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灵桃树的枝叶洒下，在后院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凡搬了张藤椅坐在院中，五位妻子则围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一个个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柔光。
春风拂过，带来灵果园的花香。这本该是宁静温馨的午后，可陆凡的耳中却热闹非凡。
“我要骑小黑！小黑飞得最高！”一个稚嫩却清晰的声音在陆凡意识中响起，那是杨静静腹中的男孩陆有为。
“才不要，天上风大，我要去池塘骑鲤鱼！”林雨晴肚子里的女孩陆梦晴立刻反驳，声音清脆如铃。
“鲤鱼游得太慢啦，我要骑大鹅！大白鹅的羽毛最软！”宋小婉腹中的陆梦婉加入讨论，语气里满是期待。
“骑鸡也不错啊，小红冠跑得可快了。”林雨晴腹中的另一个男孩儿陆有才小声提议。
“你们都太幼稚了。”龙婷婷腹中的陆有德显得很稳重，“应该先学会走路再考虑骑什么。”
“有德哥哥说得对，我们可以先一起玩泥巴。”上官倾城腹中的陆有望附和道。
陆凡嘴角抽了抽，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这六个小家伙在娘胎里就觉醒了意识，整日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他这个当爹的想不听都不行——世界本源之力让他与这些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有着天然的精神共鸣。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桃树下传来。已经修炼到三级妖植、能口吐人言的桃树妖晃了晃枝条，叶片哗啦啦作响，像是在摇头。
池塘里，那条修为精深的锦鲤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它可是堂堂四级妖皇大妖，如今却要沦落为小娃娃的坐骑？
鸡舍那边，几只开了灵智的灵鸡缩在角落，红冠子都耷拉下来。那只被陆不凡追着拔过三次尾羽的大公鸡更是瑟瑟发抖——一个小祖宗已经够受了，再来六个？
鹅圈里，几只雪白的大鹅交头接耳，嘎嘎声里满是焦虑。它们还记得陆不凡上次试图骑鹅结果摔进池塘的惨剧，虽然那小子现在逍遥境修为摔不坏，但折腾劲儿着实让鹅头疼。
小黑抱蹑手蹑脚地想往院外溜，却被小白一把拽住。
“跑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白压低声音，“主人家这六个小祖宗，哪个是省油的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小黑苦着脸：“媳妇儿，你是没被那小祖宗揪过耳朵！俺这耳朵现在还有点疼呢！”
它说的自然是陆不凡。那小子两岁年纪，逍遥境修为，精力旺盛得吓人，后院这些大妖没少被他“临幸”。今天骑小黑，明天追鸡，后天又要学钓鱼——锦鲤的胡须都被扯断过两根。
“你们说，主人会不会……”小白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
因为陆凡的目光扫了过来。
陆凡收回视线，看着五位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幸福是肯定的——这些都是他的骨肉，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血脉延续。
可无奈也是真的。
两年前，他突发奇想，想试试用生命本源能量控制受孕过程。当时想着，既然生命能量可以改善资质、催生灵植，那是不是也能用于保护精子不被母体消灭，增加受孕的概率？
实验很成功，五位妻子在一个月内相继怀孕。
成功得过了头。
陆凡当时光顾着验证想法，完全忘了考虑错开时间这回事。结果就是，五位妻子同时进入孕期，他当晚就从有妻子陪伴的幸福男人，变成了独守空房的“准爸爸”。
这一守就是两年。
头三个月还好，妻子们孕期反应不大，还能正常生活。可随着胎儿逐渐长大，尤其是孩子们在娘胎里觉醒意识后，五位妻子的精力大多放在了与腹中孩子的交流上。再加上孕期需要静养，陆凡这两年的夫妻生活……近乎于无。
“又在想那个了？”杨静静温柔的声音传来。她是五位妻子中最善解人意的，见陆凡神色微妙，立刻猜到了七八分。
陆凡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没有，我在想孩子们的名字取得真好。”
林雨晴掩嘴轻笑：“得了吧，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她抚着肚子，“不过也怪你，当时非要搞什么‘精准受孕’，这下精准过头了吧？”
宋小婉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两年呢，某人可憋坏了吧？”
龙婷婷整理着衣襟，一本正经：“根据龙魂司的情报分析，长期禁欲对超脱境修士的修为影响约在百分之零点三到百分之零点八之间，尚在可控范围。”
上官倾城则沏了杯茶递过来，眼中满是笑意：“夫君再忍忍，等孩子们出生就好了。”
陆凡接过茶，看着五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再看看她们隆起的小腹，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能怪谁呢？怪自己手欠，怪自己没想到这一层。
“对了，”杨静静忽然想起什么，“不凡今天跑哪去了？午饭后就没见人影。”
话音未落，后院墙头探出个小脑袋。陆不凡骑在一只硕大的灵兔背上——那兔子体型如小马，也已经进入了逍遥境，不知啥时候被他骑着飞出院子去玩了。
“娘！兔兔飞的可快了！”陆不凡兴奋地挥手，灵兔红眼睛里满是生无可恋。
“陆！不！凡！”杨静静板起脸，“快下给我下来！”
“哦……”陆不凡不情不愿地爬下来，灵兔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回了窝里。
这时，陆有为的声音又在陆凡脑海中响起：“哥哥骑兔子！我也要骑！”
“兔兔可爱，我也要！”陆梦晴附和。
“我要骑会飞的兔子！”陆梦婉异想天开。
“兔子肉好吃吗？”陆有才关注点清奇。
“我们可以养一群兔子。”陆有望已经开始规划。
陆凡扶额。他已经可以预见，等这六个小家伙出生，后院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桃树妖的叹息更重了。
锦鲤沉到了池底，假装自己不存在。
鸡群缩进鸡舍最深处。
大鹅们集体把脑袋埋进翅膀。
“你们啊，”陆凡无奈地对着妻子们的肚子说，“出生后要乖一点，不许欺负后院的朋友们，知道吗？”
“知道啦爹爹！”六个声音齐刷刷回应，乖巧得让人不忍怀疑。
但陆凡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陆不凡当年在娘胎里也是这样保证的。
他看着阳光下的妻子们，看着她们腹中孕育的新生命，心中那点无奈渐渐化开，变成温柔的暖流。
两年就两年吧，光棍就光棍吧。
等孩子们出生，等他们长大，等他们也能独当一面……
到那时，他和妻子们有的是时间。
只是在那之前，后院这些大妖们，恐怕还得再煎熬一段时日了。
春风继续吹拂，灵桃树的花瓣簌簌飘落，落在妻子们的肩头，落在陆凡的掌心。
六个小生命在腹中雀跃，后院的大妖们在叹息。
而陆凡坐在藤椅上，喝着茶，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
这样的无奈，其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