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将外界的一切喧器与规则彻底隔绝。方才在楼下勉强维持的从容与耐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刘姐仿佛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转身便将林砚抵在了门板上,动作急切而充满占有欲。
她的吻如同疾风骤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在林砚的唇上、颈间,双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试图迅速点燃战火。“小弟弟.……我忍不住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情动的喘息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急切。
然而,林砚却似乎并不想完全顺着她的节奏。或许是白天那些相对“正常”的活动让他心境略有不同,又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这种直白欲望的某种微妙抗拒。他握住了刘姐在他腰间摸索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明确的制止意味。
“别急。”他的声音在昏暗的玄关里显得低沉而带着一丝掌控力。
刘姐动作一顿,抬起迷离的眼眸看他,有些不解,更多的是不满。
林砚没有解释,而是反客为主,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唇,但这一次,节奏由他主导。他的吻不再是简单的回应,而是带着一种探索般的慢条斯理,时而深入,时而浅尝,如同在品尝一道需要耐心对待的珍馐。他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固定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沿着她脊椎的曲线缓缓下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
这种突如其来的、充满掌控感的温柔,让习惯于主导的刘姐有些措手不及,却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她像是被驯服的野马,渐渐放弃了,开始跟随。
从玄关到卧室,衣物如同凋零的花瓣,无声地诉说着战线的转移。过程中,林砚始终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冷静与主导,他的触碰精准而富有技巧,仿佛在刻意延长着前奏,直到她彻底丢盔弃甲,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和哀求。
当他终于时,紧紧抱住了他。又在她即将坠落时给予坚实的依靠。刘姐瘫软在凌乱的床铺上,但眼神已迅速恢复清明的林砚,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满足、迷恋,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对这个少年日益加深的无法掌控感。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她声音沙哑地评价道。
林砚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只是一场普通的日常。
刘姐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气闷,但又无可奈何。她知道,对于林砚,她无法用对待寻常男人的方式来束缚。她只能贪婪地享受着每一次能够拥有他的时刻。
周六的夜晚在疲惫与放纵中过去。周日清晨,刘姐难得没有纠缠,在林砚起床后便自行离开了,只是临走前,又不忘叮嘱他“下次再见”。
林砚刚送走刘姐,准备收拾一下,门铃响了。他以为是刘姐落了东西,打开门,却看到夏沫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砚哥哥!”夏沫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可爱的丸子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周末最后一天啦!我们去看电影吧?新上映的《少年的你》,听说很好看!”
看着夏沫充满期待的眼神,林砚沉默了一下。他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但想到昨天已经陪了刘姐一整天,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夏沫。
“好。”他点了点头。
夏沫立刻欢呼一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我就知道砚哥哥最好了!”
两人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影院。看电影时,夏沫看得十分投入,为剧中人物的命运时而揪心,时而落泪。看到动情处,她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林砚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寻求安慰。林砚任由她靠着,目光落在银幕上,心思却有些飘忽。电影里青春的挣扎与守护,与他现实中复杂混乱的情感世界形成了某种对照,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电影散场,已是下午两点多。走出影院,阳光有些刺眼。夏沫还沉浸在电影的情绪里,抱着林砚的胳膊,仰起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声音软糯地撒娇:
“砚哥哥……时间还早呢。我们……我们去开一间房休息一下好不好?就一会儿……”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里充满了羞涩和期待,像只讨要小鱼干的猫咪。若是平时,林砚或许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但此刻,或许是周末接连的“应付”让他感到有些麻木,或许是夏沫这副全然依赖、乖巧又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撒娇模样触动了他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夏沫,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沉默了片刻,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真的吗?”夏沫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要跳起来。
林砚没有再多说,拉着她、走向了附近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快捷酒店。
开房的过程很顺利。进入房间,关上门,气氛立刻变得暖昧起来。夏沫不像刘姐那样充满侵略性,也不像王晓丽那样带着禁忌的紧张感,她更像是一只献祭的羔羊,带着全然的信任和爱慕。
她主动吻上林砚,动作生涩而虔诚。林砚回应着她,动作比对待刘姐和王晓丽时多了几分难得的耐心和温和。他引导着她,安抚着她初次经历这种事的紧张,整个过程更像是一场温柔的探索与交付。
结束后,夏沫像只慵懒的小猫,满足地蜷缩在林砚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砚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她喃喃低语,很快便因为疲惫和安心沉沉睡去。
林砚看着怀中熟睡的夏沫,又抬眼看了看窗外渐渐西沉的日光。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床头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猛地想起,昨天在办公室,他答应了王晓丽,周日会早点去学校,直接去她宿舍。
然而现在…他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夏沫,又看了看时间。从这里赶到学校,再安抚好夏沫,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在晚自习前赶到王晓丽的宿舍了。
他皱了皱眉,心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已都未曾深究的烦躁。他并不想刻意爽约,但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他的计划。他最终只是将手机静音,重新躺了回去,没有试图叫醒夏沫,也没有给王晓丽发任何消息解释。
与此同时,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王晓丽从下午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
她早早地准备好了简单的点心,将房间仔细打扫了一遍,甚至还换上了一身更显温柔的家居服。她不断地看着时间,期待着门铃响起,或者手机屏幕上跳出林砚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从明亮转为黄昏,再渐渐染上墨色,她期待的身影和消息却始终没有出现。
心中的期待逐渐被焦灼取代,继而化作浓浓的失望和不安。他为什么没来?是临时有事?还是……忘记了?或者,是改变了主意,不想再继续这种危险的关系了?
各种猜测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心烦意乱。她几次拿起手机,想给林砚发消息问问,却又怕显得自己太过急切,或者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最终又颓然地放下。
直到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尖锐地响起,划破了宿舍区的宁静,王晓丽才彻底死心。她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点心和丝毫没有动静的手机,一种被忽视、被遗忘的委屈和失落感汹涌而来。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换上了平时在学校穿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有些憔悴的仪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然后才拿起教案,走向教学楼。
当她走进教室时,目光第一时间便投向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空的。
林砚还没有来。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更深的担忧瞬间涌上心头。他不仅失约于私下的见面,连晚自习都迟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强忍着立刻打电话质问的冲动,但她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教室门口和那个空着的座位,心中的疑虑和失望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而王晓丽的心,却如同被放在火上煎烤,充满了对林砚为何失约又缺席晚自习的困惑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