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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15号,兰州的寒风已经带着黄河冰碴子的味道,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下午五点多,天色刚擦黑,十里店派出所门口的路灯还没亮,一个佝偻的身影就撞开了值班室的门。老人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沾着泥点,棉鞋鞋底磨得快平了,进门时打了个趔趄,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布包,手都冻得蜷成了爪子。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儿子吧……”老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从布包里掏出一张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小伙子穿着白衬衫,笑得眉眼舒展,那是他儿子于东,刚大学毕业在兰州找了份工作,是老两口全部的指望。

值班民警赶紧给老人倒了杯热水,暖壶塞子刚拔开,热气就模糊了老人的眼镜片。他抹了把脸,断断续续地说,三天前他给儿子汇了一万块钱,是家里砸锅卖铁凑的“集资建房款”,可钱汇出去当天,儿子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他去于东单位问,同事说于东请假了;去儿子租的出租屋,房东说几天没见人回来。“我儿子老实,不会惹事的,是不是被坏人绑了?”老人抓住民警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一万块钱是给他保命的,要是不够,我再去借……”

安宁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很快接了案。侦查员去于东单位调取了监控,去出租屋提取了痕迹,甚至查了他的银行流水,那一万块钱汇到卡上后,当天就被分两笔取走了,取款地点在西固区的两个银行网点。可除了这两条模糊的线索,再无其他进展。于东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去向的痕迹。

案子一拖就到了年关。兰州的年味越来越浓,黄河边挂起了红灯笼,可于东的父亲几乎每天都泡在派出所,从最初的哀求变成了沉默的等待,布包里的照片被摩挲得边角发卷。直到2006年正月初三,西固公安分局接到一个环卫工的报案:在西固区一处偏僻的消防井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男尸。

消防井在黄河岸边的一片荒地里,周围全是半人高的芨芨草,井深三米多,尸体被装在一个编织袋里,袋口用铁丝扎得死死的。法医撬开编织袋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身上那件破损的羊毛衫,和于东父亲描述的一模一样。通过dNA比对,确认死者就是于东,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的勒痕。

西固分局刚把于东案立为命案,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打电话的是个中年女人,声音带着哭腔,说她丈夫刘成大半夜出门后就没回来,手机关机,单位也没去,“他走的时候说去见个朋友,穿的黑夹克,手里还揣着个公文包……”女人姓陈,是刘成的妻子,挂了电话就骑着自行车往分局赶,车筐里装着刘成的照片和几件换洗衣物。

陈大姐是个倔脾气,跑遍了西固分局、兰州市局,得到的答复都是“正在调查”。她不甘心,揣着一沓材料直接去了甘肃省公安厅,找到刑侦总队的时候,正撞见于东的父亲,老人怀里抱着个大纸箱,里面全是他打印的寻人启事和案件材料,准备找领导“问问情况”。两个同样心急如焚的人在总队门口遇上,一说起各自的遭遇,眼泪都止不住地流。

接待他们的是省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孟庆山。孟队五十多岁,鬓角已经花白,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听两人说完情况,没急着表态,而是把两起案件的材料摊在桌上反复看。于东,23岁,安宁区失踪,西固区抛尸,被劫一万余元;刘成,45岁,西固区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失踪前有大额资金往来。看似毫无关联的两起案件,孟队却在材料上圈出了一个共同点:两人失踪前,都曾与陌生女性有过接触。

“把这两起案子并起来查。”孟队放下搪瓷缸,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安宁和西固,“再把近期全市的失踪人口摸一遍,重点查有资金往来、与陌生异性接触的案例。”批示很快下到兰州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点将,让刑侦支队支队长李斌带着重案大队的人,会同省市联合调查组直奔西固分局。

李斌是兰州警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破过不少大案,他带的团队里,有个副大队长叫张金刚,脑子活、心思细,之前破获的“连环盗窃案”就是他从一个不起眼的鞋印里找到的突破口。一行人到西固分局的时候,侦查员们正在分析刘成的线索,刘成失踪前接到过一个陌生电话,通话时长不到一分钟,之后他就拿着银行卡出了门,这张卡后来在白银市有过取款记录。

“兵分两路。”李斌拍了板,“一组查那个陌生电话,一组查银行卡的取款记录,务必在三天内有进展。”负责查电话的小组很快有了收获:那是一部神州行的无记名电话,5月20号开通,6月9号就停机了,通话记录寥寥无几,除了打给刘成的那通,就只和另一个号码联系过,机主名叫丁宝。

“丁宝,男,32岁,在兰州某机械厂做保卫工作。”侦查员念着丁宝的信息,“地址在七里河区小西湖附近,我们现在就过去。”张金刚开车带着人往小西湖赶,路上还在琢磨:这个丁宝会不会是同伙?还是和于东、刘成一样,也是个受害者?

