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以及……”斯塔克拖长了音调，正要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以及如何用它来满足你那可怜的、想要扮演上帝的虚荣心？”
一个冰凉而讥讽的插曲，从会议桌的末端传来。
洛基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用一种看穿了所有把戏的姿态，打断了斯塔克的演讲。
“凡人总喜欢研究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给它贴上‘能源’、‘武器’这种幼稚的标签。而真正的钥匙，你们却视而不见。”
斯塔克正要反唇相讥，林澈却抬起了手。
“今天的议题，不是研究。”
全场的注意力瞬间被他拉了回来。
林澈的动作很平淡，只是将那个装有宇宙魔方的手提箱，轻轻合上。
“是战略部署。”
他环视全场。
“两个月后，我需要一支军队，以及足以支撑一场星际战争的物资。通过它，”林澈拍了拍手提箱，“投送到另一个世界。”
寂静。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简·福斯特和塞尔维格博士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另一个世界？
布鲁斯·班纳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思绪飞速转动，试图从物理学角度解析这句话的可能性。
托尔则直接站了起来：“朋友，你需要阿斯加德的战士！无论敌人是谁！”
只有斯塔克，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哇哦，”达西小声地对简说，“我感觉我们好像闯进了一个科幻电影的选角现场。”
“另一个世界？”洛基终于来了兴趣，他坐直了身体，“你之前说的‘任务’……原来如此。宇宙之外，还有别的棋盘。”
他的脑中，第一次将林澈与“凡人”这个标签彻底剥离。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麻烦’？”斯塔克开口，算是替所有人问出了问题，“你在度假的时候，顺便征服了一个星球，现在发现前任房主留了一大堆催债的？”
“可以这么理解。”林澈默认了这种说法，“前任房主，自称‘噬星者’。他们的催债方式，是派遣一支拥有一千艘以上战舰的舰队，对那颗星球进行格式化。”
一千艘。
这个数字，让会议室里的温度骤降。
班纳博士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心率监测手环，数值正在平稳地小幅度上升。
“撕裂大陆，蒸发海洋。”林澈补充了最后一句。
“我的天……”简·福斯特捂住了嘴。
“别紧张，博士们。”斯塔克安抚了一句，然后看向林澈，“看来情况比你上次说的还要糟一点。细节呢？总不能让我们拿着扳手去跟战舰打吧？”
林澈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敲了敲身旁的马克V手提箱。
嗡。
一道全息投影射出，在会议桌中央构建出一个狰狞的、如同金属甲虫般的巨型母舰模型，以及其周围密密麻麻、如同蜂群般的护卫舰阵列。
一个冰冷、不含任何情感的电子合成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调取‘噬星者’文明数据档案。】
【文明等级：2.3级（掠食性）。舰队规模：第九收割集群，旗舰一艘，护航驱逐舰1138艘。】
【主要武器：高能粒子光束、引力撕裂弹头、短程曲率导弹。】
【任务目标：对‘沉睡之地’003号行星执行‘净化协议’，汲取行星本源能量。】
【报告‘变量’，根据当前时间流速计算，距离舰队抵达目标空域，剩余时间：32个地球日。】
那个巨大的黑色晶体投影，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观测者。
“所以……”斯塔克摸着下巴，看着那庞大的舰队模型，“不只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宇宙？”
他表现得太过镇定了，这让班纳和简都投来了疑惑的注视。
“林做任务回来的时候就跟我提过这事了。”斯塔克解释了一句，随即看向林澈，又看了看旁边的托尔和洛基，吹了声口哨，“我只是没想到，你出差一趟，不仅搞到宇宙魔方，还顺手把神话人物打包拐回来了。牛b。”
“做任务？”洛基的思维完全集中在之前捕捉到的关键词上，他看向林澈，那双绿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我可以向你发布一个‘任务’，对吗？”
“宇宙很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林澈没有直接回答。
