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守夜人低吼,侧身翻滚,能量光束擦着避水衣掠过,烧焦了一片符文。他举枪还击,光束打在构装体身上,溅起一串火花,却只在它的合金外壳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好硬的乌龟壳!
我尝试用定义权柄干扰:“定义:此间武器,尽数失效!”——但那股力量触及构装体时,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纯粹由逻辑和算法构成的屏障,被轻易弹开!这东西对概念层面的攻击有极高的抗性!
构装体步步紧逼,它的攻击精准而致命,震荡波和能量光束封死了我们所有闪避空间。守夜人狼狈不堪,避水衣多处受损,渗入的海水带着刺骨的冰冷和压力。
怎么办?物理攻击效果不佳,概念攻击被免疫……难道要栽在一个铁疙瘩手里?
危急关头,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正在运转的、试图抽取“潮汐之泪”力量的装置上。构装体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装置……
一个念头闪过!
我没有再攻击构装体,而是将魂核内所有的“可能性”力量,连同对“潮汐之泪”那属于海洋、属于生命、属于自然韵律的感知,全部凝聚起来,化作一道无形的、充满了“变量”与“意外”的指令,狠狠地注入了那个精密装置之中!
“定义:此装置运行逻辑,充满‘悖论’!”
我不是要破坏装置,而是要…… 扰乱它的程序!
“嗡——!!!”
装置核心的“潮汐之泪”猛地爆发出刺眼的不稳定蓝光!整个装置剧烈震颤起来,那些精密的机械臂如同抽风般胡乱挥舞,能量导管过载,发出噼啪的爆鸣声!屏幕上原本稳定的数据流瞬间变成一片乱码!
“错误!错误!核心能量提取协议发生未知逻辑冲突!系统过载!警告!系统过载!” 构装体的独眼红光疯狂闪烁,它的动作也出现了明显的卡顿和混乱,仿佛内部系统正在经历一场灾难性的崩溃!
它试图去稳定装置,但那股由我注入的、“可能性”所化的混乱变量,如同病毒般在它的逻辑核心中肆虐!
“就是现在!”守夜人抓住机会,能量武器功率全开,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光束,精准地射向了构装体因为系统混乱而暂时暴露出来的、位于颈部的一个能量传输节点!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构装体的头部猛地向后一仰,红眼瞬间黯淡下去,整个身体僵在原地,然后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沉积的污垢。
装置也终于承受不住过载,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作一堆废铁。唯有那颗“潮汐之泪”,完好无损地悬浮在废墟中央,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蓝光。
我们……赢了?
守夜人喘着粗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潮汐之泪”取下,放入一个特制的容器中。他踢了踢地上那个失去动力的构装体,眉头紧锁:“深渊观测站……回收……这东西背后,恐怕不简单。”
我飘在旁边,魂光因消耗过大而略显黯淡。看着那报废的构装体和被取回的圣物,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
这次的任务完成了。
但“深渊观测站”和这个神秘的构装体,就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恐怕才刚刚开始扩散。
(工作总结:成功夺回“潮汐之泪”,击败神秘构装体!“深渊观测站”浮出水面,背后隐藏着更大的谜团!任务完成,但新的悬念已然埋下。)
“潮汐之泪”入手,温润的蓝光在特制容器内流转,驱散了舰桥内一部分阴冷。守夜人没去管地上那堆报废的构装体废铁,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怨念冲天的“葬船海沟”。他迅速检查了一下避水衣的破损情况,还好主体结构无恙,只是符文损耗严重。
“指引海螺”的白光在手中稳定闪烁,为我们指引归途。回程比来时更加艰难,海沟内的怨念因之前的战斗波动而更加狂躁,无数扭曲的沉船幻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低语变成了尖锐的嘶嚎,试图将我们永远留在这深海坟场。
守夜人咬紧牙关,顶着精神压力全速上浮。我则持续释放着“可能性”的微光,如同在暴风雨中点亮一盏小灯,勉强照亮前路,中和着最致命的怨念冲击。
当终于冲出海沟,重新看到“回音海渊”那幽蓝的微光时,两人都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歌姬首领汐早已带领族人在聚居地边缘等候。当她看到守夜人手中那散发着熟悉波动的容器时,深海般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如释重负!
“圣物!你们……你们真的寻回了‘潮汐之泪’!” 她的意念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周围的歌声也变得高昂而充满喜悦。
守夜人将容器递过去,言简意赅:“幸不辱命。”
汐小心翼翼地接过容器,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深深地向我们行了一个古老的、流畅如波浪的礼节。
“陆地来客,歌姬一族,铭记此恩。” 她的意念庄重而诚挚,‘潮汐之泪’归位,海流将重归平衡,深渊的低语也会再次平息。依照古老的契约,你们将获得歌姬的友谊,以及……”
她轻轻哼唱起一段空灵而复杂的旋律,那旋律仿佛引动了周围的海水,点点璀璨如星辰的微光从幽蓝的珊瑚和水晶中析出,汇聚到我们面前,形成了两颗鸽卵大小、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 珍珠。
“‘星辰泪珠’,蕴含海洋的祝福与梦境之力,可庇佑心神,抵御邪祟,亦能在绝境中指引生机。”
守夜人接过那两颗价值连城的珍珠,感受着其中磅礴而温和的力量,脸色稍霁。这报酬,倒是比预想的丰厚得多。
我们没有在“回音海渊”多做停留,带着“星辰泪珠”和歌姬的友谊,迅速上浮,离开了这片幽暗的深海。
重新回到h市的事务所,推开门,熟悉的焦糊味和略显凌乱的景象竟然让人感到一丝亲切。猫又小姐依旧在垫子上打盹,阿文在整理文件,只是眼神时不时敬畏地瞟向里间那扇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