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徐达密奏中提及的内容,让朱标刚刚稍缓的心神再次紧绷!燕王军中的军官,竟然藏有“相思子”毒粉,并且与毒害太子妃的司药局老太监存在关联!这绝非巧合!
难道毒害太子妃与暗算燕王,竟是同一伙人所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针对朱标本人,还是要将朱标与朱棣这两位最具实力的皇子一并除去,以便其浑水摸鱼?
朱标立刻下令毛骧,全力追查那几名军官的背景、人际网络,尤其是他们与蓝玉旧部、乃至可能存在的“烛龙”势力的关联。同时,他密令徐达,在不引起太大动荡的前提下,对燕王军中进行一次更深入的秘密排查,看是否还隐藏有其他暗桩。
“殿下,”刘伯温面色凝重地分析,“若两案确系同一势力所为,则其图谋之深、手段之狠,远超我等此前预估。其既能渗透东宫,又能潜伏燕王军中,能量不容小觑。且其选择在燕王大胜归来时动手,时机拿捏之准,更显其对我朝内部动向之了解。”
(承)
调查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毛骧很快回报,那几名军官皆是北平等地人士,早年曾混迹江湖,后被燕王招募入伍,因其勇武逐渐升迁。表面上看,与蓝玉并无直接关联,但其早年混迹的帮派,似乎与一些南来北往的走私商队有所勾结,而这些商队,曾被发现运输过疑似“墨晶”的矿石。
徐达在北平的排查也取得了进展,又揪出了几名行为可疑的低级军官和文吏,他们或与不明身份的外界人员有接触,或经手的物资账目存在疑点。虽然尚未找到直接指向幕后主使的铁证,但一张潜伏的网络似乎正在慢慢浮现。
与此同时,前往朱棣遇伏地点勘查的锦衣卫也带回消息。伏击地点选择得极为刁钻,是一处利于小股部队设伏、而不利于大军展开的山谷。现场清理得很干净,几乎未留下能识别敌军具体身份的物证,但根据箭矢残留和马蹄印判断,伏击者确系北元精锐无疑,但其行动如此精准,仿佛提前知晓了燕王的班师路线。
(转)
“内外勾结!”朱标得报,心中已然明了。若无内应通风报信,北元伏兵绝难如此精准地把握朱棣的行程,并选择最佳伏击地点。而那内应,很可能就出自正在被清查的燕王军中暗桩!
这伙隐藏的势力,一方面在朝廷内部兴风作浪,挑拨离间,甚至谋害太子妃;另一方面,则与北元勾结,提供情报,企图借北元之手除掉战功赫赫的燕王。其目的,就是要从内部瓦解大明的统治核心,制造最大的混乱。
“查!给本王一查到底!”朱标震怒,严令毛骧和徐达,双管齐下,务必揪出所有潜伏的暗桩,并顺藤摸瓜,找到其最终的源头。
(合)
在朱标的强力推动下,一场针对潜在内奸的清洗在暗中激烈地进行着。数日之间,北平军中又有十余人被秘密逮捕审讯,京城之内,也有几名中低级官员因与之关联而被控制。
然而,就在调查看似即将触及核心之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一名被毛骧重点监控的、与那几名军官有过接触的走私商队头目,在其落脚点被锦衣卫合围之前,竟离奇暴毙,死状与之前服毒自尽的死士如出一辙!显然,对手察觉到了危险,再次果断断尾求生。
线索,又一次在最关键处戛然而止。
朱标得到消息,沉默良久。对手的狡猾和狠辣,超乎想象。但他知道,经过这番清洗,对方在军中和朝堂的潜伏势力必然受到重创,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
他下令,将已查实的暗桩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同时,借此机会,进一步整肃军纪官箴,强化对各级官吏和将领的监督。
经过此番波澜,朝局似乎又暂时恢复了平静。朱棣在北平名医和太医的共同努力下,伤势终于稳定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性命已然无忧。朱标监国理政,愈发得心应手。然而,这一日,久未上朝的凉国公蓝玉,却突然从凤阳递来一份奏疏,并非请安,也非请罪,而是以“戴罪之身,感念天恩”为名,向朝廷进献了一份他“偶然所得”的——前元宫廷秘藏舆图,图中清晰地标注了一条通往漠北腹地、可绕过主要关隘的隐秘古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厚礼”,其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