他转向众人：“现在，盘点一下我们的战斗力。”
“我，”斯塔克第一个开口，“大概能凑出五十套无人战甲，加上我自己。如果你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材料，我可以把这个数字翻十倍。”
“你还有一个大家伙。”班纳博士平静地补充，“一个绿色的，脾气不太好的大家伙。”
“还有憎恶。”林澈补充，“他现在是斯塔克大厦的保安。”
“阿斯加德可以提供一支英灵战士组成的先锋军！”托尔将姆乔尔尼尔重重顿在地上，电光四射，“海姆达尔也能通过彩虹桥，给予远程火力支援！”
“以及一具阿斯加德的‘毁灭者’战甲。”林澈将这个重磅筹码抛出，“我已经获得了它的完全控制权。”
斯塔克的眼睛亮了。
即便如此，面对一千多艘战舰，这些力量，依旧显得杯水车薪。
“我们需要一样东西。”斯塔克走到全息模型前，指着那片密集的“蜂群”，“一种高效的、大范围的清场武器。否则，光是这些护卫舰，就能把我们的有生力量活活耗死。”
“清场武器……”班纳博士陷入沉思，“军方或许有……但威力远远不够。”
“核弹不行。”斯塔克立刻否决，“那是星球内的玩法，在太空里，效果大打折扣，而且会彻底摧毁我们想保护的东西。”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某种瓶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洛基，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们的眼界，真是可悲得可爱。”他施施然地开口，“守着宝山，却只会用它来砸核桃。”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奥丁的宝库里，可不止有宇宙魔方。”洛基的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冰霜的痕迹，“有一件东西，或许很适合你们所谓的‘清场’。”
“远古冬棺。”托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没错，就是它。”洛基愉悦地看着自己哥哥的反应，“冰霜巨人的至宝。足以将一整片大陆，瞬间带入永恒的寒冬。对付这些铁皮罐头，应该绰绰有余。”
“那是属于冰霜巨人的东西！”托尔反驳道，“我们阿斯加德人无法使用它！”
“阿斯加德人不能，”洛基站起身，缓步走到会议室中央，他摊开手，一层淡蓝色的寒气在他的皮肤上蔓延，他的瞳孔，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皮肤也呈现出冰霜巨人特有的蓝色与纹路，“但是我能。”
他变回了原样，享受着所有人震惊的反应。
“所以，”洛基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林澈，“我的价值，现在体现出来了。那么，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林澈的规则。
林澈没有理会他，而是开始布置真正的核心计划。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个从未示人的、散发着微光的道具。
【次级空间道标】
“这是计划的核心。”林澈将那个道标放在桌上，“我会先去那个世界，部署这个‘锚点’。”
“然后，我会回来。”
他指向那个装有宇宙魔方的箱子。
“斯塔克，班纳，塞尔维格，我需要你们设计一个能量引导和稳定装置。以宇宙魔方为能源核心，将它那无穷的能量，精准地注入这个‘锚点’激活的坐标。”
“最终，在两个世界之间，撕开一道足够庞大、足够稳定的‘门’。”
林澈的计划，简单，粗暴，充满了超乎想象的疯狂。
“我们要做的，不是星际远征。”
他的指尖，在巨大的舰队模型上划过。
“是开门，放狗。”
斯塔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狂热与兴奋的笑容。
“一个跨宇宙的传送门……”他喃喃自语，“霍华德，你看到了吗？你一辈子的梦想……”
“我需要它的精确能量输出模型，还有空间曲率的算法！”塞尔维格博士已经冲了过去，几乎要趴在宇宙魔方的箱子上。
班纳则推了推眼镜，冷静地指出：“这需要极高的能量控制精度，一旦失控，能量过载，我们可能会在纽约中心，制造出一个小型黑洞。”
“刺激。”斯塔克舔了舔嘴唇。
整个会议室，从压抑的困局，瞬间变成了一个充满了疯狂科学家气息的技术研讨会。
托尔看着这群兴奋的凡人，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澈，忽然觉得，或许，这群人真的能创造奇迹。
林澈收回道标，他的思维模型已经开始运转下一步。
他站起身，走到洛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