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代的孩子管的不严,一伙娃伙在河滩挖沙子,挖出一个炸弹,这些小孩就拿琅头钉,炸弹炸了,死了一些孩子,伤的都拉到医院了。
叫唤的人都是唐山的灾民,国家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吗?
当母亲讲到这种求情的事时,我的心就会立刻激动地流泪,甚至止都止不住!
就像我不知道咋了,生就出了一种,总希望别人有灾难的思想!
好像只有这样,我的心境才能提升好多好多,才有能够去关心救济别人的机会,才能够使自己在不知不觉的尸床上,有微微揭开的感觉。
母亲又说了:
这又是七八个小娃儿,在渭河里挖沙子,挖出了一个大炮弹。这些龟儿子一个个赶快回到家里去拿锤子,拿钉子在炮弹上钉,炮弹爆炸了。
这一下死了几个,伤了几个,你说这龟儿子娃娃这么费事要做啥子嘛!
你看这窝吼连天地没天没日地叫,尤其是那个连眼睛都没有的娃儿,以后长大了,该怎么办呢?
医院的这些吵闹声一直是我寻觅精神的一种缝隙。
就像我的头脑,就会由着这种缝隙而去胡思乱想,乃至它成了主导我灵魂的主要部分了。
突然门开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山娃子在这里吗?俺刚才在办公室里问了,他们说山娃子住在这儿。
我听到了老抬杠的声音,我一下子止不住自己的心开始猛烈的抽泣!
老抬杠,张二立,晁大胆,赵天地,他们立刻显在了我的面前,我的母亲在前去迎接他们时,与我一样激动!
她的眼圈又开始显出红红的气晕,她立刻拉着他们一个个的手时候,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她眼中含着泪水,立刻向病房里所有的病友家属介绍老抬杠他们与我的关系!
你们晓得吗?这是我们山娃子最好最好的朋友,他们来看我们山娃子来了,他们关系可好了,他们天天在一起耍,从不分手!”
母亲带着眼泪跑前跑后,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一样,母亲让他们坐下,然后劝说着他们!
你们是山娃子的好朋友,能来看山娃子,这就很好了,还拿点心干什么呢?
老抬杠与他们都会那么含笑地说:
阿姨,我们来看山娃子,大家,兜里都没有啥钱,就只能买点点心来了!
张二立这么说。
老抬杠笑着接说:
我们赶车急,一下从咱们车站倒回去了,一直倒到了武功车站,又从武功车站坐车往天鸡赶,这赶到天鸡市,天已经很黑了, 往这地方走,问了很多很多的人,这个路真长呀。”
老抬杠这样说,然后大家都高兴的呼应!
但是我的心却激动的没办法说话,我不能想出千万条,为什么的道理?我只能用洗水的眼泪不停的去展现在大家的跟前!
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我在这时由着我,不知为什么的心情那么讨厌着母亲的应对。
就像她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一样。
我总担忧,由着这样的辉煌而迅速会泼出一些冷水来。
就像我早已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依附人的习性,这样的习性在我无知中,我永远也无法去改变它。
我在见到老抬杠他们时,我几乎一直在抽泣,但我心中同时又会升腾起一种愧疚!
就像我总会由着我已形成的性格,去存有一种对过去的旧事的耿耿于怀!
就像我早已由着我的性格而无法去融入这样的社会,去那么游刃有余的生活!
我缺乏经典教育的头脑,只由着母亲的哀怜,主贵,狂妄,由着我幼年永远不会忘记的,四川人的善待!
由着那时精神的解脱与肆放,由着一种以静制动的善善环境。
我得到了一丝让我一生中都不会忘记与追求与强烈对比的生活。
由着我的天性,在那一刻的金刚锤炼!虽说那样的锤炼极其短小!
但他却一直是我这一生必须去追问生活的磨难的一切为什么的基底!
我的心不服呀!
生活把我锻造成了一种不会任何生活的抽象的铜丝!
我的秉性由着我的糊涂,由着心底的艰难不屈,去记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