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于李嫦凤来说自然是最不利的,但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最好的助力。”
“毕竟——她对于李嫦凤的痛恨,那可是相当之深。”
“所以——目前,我们可以与她主动交好,我们的利益都是一致的,甚至,我们可以利用利用她,让她去冲锋陷阵。”
“她和李嫦凤斗得越凶,对于我们越有利。”
大徐氏会心一笑,“娘说得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看吧,这事儿会怎么发展。今日这丫鬟自杀的事儿,听说胡嬷嬷已经去找老爷和国公爷去了。”
王姨娘悠悠开口,“一个丫鬟的死没人在意,就看——老爷和国公爷愿不愿意给李嫦凤诉冤了。”
“但我觉着吧,因为昨日家宴上的闹剧——悬!”
“等着听李嫦凤的好消息吧。”
大徐氏点了点头,听到王姨娘提起了韩老爷子,她又想到了刚刚自己没问出口的事情。
“那关于这谋害嵩儿的凶手之事,韩老爷子那儿可有说什么?”
王姨娘摇了摇头,“老爷没有说什么。”
“昨日家宴接二连三的出事,老爷又不是傻的,他怎么可能心里没有点儿猜测。这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多,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至于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又会选择怎么做,他没有向我透露半分。”
“我估摸着他是想在暗处看看多方的情况,看看韩知铖和嵩儿怎么样,还想看看——”
“这府中,会不会有人因为这表面的平静而忍不住——”
“再次动手!”王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现在,我们就是要按兵不动,千万不能让人抓到我们的尾巴,尤其是那韩必伶和韩知铖,她们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被她们咬上了,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现在就是要一切等嵩儿醒过来再说,或许嵩儿作为受害者,他能发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加以利用,好好谋划一番。”
“可——”
大徐氏面带愁容,往躺着的韩文嵩那儿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没有任何动静。
“可……虽然那些庸医说嵩儿脉搏、身体这些都正常了,没有性命之忧了,可这……一直不醒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总觉得嵩儿这事儿透着古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这样。”
“这仁医堂的庸医什么也瞧不出,是万万不能再信的。”
大徐氏眼睛一转,“娘,能不能找陈太医来给嵩儿看看?”
“他既然都能给那韩茹茵看病,那我们嵩儿怎么不可以了,我们嵩儿还是都尉,朝中重臣呢。”
“他可是这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了,见多识广,想必请他来,或许能瞧出几分嵩儿的症状。要是——”
大徐氏压低声音,语气里隐隐透露着一丝兴奋。
“这陈太医能看出这背后的手段,那就更好了。”
王姨娘点了点头,确实,这陈太医医术了得,能把他请来给嵩儿看病那定是极好的。
但这陈太医却不是那么好请的,上次能把他请来府里给韩茹茵看病,还是韩老爷子和韩国公求到了圣上那里去。
王姨娘摩挲着指尖,斟酌了几分。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陈太医受了圣上的令,不是还要再来府里给韩茹茵看病吗?
有着这层关系在,去给那陈太医说说,让他给嵩儿看看,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老爷一直以来对嵩儿这个孙儿都是喜爱有加的,他肯定也不想看到嵩儿一直这个样子,我待会儿就去找他说说,让陈太医来府上给嵩儿看看。”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四夫人好,五娘子好”。
大徐氏眼眸一动,四房的人来了?
很快,嬷嬷就进来传话,说是小徐氏带着女儿来看望大郎君来了。
“哼,这是又来献殷勤了。”
大徐氏嘴角挂起一抹轻蔑的笑,在她眼里,这四房就是攀附着她们大房的一条寄生虫,没有她们,早就在韩国公府里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尤其是她那庶妹,要不是因为她,怎么可能嫁得进这韩国公府。
“娘,可要让她们进来?”
王姨娘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这人都到外边了,难道你还要把她们赶走不成?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们来看望嵩儿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们是跟我们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寒了她们的心,把她们推往别去去吧?”
“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们向来都应该宽容一点儿的,不是吗?”
大徐氏不置可否,也是。这现成的又是自愿的棋子,用起来是会顺手许多。
王姨娘看了一眼嬷嬷,“让她们进来吧。”
“王姨娘好,大夫人好。”
小徐氏走在前面,向她们颔首。
“庶祖母好,大伯母好。”
韩语柔在小徐氏身后跟着怯怯地开口。
“嗯……”王姨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们的招呼。
“我们这不是听说大郎君还没有醒过来嘛,特意过来看看。”
说着,小徐氏朝身后的丫鬟说道:“快把补品都拿上来。”
她看着眼前的补品,略带着些歉意地朝大徐氏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算不得太贵重,还望大夫人不要介意。”
说完,抿嘴笑了笑。
大徐氏往那些东西瞥了一眼,切,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好意思把这些东西拿出手。四房果真是穷得叮当响,过得寒碜得很。
她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但是也不至于当众让小徐氏下不来台。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怎么说也是来看望嵩儿的,不管真情还是假意,至少面子上是做足了功夫,挑不出错处的。
“小徐氏你有心了。”说完,她摆了一下手,让身后的丫鬟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算是认下了这份四房的心意。
“都坐下吧。”王姨娘开了口。
小徐氏依言坐下了,然后又故作关心地问询道:“这大郎君现下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