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站在光桥中央，手里的玉佩还在发烫。他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那热度像是从骨头里烧出来的一样，顺着胳膊往脑子钻。
“别动。”他对身后的人说，“那些玩意儿还没走远。”
李昊刀尖上的黑血已经干了，颜色发灰，像烧过的炭渣。他盯着那点残迹，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墨轩蹲下来，把玉佩轻轻碰上刀刃。血迹突然亮了，一道暗红色的纹路顺着金属爬开，和玉佩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又来这套。”青龙站得不远，袖子一甩，“你每次搞这种小动作，准没好事。”
“这次是大事。”墨轩抬头，“这符文，咱们见过。”
朱雀立刻接话：“祭坛底下那个？”
“对。”墨轩站起身，“不是长得像，是一模一样的系统。有人拿洪荒的老技术，改成了遥控器。”
玄武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才开口：“信号塔还在亮。”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黑暗中，那一排光点已经全部点亮，连成一条线，像是谁在天上画了一道记号。
“这不是巧合。”墨轩把草茎叼进嘴里，咬了一口，“咱们一路打过来，它们一路记录数据。我们现在就是个移动测试包。”
“所以呢？”青龙冷笑，“你要反向入侵？你连代码都不认识。”
“我不用懂代码。”墨轩晃了晃玉佩，“我有U盘。”
朱雀噗嗤笑出声：“你管这破石头叫U盘？”
“能插就行。”墨轩咧嘴，“关键是，它还连着网。”
李昊忽然开口：“刚才我砍那一下，它闪了一下蓝光，停顿了半秒。”
“卡顿？”朱雀眼睛一亮。
“说明传输不稳定。”墨轩拍了下大腿，“控制者离得不远，至少不在另一个星系躺着发指令。”
青龙皱眉：“你是说，对方就在附近？”
“不然呢？”墨轩指了指前方，“信号是从那边来的，强度越来越高。咱们现在就像进了wi-Fi范围，越往前蹭得越狠。”
玄武低声道：“桥下有动静。”
大家安静下来。光桥下方的空间开始轻微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游动。
“第二批来了？”朱雀活动手腕，火线在指尖跳了两下。
“不一定是敌人。”墨轩眯眼，“也可能是信号干扰。”
“你还分敌我？”青龙翻白眼，“刚才差点被吸进黑洞的是我不是你。”
“要不是我扔玉佩，你现在已经在鱼肚子里当发酵饲料了。”墨轩拍拍剑柄，“再说了，咱们现在最不该做的就是跑。”
“为什么？”李昊问。
“因为我们是信号源。”墨轩举起玉佩，“它热成这样，说明对方还在连我们。逃？跑到哪都是活靶子。不如直接找路由器，拔电源。”
青龙沉默几秒，突然笑了：“你这思路，比上次偷吃丹药时还野。”
“那次不是偷。”墨轩一本正经，“那是试吃调研。”
朱雀笑出声：“你调研了三十六颗筑基丹。”
“工作量大嘛。”墨轩耸肩，“现在也一样，这叫主动出击，不叫莽。”
玄武缓缓点头：“我可以稳住桥体，十分钟没问题。”
“不用十分钟。”墨轩把草茎换到另一边嘴角，“咱们争取五分钟解决战斗。”
“前提是你能找到控制点。”青龙提醒。
“简单。”墨轩指向那排光点，“信号最强的地方就是主机位置。咱们顺网线摸过去。”
“你确定那是网线？”朱雀歪头。
“你看哪个正常星群是等间距排列的？”墨轩反问，“这分明是基站，还是老式那种，一个接一个串起来的。”
李昊突然说：“我能感觉到……血脉有点反应。”
大家都看向他。
“不是痛，也不是热。”他摸了摸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扫过。”
墨轩眼神一动：“扫描？你是信号接收器？”
“可能。”李昊皱眉，“家族封印解了之后，偶尔会有这种感觉。”
“好家伙。”墨轩拍他肩膀，“你这是自带天线。”
青龙忍不住吐槽：“你们俩合起来能组个通讯公司。”
“缺个客服。”朱雀举手，“我会哄客户开心。”
“你只会把客户烧了。”青龙瞥她一眼。
“那也是热情服务。”朱雀哼了一声。
墨轩没参与斗嘴，低头看着玉佩。温度还在上升，纹路越来越亮。他把玉佩贴在桥面，光芒立刻沿着光桥蔓延出去一段距离。
“它在回应。”他说，“对方还没切断连接，说明还需要数据反馈。”
“也就是说——”李昊接话，“我们现在是实验品。”
“准确说，是最后一环测试。”墨轩收起玉佩，“等他们确认系统稳定，下一步就是全面启动。”
“然后呢？”朱雀问。
“然后？”墨轩笑了笑，“要么我们变成傀儡，要么整个星球被格式化。”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青龙冷声道：“所以必须找到源头。”
“对。”墨轩转身，面向前方，“不光要找，还得拆。”
“怎么拆？”朱雀问。
“暴力断电。”墨轩抽出破剑，在掌心划了一道，“老办法，血引阵法，逆向注入。”
“你又要玩命？”李昊皱眉。
“这不是玩命，是技术性操作。”墨轩把血抹在玉佩上，“再说了，我有保险。”
“谁？”
“你们啊。”他回头一笑，“一个扛信号，一个稳桥，一个放火，一个装高冷。完美团队。”
青龙翻白眼：“少给我戴高帽。”
“你不扛谁扛？”墨轩说，“你是金光担当。”
“我是被迫加班。”青龙嘀咕。
“都一样。”墨轩把剑插回腰间，“准备好了就出发。这次目标明确，找到控制器，谁先摸到，谁当三天老大。”
“你不会又想偷懒吧？”朱雀怀疑地看着他。
“我当老大才懒得动。”墨轩认真脸，“你们当老大，我才好指挥你们干活。”
玄武终于开口：“桥可以走了。”
光桥微微一震，开始向前滑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像是被什么力量推着前进。
墨轩站在最前面，玉佩拿在手里，热度没有减退。他能感觉到，每往前一段距离，那股联系就强一分。
“信号增强。”他说，“咱们快进服务区了。”
李昊握紧刀柄，盯着侧翼的黑暗。那里似乎有东西在移动，但看不真切。
朱雀双手交叉，火线在手臂上绕了两圈。她不再哼歌，而是保持静默，随时准备出手。
青龙站在右前方，指尖金光若隐若现。他没再抱怨，也没离开位置。
玄武双脚依旧嵌在桥体中，像一根定海神针。
光桥穿过风暴中心，进入更深的虚空。那排光点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它们的形状——不是星辰，而是一根根竖立的石柱，表面刻满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通讯装置。
“这设计……”墨轩眯眼，“熟得过分。”
“又是祭坛那一套？”李昊问。
“不止。”墨轩摇头，“这是升级版。把封印术改成了发射塔。”
“谁会干这种事？”朱雀皱眉。
“知道洪荒秘法，还能跨星域布置系统。”墨轩冷笑，“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熟人。”
青龙突然开口：“你该不会怀疑那个老头吧？”
“不排除。”墨轩摸了摸玉佩，“他给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话音未落，玉佩猛地一烫。
墨轩低头一看，血纹正在玉佩上流动，方向直指前方最近的一座石柱。
“找到了。”他抬头，“第一座信号塔，就是中继站。”
“要毁掉它吗？”李昊问。
“不。”墨轩咧嘴，“我们要让它继续工作。”
“为什么？”
“因为——”墨轩把玉佩按在剑柄上，“我们要反向追踪，看看是谁在后台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