眉头紧锁:“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宋会出现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