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心情不好？”
两人刚碰面，顾珒言迅速凑上来。
视线上下打量着她的表情，眉眼上挑。
“看你现在这样，也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啊。”
“这是看到我高兴了？”
他不要脸自卖自夸。
商酒对上那双张扬傲娇的脸，心中气到咬牙。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主要怪自己喊错人。
如今回不去，只能在这等待再次回去的机会出现。
到时候好好跟老公解释这离谱的事件。
她冷哼一声，双臂环胸。
“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
“傲娇小狗不当了，当粘人小狗了？”
顾珒言低下身，手指将她环在一起的手松开，掌心叩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语气幽幽：
“姐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的生日你都忘了？”
“生日？”商酒皱眉，回想着今天的日期。
面上的疑惑凝滞。
确实是今天。
“姐姐终于想起来了。”
顾珒言捏着她的指尖，语气沾染着茶意：
“也是，我比不上那个老东西。”
“对你来说，我也不是那么重要。”
商酒按着眉心：“顾珒言，你够了。”
你看，我只是说了两句，你就袒护上他了。
对上那双半眯的丹凤眼，商酒想笑。
“顾珒言，你再茶言茶语，你那礼物别想要了。”
“十九岁的顾珒言都没有礼物，你有礼物你还吃上醋了。”
“有礼物？”
顾珒言瞬间支棱起身，“礼物是什么？”
这话他喜欢听。
那老家伙没有，只独属于他的礼物。
对上那双闪烁着光亮的双眸，商酒沉吟几秒：
“想要礼物啊，晚上再给你。”
半天的时间足够她准备好礼物和蛋糕。
“但今天表现不好，礼物就没了。”
“嘶……”
脸颊被咬了一下。
商酒痛呼，怒瞪着舔着唇的人。
顾珒言哼笑了声，贴着那被自己咬到的地方亲了亲，
“姐姐，今天我可是寿星。”
“你克扣寿星礼物，我这个寿星也会生气的好吧。”
“姐姐，看在我今天是寿星的份上，陪我上课怎么样？”
“等晚上，我们出校门去庆祝生日。”
柔软的发丝擦过侧脸。
商酒盯着他看了几秒，“乖狗狗，你现在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
晚上生日聚会。
一堆人庆祝。
包厢内气氛热烈。
在场每一个人都很眼熟。
商酒倒也悠然，端着一杯度数低的酒坐在角落喝着，时不时跟这群人说着话。
等聚会结束。
早已经过了学校门禁时间。
顾珒言醉醺醺瘫靠在商酒肩上，身上沾染酒气蹭着她的脖颈。
其他人也都醉了，也就酒精过敏的汪清衡跟商酒大眼瞪小眼。
汪清衡尴尬咳了声。
目光扫过靠在她身侧意识不清的顾珒言，面上不自在，但却很好的被昏暗的灯光遮掩。
他偏过头站起身。
“咳，那个商同学。”
“言哥交给你了，这些人我来处理。”
商酒点头。
看着周围人一个个被汪清衡拖走，她垂眸掐了下顾珒言的脸。
“聚会结束了，该走了。”
顾珒言紧闭着双眸，眼皮脸颊染上醉意，抿着唇哼哼着。
商酒又戳了他一下。
指尖触碰着柔软的面颊，她想起了十年后的他。
那时的顾珒言酒力已经不错，即便喝多了也乖巧得过分。
坐姿端正跟个小学生一样，只是一味望着她，等着她亲手喂给他一杯蜂蜜水，在讨一个吻。
但现在的顾珒言酒力差得很。
这才喝多少，就醉得不省人事。
还不及那些人喝的一半。
“唔……”
似乎被她戳得难受，他眼睫颤了颤，小声嘟囔着什么。
商酒垂眸，俯身凑近。
“……唔，礼物……”
“我要礼物……”
商酒气笑。
喝醉了也不忘惦记着礼物。
“知道了，给你礼物。”
她叫了车，去了两人结婚前，顾珒言一个人居住的公寓。
礼物也早已被装饰在房子内。
电梯缓缓上升。
明亮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映照。
柔软的发丝贴着她的颈窝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狭小的空间酒气的清香越发浓郁，像是一根根无形的丝线钻入空气中，一点一点将他们包裹缠绕。
商酒抿着唇，透过电梯映照出的身影。
两道紧紧相贴的影子。
穿着同款黑色衣服。
仿佛在某一时刻融为一体。
顾珒言拢下眉眼，水光浸润着眼眸，漆黑的眸子映得越发乖软，直勾勾盯着她。
被酒水浸润成绯色的唇瓣呼出灼热的气息落在脖颈处。
小声嘟囔：
“唔，喜欢你……”
“……好喜欢你。”
酒气漫向鼻尖。
商酒目光微滞。
大脑似乎被酒气浸染，无声望向那双漆黑的眼眸。
顾珒言俯身靠近她的唇角。
温热的呼吸落在唇瓣。
近在咫尺的距离。
叮——
电梯停止上升。
提醒声让她骤然回神。
瞳孔跟着颤了颤。
视线望向身侧的人，他早已闭上了双眸，靠上她的肩。
仿佛刚刚睁开的双眼只是错觉。
她呼出一口气，扶着醉酒的人迈出电梯。
房门打开，关闭。
砰！
门声落下的一瞬间，灯还未打开。
黑暗中，那昏昏欲睡的人直起身，抵在她身后。
“唔——”
腰肢被人掐着抱上鞋柜。
带着酒气的吻强势落在唇上。
趁着她没有丝毫防备，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肆意侵袭着她的空间。
腰肢被叩住。
手指没入那头柔顺的发丝，压着她贴得更近。
肆无忌惮的亲吻，夺取着他想要的美好。
两种不同味道的酒气在两人间蔓延。
吞咽声在昏暗的氛围下放大。
呼吸灼热。
黑暗中，她对上一双清醒的双眸。
哪还有半点醉醺醺的模样。
“顾珒言……”
商酒被酒气熏红了眼尾，攀着他的肩，咬着他的唇得以片刻喘息。
哑声怒斥：
“……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顾珒言收回掐在她腰间的手，手背擦过沾染上血迹的唇角。
唇角笑意张扬灿烂。
啪——
灯光亮起，商酒双眸同时也被一只手遮挡住。
那张唇再次贴近。
落在唇角向下挪动，印向她的脖颈。
“唔……姐姐，我都说了啊。”
“我想要礼物。”
“想要礼物。”
“要”字被刻意加重。
……
另一边。
汪清衡好不容易把一堆醉鬼送回家，手把着方向盘，困倦打了个哈欠。
再次睁眼。
面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他吓得一激灵，连忙踩下刹车。
砰——
汪清衡也被惯性带着往前扑去。
心脏差点跳了出去。
反应过来，他撸起袖子，降下车窗朝远处黑衣男人吼道。
“你是傻了吗？没看到这是——”
马路……
面前人转过身。
路灯光线下，灰色西装勾勒出那健硕的身形，与之更为扎眼的是那张脸。
汪清衡口中想骂出去的话卡在喉中，呆愣愣瞪大眼。
“……言，言哥？”
顾珒言站在路中间，听到动静朝他看来。
视线隔着几米距离凝视着他的脸，几秒后才出声。
“……汪清衡。”
应该说是，年轻的汪清衡。
汪清衡一脸恍惚：“言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不应该……跟商同学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