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景念昔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笑意,“对了,你能不能让李疏芷帮你看看?她懂些腺体方面的门道。”
“都听你的。”景念禾激动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轻微的声响“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说的。”
景念昔也跟着起身,方才那股清冽的白茶香太过勾人,她脚下微微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景念禾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肢,指尖触到柔软的衣料,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语气里满是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景念昔瞪了她一眼,轻轻推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没什么。”
“等等我啊!”景念禾连忙跟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像是生气了?
她快步追上,与她并肩而行,小心翼翼地问:“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景念昔的声音淡淡的,脚步却没停,指尖攥着衣角。
“那你刚才怎么……”
“你俩回去腻歪行不行?”李疏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别在这儿挡路,我还得找地方给她看病呢。”
景念昔的脸颊瞬间红透,像是要滴血,嗔道:“我没有。”
她转头看向景念禾,催促道,“快让李小姐给你看看,别耽误了。”
李疏芷带着她们走进一间无人的禅房,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指了指屋内的床榻,开口道:“躺到床上去,把后颈的抑制符文撕下来。”
“你不知羞!”景念禾脸颊一红,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护在劲后,眼神里满是戒备。
“大夫眼里没有性别,只有病患。”李疏芷挑眉,语气坦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你要是觉得不妥,那就算了。”
景念昔也有些犹豫,眉头微蹙:“李小姐,这似乎不合规矩,毕竟您是坤泽,念禾是乾元,男女授受不亲。”
“那我走?”李疏芷作势要转身,脚步已经挪动了半步。
“别。”景念昔连忙叫住她,转头看向景念禾,语气带着几分劝说,“念禾,躺上去。腺体的问题不是小事,若是真能治好,也能少去不少麻烦,日后……日后也能好好相处。”
“可是……”景念禾还是有些迟疑,目光落在床榻上,又看向景念昔,心里有些别扭。
“听话。”景念昔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里满是期盼。
李疏芷从袖中取出一个针管,递给景念昔:“这相当于你们这儿的抑制丸,打了就行,能稳住心神。”
“打哪?怎么打?”景念昔接过指尖微微收紧,仔细打量着,生怕用错了。
“腺体周围,按上面的机关推进去就行。”李疏芷解释道,“现在就打,要不然待会儿你受不住她的信香干扰,我可没法专心看病。”
景念昔看向李疏芷,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瓷瓶。
腺体周围,那便要撕去符文,可景念禾还在一旁看着,终究是不妥。
她正犹豫着,便见景念禾识趣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李疏芷看着她们二人,暗自啧了两声——一个不好意思到耳根泛红,连睫毛都在轻轻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摆;一个紧张得指尖发白,握着瓷瓶的手都在微微用力,眼神里满是纠结。
未婚关系而已,至于这么拘谨?
看一眼又不会掉层皮,再说结婚后早晚要看的。
她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打胳膊上也可以,效果一样,不用非得打腺体周围。”
景念昔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抬手将瓷瓶对准自己的胳膊,指尖按下机关,药剂缓缓推入,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凉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开来。
随后,李疏芷拿起一旁的手术工具,金属的器械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她上前一步,便要动手。
“你干什么?”景念昔连忙伸出手,拦住她的动作,眼底满是警惕,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做手术啊。”李疏芷一脸坦然,晃了晃手中的工具,“她腺体轻微堵塞,需要疏通,不然日后信香释放不畅会影响你们的生活,我无所谓,你们不在意就行。”
“若是念禾出了半点差错,你也别想活着出去。”景念昔的语气带着几分威胁,指尖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好好好,我小心便是,保证万无一失。”李疏芷无奈地摊手,转头对景念禾说,“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别乱动。”
景念禾咬紧牙关,点了点头,指尖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将布料揉得皱起,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手术的过程不算长,景念昔一直守在旁边,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李疏芷的动作很利落,金属器械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禅房里格外清晰。
景念禾起初还很紧张,后来感受到景念昔掌心的温度,渐渐放松了些许,只是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手术结束,李疏芷递给景念昔一颗药丸,叮嘱道:“这是术后调理的,你吃了,能稳住心神,避免被她的信香过度牵引,也能缓解你刚才被她信香影响的不适。”
看着景念昔仰头吞下药丸,李疏芷才起身才满意地收拾起工具。
可算能回去了,这俩小情侣的拉扯戏比做手术还累人。
也就这颗药丸算送她们的。
她转身往门口走,顺手带上房门,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禅房内的暧昧气息与外界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