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让所有哨所同时进行改革，那风险太高，也容易造成混乱。”
“我们应该挑选一到两个哨所，作为试点单位。用一个月的时间，为他们量身定做一套科学的考核标准，也就是‘KpI’。”
“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将收集所有的数据，来验证这套新模式，是否真的比旧模式更高效。”
“如果成功，我们将获得宝贵的经验，然后将成功的模式，推广到所有哨所。”
“如果失败，我们的损失也仅限于这一两个哨所，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夏灼阳的声音，充满了理性和专业。
“我将这种方法，称之为‘小步快跑，快速迭代’。用最小的成本，去验证最大的可能性。”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那些头脑简单的哨所头目们，虽然听不懂什么叫“迭代”，什么叫“KpI”，但他们听懂了“试点”和“控制风险”。
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啊！
尼根的眼睛，则亮得吓人！
斯嘉丽医生是天才，她提出了理论！
而我的红隼，则是将天才理论付诸实践的……天才中的天才！
他不仅能想到怎么做，还能想到怎么把风险降到最低！
“说得好！太他妈好了！”尼根忍不住一拍大腿，兴奋地吼道，“就这么办！就他妈的搞试点！”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红隼！你来选！你想选哪个哨所当试点，就选哪个！我给你全部的授权！”
来了！
夏灼阳心中一动。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抬起头，目光在所有哨所头目的脸上一一扫过。
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成为第一个试点！
那就意味着，将成为第一个享受新制度红利的人！
将成为尼根大人眼中的红人！
这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夏灼阳的目光，最终却落在了加文的身上。
加文的心脏，不由自主一跳！
“我选……”
夏灼阳缓缓开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卫星哨所。”
加文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其他人的脸上，则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嫉妒。
“为什么选他？！”
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
夏灼阳转过头，看着那个提问的头目，微微一笑。
“因为卫星哨所的职能，是‘贸易’和‘生产’。他们的产出，更容易被量化，更容易制定出清晰的KpI。”
“我们第一次试点，需要一个最容易看到成果的样本。”
“这，就是科学。”
那个头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科学？
这他妈谁懂啊！
尼根则再次对夏灼阳的专业性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就这么定了！”尼根一锤定音，“加文！从今天起，你和你的卫星哨所，必须无条件配合红隼的一切指令！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是问！”
“是！尼根大人！”加文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向尼根和夏灼阳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夏灼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一步，完美达成。
他转过头，目光“不经意”地和西蒙对上了。
他看到西蒙的脸上，虽然依旧阴沉，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了一抹轻蔑和放松。
夏灼阳心中冷笑。
他知道西蒙在想什么。
选了加文？
一个只懂得跟神之国那帮农民做交易的软蛋？
而不是选我西蒙手下最精锐的战斗部队？
这小子，果然还是个纸上谈兵的软脚虾。
他根本不懂，在救世军，真正的力量，是枪！是人！是暴力！
而不是什么狗屁的“KpI”和“科学”！
等着吧，小子。
等你那套可笑的玩意儿失败了，看我怎么在尼根面前，把你踩进泥里！
夏灼阳读懂了他眼神里的一切。
而这，也正是夏灼阳想要的结果。
轻视我吧。
尽情地轻视我吧。
等你发现，这套“可笑的玩意儿”，能让加文的产出翻倍，能让他拿到你梦寐以求的奖励时……
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夏灼阳收回目光，看向尼根，抛出了他的下一个议题。
“尼根大人，既然要搞试点，要收集数据，那么，我们就需要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高效的通讯工具，和统一的数据处理中心。”
夏灼阳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我需要建立一个，由救世堂直接领导的，覆盖所有试点哨所的……信息网络！”
夏灼阳这句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一种寂静。
尼根脸上的狂热稍微收敛，换上了一副好奇的表情。
“说下去。”
“尼根大人，我们的救世军，就像一个巨人。”
“您的意志，就是巨人的大脑。而我们这些哨所，就是巨人的拳头和利爪。”
“但是现在，大脑和拳头之间的连接，太慢了！”
“您下达一个命令，需要派人骑马或者开车去传达，一来一回，半天就过去了。哨所遇到了突发情况，等消息传回救世堂，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收集的数据，用纸和笔记录，混乱，低效，还容易出错！”
夏灼阳扫视了一圈众人，尤其是那些脑子转得慢的头目，用最简单粗暴的比喻说道：
“这就像你他妈想揍人，脑子已经下了命令，结果拳头过了半小时才挥出去！这还能打个屁？！”
“有道理！”一个头目忍不住喊了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这个比喻，他们听懂了！
“一个覆盖所有哨所的，由救世堂直接控制的信息网络……”尼根喃喃自语，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他坐在王座上，面前摆着一个终端。
轻轻敲几下键盘，他的命令就能瞬间传达到几十公里外的任何一个哨所！
任何一个哨所的产出、物资消耗、人员动态，都会变成清晰的数据，实时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将不再需要听那些头目的汇报，不再需要担心有人阳奉阴违，谎报军情！
他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神！一个全知全能的，掌控一切的……救世主！
“干！”
尼根猛地从座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走了两步，双臂张开，仿佛要拥抱这个伟大的构想。
“就他妈这么干！！”
“红隼！我的兄弟！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把这个……这个什么狗屁信息网络给我建立起来！”
尼根的狂热，感染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但，有一个人除外。
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