丁宝的单位在一个老旧的厂区里,保卫科的办公室很小,墙上挂着“安全第一”的标语。看到一群穿警服的人进来,丁宝正拿着个保温杯喝水,手一抖,水洒了一桌子。“警察同志,我没犯事啊。”他赶紧站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我最近都在上班,没出去惹麻烦。”

张金刚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点情况。你认识一个叫‘小月’的女人吗?用这个号码给你打过电话。”张金刚把写着神州行号码的纸条放在桌上,丁宝的眼神一下子变了,烟蒂烧到了手指才反应过来。

“小月……”丁宝的声音有些发飘,“我们就见过一面,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吸了口烟,缓缓说起了经过:他单身多年,平时喜欢在网吧泡着,希望能在网上找个对象。一个月前,他在聊天室里认识了网名叫“小月”的女人,对方说话温柔,善解人意,两人聊得特别投机,还视频过,视频里的女人个子高挑,长发,笑起来有颗小虎牙,看着特别舒服。

“我们约在小西湖公园见面,下午三点多,她穿一身白衣服,亚麻色的头发,说话带点东北口音。”丁宝回忆着,“我们在公园的茶座聊了两个多小时,她问我做什么工作,收入怎么样,还说觉得我人挺实在的。临走的时候我送她上公交车,她往东走,我往西走,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她有没有问你要过银行卡信息?或者约你去偏僻的地方?”张金刚追问。丁宝摇了摇头:“没有,她就聊些家常,还说以后有机会再约。我觉得她挺好的,怎么……她出什么事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这个“小月”有好感。

张金刚没多说,让丁宝详细描述了“小月”的外貌特征,又让技术科的人根据描述画了模拟画像。临走的时候,丁宝拉住他:“张警官,要是小月有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我还挺想再见她一面的。”张金刚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消息会通知你的,你也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比如她手上的饰品、说话的习惯,都很重要。”

丁宝不知道的是,他口中“温柔善良”的小月,其实是一个犯罪团伙的骨干成员,找他的目的和找于东、刘成一样——谋财害命。而他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恰恰是因为他的“实在”:见面时规规矩矩,没有轻浮的言辞,更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让“小月”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他更不会想到,自己成了这个案件中唯一见过犯罪嫌疑人的目击证人,他的描述,成了警方破案的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查银行卡的小组也有了突破。银行监控显示,6月9号早上9点,一男一女拿着刘成的银行卡,在工人文化宫和南关十字的工商银行网点,分别取走了元和8000元,取款单上签的是刘成妻子陈大姐的名字。下午3点多,这对男女又在白银市的自动取款机上取走了剩下的3500元。

“男的高高壮壮,女的个子也不矮,都戴着手套和墨镜,看不清脸。”侦查员把监控截图递给张金刚,“但我们对比了于东案的银行监控,发现这个男的,和取走于东那笔钱的男人,身形特别像!”

两条线索交汇,案件有了方向。省厅很快批准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定为“609大案”,由兰州市局刑侦一大队牵头侦办。张金刚把丁宝提供的线索当成重中之重,他知道,这个“小月”就是打开案件的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金刚成了丁宝单位和家里的“常客”。一开始丁宝还很配合,可架不住张金刚天天来,有时候刚下班,张金刚就堵在厂门口;有时候大半夜,电话就打过来了。丁宝渐渐有些不耐烦了,有一次直接跟他说:“张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问我也说不出别的了,你这是要把我榨干啊。”

张金刚听出了他的不满,第二天特意买了两箱牛奶去他家,还跟他赔了个不是:“老丁,我知道打扰你了,但这案子太重要了,于东才23岁,刘成的老婆孩子还在等他回家,我们不能放过凶手。”他坐下来,和丁宝聊起了自己办过的案子,聊起那些受害者家属的痛苦。丁宝的态度渐渐软了,叹了口气:“张警官,我懂,你放心,我再好好想想,一有头绪就给你打电话。”

没过多久,丁宝要去北京学习,那时候长途漫游费贵,他心疼钱,就想把手机停机。张金刚知道后,没说什么,每次打电话前都先去邮局,自掏腰包给丁宝交上话费。丁宝在北京接到张金刚的电话,得知话费是他交的,心里特别感动:“张警官,你这么上心,我要是想不起来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你。”

转机就在这时出现了。一天晚上,丁宝突然给张金刚打电话,声音很兴奋:“张警官,我想起来了!小月当时拿的是一部联想手机,型号和我们单位同事的一样,是滑盖的,蓝色的外壳!”

