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式战机的轰鸣声在空中回荡。
克林特·巴顿没有多话，在将三人送到斯塔克工业大厦顶层的停机坪后，只是对林澈点头示意了一下，便驾驶着战机掉头离去。他需要向弗瑞汇报。
纽约的风，带着一丝海腥味，吹动着洛基那被削去华服后略显单薄的衣衫。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的巢穴？”洛基环顾着这座现代化的钢铁丛林，用一种混合着不屑与好奇的口吻说道。
托尔则完全无视了他，他大步走向停机坪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城市，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澈拎着那个装有宇宙魔方的合金手提箱，箱子不重，但里面的东西，足以撬动整个宇宙的格局。
【警告：目标物品‘宇宙魔方’正在持续向外辐射低频空间波动，其性质类似信标。】
【是否消耗100点能量，将其收纳进背包，彻底隔绝其信号？】
100点能量，只是为了让它安静一点。
不划算。
林澈直接选择了“否”。
他看向一旁故作镇静，但余光却始终瞟向手提箱的洛基。
“想要？”林澈平淡地开口。
洛基的身体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僵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一个漂亮的蓝色方块，或许可以当个不错的镇纸。”
“说说你的理想。”林澈没有理会他的口是心非，“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
这句突兀的话，让洛基愣住了。
他看着林澈，试图从那副平静的面孔下找出哪怕一丝的戏谑或嘲弄。
但他失败了。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就像在讨论一笔交易。
“我的理想？”洛基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发出一声干涩的笑，“我想要王位，想要证明我比那个肌肉脑袋更适合统治，想要让奥丁承认他错了。这些，你也能帮我？”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嘲，他根本不信。
“目标过于笼统，无法构成可执行方案。”林澈的回答，像是在给一份项目报告挑错，“细化你的目标，或者，你可以尝试对我发布一个任务。”
任务。
这个词，让洛基彻底怔住了。
他不是傻瓜，他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米德加德人，似乎遵循着某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规则在行动。
交易，战利品，任务……
这不像是一个人，更像一个行走于世间的规则执行器。
“我……考虑考虑。”洛基第一次收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假笑，陷入了真正的思索。
一旁的托尔终于按捺不住，他转身大步走了过来。“林！简在哪里？”
“你的恋爱脑要烧干了。”洛基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将林澈那里学到词汇活学活用。
托尔这次没有发怒，他只是焦急地看着林澈。
林澈没有回答，直接走向通往大厦内部的入口。
斯塔克工业的地下实验基地。
当电梯门滑开时，一股混合着咖啡、臭氧和某种不知名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不像神盾局的基地那般肃杀，反而充满了某种自由而混乱的创造力。
简·福斯特和艾瑞克·塞尔维格博士，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激动地讨论着什么。那个投影上，是仙宫彩虹桥的能量模型，斯塔克用残存的数据为他们重建了它。
达西则坐在一旁，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用斯塔克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兴致勃勃地刷着社交网络。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温和男人，正和塞尔维格博士交流着什么。
布鲁斯·班纳。
“艾瑞克！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成为同事！”班纳的出现，让塞尔维格博士很是惊喜。
“布鲁斯！我听斯塔克说了你的事，军方那些混蛋！”
他们是老相识。
简·福斯特的团队在第一眼看到班纳时，确实吓得不轻。绿巨人在哈莱姆区造成的破坏，他们通过新闻看得一清二楚。但经过斯塔克的解释和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温和的物理学家，只是达西还是会有意无意地绕着他走。
“简！”
托尔的喊声，让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
简·福斯特猛地回头，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一切数据和理论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冲了过去，托尔也张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你回来了。”
“我承诺过。”
达西在一旁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洛基站在电梯口，看着这一幕，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他用只有自己和林澈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看，多美的画面。凡人的爱情，保质期通常不会超过下一次危机。”
林澈没有理他，他的思维模型正在快速评估简·福斯特团队的价值。
【目标群体：简·福斯特科研团队。】
【价值评估：天体物理学（高）、空间理论（中）、能量应用（低）。综合评定：具有较高的辅助研究价值。】
就在这时，托尼·斯塔克穿着一身休闲服，端着一杯咖啡，从实验室的另一头晃了过来。
“嘿！看看谁来了！远征归来的雷霆猛男，和一个……”他看到洛基，顿了一下，“附赠的忧郁王子。”
他拍了拍手。“好了，叙旧时间结束。佩珀在上面准备好了会议室，我们得开个会。关于某个……”
斯塔克的视线，落在了林澈手中的手提箱上。
“……会发光的蓝色纸镇。”
宽敞的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已经坐满了人。
托尼·斯塔克，佩珀·波茨，布鲁斯·班纳，林澈，以及被“请”来的托尔、洛基和简的团队。
佩珀坐在斯塔克的身边，不再是以前那种助理与老板的距离，她的手上，多了一枚闪亮的戒指。
林澈的视线在戒指上停留了0.1秒。
他转向斯塔克。
“看来，我们以后不能一起去夜店参加派对了。”
一句平淡的调侃，让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斯塔克先是一愣，随即挺了挺胸膛，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佩珀的椅背上，用一种炫耀的口吻宣布：“我升级了，懂吗？从跑车换成了私人飞机。这是一种进化。”
佩珀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但她没有害羞地低下头，反而落落大方地对林澈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这份独特的“祝福”。
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似乎觉得这个氛围很有趣。
托尔和简则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没太注意这边。
洛基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似乎在讥笑这种凡俗的情感。
“好了好了，私人问题先放一边。”斯塔克走到主位，他按下一个按钮，巨大的全息屏幕在会议桌中央升起，“我们来谈谈正事。”
他指向林澈放在桌上的合金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