这个线索让张金刚眼前一亮。他立刻调阅了兰州和白银两地联想手机的销售记录,在2005年那个年代,手机还是比较贵重的物品,大部分人会在居住地附近的专卖店购买,方便售后。侦查员们先查了兰州的各大手机卖场,跑了十几家专卖店,都没有符合条件的销售记录。张金刚把目光投向了白银:“去白银看看,那个取款的女人,很可能是白银人。”

白银市最大的手机批发市场在市中心,张金刚带着两名侦查员找到了联想手机的专卖点。接待他们的是个外地经理,一听是来查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警官,你们说的那个型号,我们早就下架了,销售人员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实在帮不上忙。”

“卖手机总得有保修单吧?客户信息总得留吧?”张金刚没放弃,“哪怕是去年、前年的单据,我们都要看看。”经理没办法,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一个大纸箱:“都在这儿了,都是过期的单据,你们自己找吧,能不能找到看运气。”纸箱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一看就是放了很久。

三个人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翻找。单据太多了,足足有几千张,翻到中午的时候,张金刚的手指被纸张划破了,渗出血来,他随便用纸巾擦了擦,接着找。下午两点多,他突然停住了手,眼睛盯着一张单据:“就是这个!”

单据上的字迹,和银行取款单上的签名一模一样!机主姓名:谭力宏,女,白银市人,购机时间2005年10月,正是于东失踪后的不久。单据上还留着谭力宏的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张金刚激动得手都抖了,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取款单的复印件比对,一笔一画都对得上。

他们立刻赶回白银市公安局,通过身份证号码查询谭力宏的信息。屏幕上跳出的照片让张金刚倒吸一口凉气,照片上的女人,和丁宝描述的“小月”、技术科画的模拟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她!”张金刚一拍桌子,“查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有犯罪前科的同伙!”

白银市局刑侦支队三大队的副大队长段志强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说:“这个女人我认识,被我们抓过!”他告诉张金刚,上世纪90年代初,谭力宏和她的男朋友因为一起伤害案被兰州城关分局抓过,两人趁警察不注意,用哑铃袭击了警员,然后逃跑了。半年后,谭力宏偷偷回白银,被他带人抓了正着,最终因包庇罪被判了6年。

“她出狱后没什么固定工作,在兰州和白银之间晃荡,喜欢打牌,经常泡在棋牌室里。”段志强补充道,“她男朋友被判了无期徒刑,后来提前出狱了,两人还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分开了,听说闹得挺僵的。”

张金刚眼前一亮,谭力宏有犯罪前科,还敢袭警,说明她胆子大、心狠手辣,符合犯罪团伙骨干的特征。他让段志强通过亲戚联系谭力宏的姐姐,打听她的下落。很快,消息传了回来:谭力宏目前在兰州,用的还是单据上的那个手机号,经常在七里河区活动。

2006年8月15号,张金刚带着侦查员返回兰州,向专案组汇报了情况。专案组决定,不急于抓捕谭力宏,先摸清她的社会关系,找出整个犯罪团伙的成员。通过对谭力宏的跟踪和监控,警方发现她经常和一个叫王立波的男人在一起,两人住在一起,出入都很隐蔽。此外,谭力宏还和两个男人有频繁联系,一个叫张仁虎,一个叫吕振宇。

“这个团伙至少有四五个人,谭力宏负责引诱受害者,王立波、张仁虎等人负责动手。”李斌在案情分析会上说,“他们有反侦察意识,行踪不定,很可能有犯罪前科。我们要先确定他们的落脚点,然后一网打尽。”

侦查员们分成几组,24小时跟踪谭力宏和她的同伙。8月21号,一组侦查员在七里河区机床厂家属区发现了张仁虎的踪迹,确认他就住在这个家属区的一栋楼房里,但具体的楼层和房间还不清楚。8月25号,专案组得到消息,张仁虎要去建兰路市场办事,李斌立刻决定:先抓张仁虎,顺藤摸瓜。

中午1点多,建兰路市场人来人往,张仁虎穿着一件褐色夹克衫,戴着大墨镜,东张西望地走进了一家电话聊吧。侦查员们在外面埋伏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过多久,张仁虎出来了,穿过西津西路,走向公交站台,跳上了一辆116路公交车。一名侦查员立刻跟了上去,其他人开车在后面跟着。

公交车开到城关区,张仁虎下了车,又换乘另一辆公交车返回七里河,回到了建兰路市场。他进了一家小杂货铺,拿起电话准备拨号。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两名侦查员突然冲了过去,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反拧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张仁虎挣扎了几下,看清是警察,瞬间蔫了,嘴里嘟囔着:“你们……你们没给我机会……”

把张仁虎带回支队审讯,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低着头沉默。李斌知道,张仁虎是在等同伙的消息,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他带着人赶到七里河机床厂家属区,联系了埋伏在附近的女侦查员赵玉萍:“里面有动静吗?”

“没有,房门从早上就关着,没见人出来。”赵玉萍的声音压得很低。李斌看了看表,已经晚上6点多了,正是下班回家的高峰期,楼道里人来人往,正好是行动的好时机。“扮成搬家工人,敲门。”他对两名侦查员说,“就说楼下漏水,要进去看看。”

两名侦查员换上搬运工的衣服,拿着工具敲响了302室的门。“谁啊?”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谭力宏。“我们是楼下搬家的,楼上漏水,麻烦开下门看看。”侦查员回答。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谭力宏探出头来:“我们家没漏水啊。”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隐藏在后面的刘桑杰副大队长突然冲了上去,一把顶住谭力宏的腰:“警察!不许动!”谭力宏吓得脸色惨白,刚要喊,就被刘桑杰捂住了嘴。李斌带着人立刻冲进屋里,里屋的王立波和吕振宇刚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其他人呢?还有谁?”李斌厉声问谭力宏。谭力宏哆哆嗦嗦地说:“就……就我们三个,还有张仁猛和刘东英,张仁猛是张仁虎的哥哥,开出租车的,刘东英喜欢下棋,不知道在哪……”

侦查员在屋里进行了搜查,找到了一支上膛的仿六四手枪、10发子弹和两把匕首,还有几张受害者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他们把谭力宏、王立波、吕振宇带回支队,同时加大了对张仁猛和刘东英的排查力度。

回到支队后,李斌亲自审讯张仁虎。听说谭力宏他们也被抓了,张仁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都是我哥干的,跟我没关系……”他交代,张仁猛是团伙的老大,所有的案子都是张仁猛策划的,他只是负责跑腿,没亲手杀过人。他还交代了张仁猛开的出租车牌号,甘A·t2356,是兰州南浔出租汽车公司的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12点半,李斌立刻带着人赶到兰州市公安局交通治安分局,坐镇指挥抓捕张仁猛。张仁猛比张仁虎更凶残,身上有血案,还带着枪,一旦发现被警察盯上,很可能会鱼死网破。交通治安分局的民警对出租车司机的活动规律很熟悉:这个时间段,夜班司机一般会在火车站、夜市、娱乐场所附近扎堆。

“重点查西站夜市,那里小吃多,司机喜欢去那吃夜宵。”交通治安分局的周建警官说。他换上便装,假装成吃夜宵的客人,走进夜市。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辆车牌号为甘A·t2356的出租车停在路边,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正坐在炒面摊前吃面——正是张仁猛。

周建不动声色地走到旁边,用手机发了条信息。很快,李斌带着侦查员们围了过来。张仁猛刚吃完面,站起来走向出租车,周建立刻迎上去:“师傅,走吗?”“走啊。”张仁猛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周建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去城关区。”

就在张仁猛发动汽车的瞬间,周围的侦查员们一下子冲了上来,拉开车门,一把将他摁在座位上。张仁猛拼命挣扎,手伸向怀里,那里藏着一支手枪。侦查员们死死按住他的手,“咔嚓”一声戴上手铐,从他怀里搜出了那支上膛的仿六四手枪。

“你们放开我!我是良民!”张仁猛嘶吼着。李斌冷笑一声:“良民?于东、刘成的账,我们慢慢跟你算。”把张仁猛带回支队后,他还在狡辩,直到看到张仁虎、谭力宏他们,才彻底蔫了,嘴里反复说着:“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剩下的最后一个嫌疑人是刘东英。根据张仁虎的交代,刘东英没有固定工作,喜欢在街边下棋。8月26号下午,侦查员在七里河野猪湾的一个居民楼院子里,发现了正在棋摊上下棋的刘东英。李斌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老刘,这步棋你走错了,怎么摆都是死路。”

刘东英一愣,回头一看是警察,手里的棋子“啪嗒”掉在地上。“你……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他脸色惨白。李斌笑着说:“想找你,总能找到。跟我们走一趟吧。”刘东英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李斌:“能让我再下完这盘吗?”李斌摇了摇头:“你的棋已经下完了。”

至此,以张仁猛为首的犯罪团伙6名成员全部落网。这个团伙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犯下了9起命案,抢劫、盗窃多起,涉案金额数十万元。随着审讯的深入,这个团伙的罪恶过往被一一揭开。

张仁猛、张仁虎兄弟是兰州机床厂的子弟,从小就跟着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张仁猛好赌,把父母留下的诊所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2004年12月,他召集了张仁虎、王立波、吕振宇、刘东英等人,在一个出租屋里摆了桌酒席,杀了一只公鸡,歃血为盟,成立了这个犯罪团伙。

“要干就干大事,偷鸡摸狗没出息。”张仁猛在酒桌上说,“咱们要让每个人手上都沾血,这样才不会有人出卖兄弟。”他的想法很恶毒:让每个成员都背负命案,就相当于把他们的命运绑在一起,谁也不敢背叛。

2005年1月14号,兰州下着大雪,张仁猛带着王立波、刘东英、吕振宇,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司机杀害后,把尸体扔进了黄河,抢走了车上的几百块钱和手机。这是他们犯下的第一起命案,也是从这一天起,他们彻底踏上了不归路。

王立波是团伙里的“技术骨干”,之前因为盗窃被判过刑,有反侦察经验。他认识谭力宏后,被谭力宏的“敢作敢为”吸引,两人很快同居。谭力宏出狱后没有固定工作,得知王立波在干“大事”,主动要求加入。张仁猛一开始不同意,觉得女人碍事,但听王立波说谭力宏有袭警前科,胆子大,才答应让她入伙,还让她交了4000块钱的“入伙费”。

谭力宏的加入,让团伙的作案手段升级了。她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在网上和报刊上发布征婚广告,引诱单身男性上钩。于东就是被她以“如烟”的网名引诱的,一开始是张仁猛冒充“如烟”和于东聊天,摸清他的底细后,再由谭力宏和他视频、见面,将他骗到出租屋里杀害。

“于东太老实了,一骗就上钩。”谭力宏在审讯中交代,“我们把他带到出租屋,张仁猛就带人冲出来,把他绑起来,逼他给家里打电话要钱。钱到账后,张仁猛就用绳子把他勒死了,装进箱子里扔到了消防井里。”

刘成的遭遇和于东相似。谭力宏在聊天室里以“喝醉了”为借口,引诱刘成上钩,见面后将他骗到出租屋杀害,抢走了他身上的2万多块钱。他们之所以选择将尸体扔进黄河或抛在偏僻的地方,就是为了给警方制造麻烦,拖延破案时间。

这个团伙内部矛盾重重。张仁猛自私、残暴,每次抢到钱都自己先挥霍,只给其他成员分一点。2006年年初,因为分赃不均,王立波带着谭力宏、吕振宇离开了团伙,单独作案。后来因为缺钱,又被张仁猛请了回来。但矛盾并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深,最终因为刘成案的线索暴露,被警方一网打尽。

2008年6月10号,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这起案件进行了公开审理。法庭上,于东的父亲拿着儿子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陈大姐看着张仁猛等人,眼神里充满了仇恨。最终,法院以抢劫罪、故意杀人罪,判处张仁猛、张仁虎、谭力宏、王立波、吕振宇、刘东英6人死刑。

一审判决后,除了刘东英,其他人都提出了上诉。2009年8月6号,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2010年3月4号,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这6名犯罪分子被执行注射死刑。

行刑前,张仁猛终于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我对不起那些受害者,对不起我的父母……”但后悔已经晚了,他的罪恶已经无法弥补。而丁宝得知“小月”的真实身份后,震惊了很久,他说:“我从来没想过,那么温柔的女人,会是杀人凶手。”

案件结束后,张金刚去看过丁宝,告诉他:“以后交朋友要小心,尤其是在网上,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丁宝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张警官,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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