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墨忙着核算“锦绣苑”的收购资金,并开始规划庄园的未来发展蓝图(是搞现代化生态农业呢?还是开发温泉度假村?)时,后宫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德妃因巫蛊案被打入冷宫后,后宫格局重新洗牌。
柳贵妃虽沉冤得雪,但经此一劫,性子似乎沉淀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般张扬。
贤妃等人蠢蠢欲动,试图填补德妃留下的权力真空。
然而,皇帝似乎并未有立刻提拔新人的意思,反而去一位近年并不算十分得宠、但资历颇老的端嫔宫中多了几次。
这微妙的信号,让不少人心思活络起来。
这日,一位身着素雅、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愁绪的宫装妇人,在一位老嬷嬷的陪同下,低调地来到了靖王府求见林墨。
来的竟是已被降为嫔位、迁居偏僻宫苑的前德妃,如今的……于嫔。
于嫔见到林墨,未语泪先流,全然没了往日身为四妃之一的雍容华贵,只剩下一个失宠妇人的惶恐与无助。
她屏退左右,对着林墨便要下拜,吓得林墨赶紧扶住。
“于嫔娘娘,您这是折煞民女了!万万不可!”林墨心中警铃大作。
这位可是刚刚倒台的重犯(虽然主谋是德妃,但她作为德妃党羽也被清算),来找她绝对没好事!
于嫔泣不成声,紧紧抓着林墨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林姑娘,林大师!求您救救我!我知道我以前跟着德妃……做了不少糊涂事,得罪过贵妃娘娘,也……也可能间接开罪过您。但我真的知道错了!如今德妃倒了,陛下厌弃了我,宫中那些势利眼都来作践我……我……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她哭得凄惨,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如今的窘境:份例被克扣,宫人怠慢,甚至冬日连足够的炭火都没有,病了也请不到好太医……
“林姑娘,我听闻您有通天之能,最是心善。我不求能恢复往日荣耀,只求……只求陛下能偶尔想起我,让我在这深宫里能有条活路,安安稳稳了此残生便好……求求您,指点我一条明路吧!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林墨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与昔日判若两人的于嫔,心中五味杂陈。
后宫倾轧,成王败寇,便是如此残酷。她对于嫔并无好感,但也谈不上多大恨意。
如今对方落魄至此,求上门来,倒让她有些为难。
接手这个“项目”,风险极高。
于嫔是德妃旧党,身份敏感,帮她很可能引火烧身,得罪现在风头正盛的柳贵妃,甚至引起皇帝的不快。
而且,帮助一个失宠的妃嫔复宠,难度系数堪比地狱级别。
但……于嫔那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及她眼中对生存最本能的渴望,又让林墨有些动容。
这不仅仅是一个公关项目,更是一个关乎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曾经可恨)基本生存的求助。
送走千恩万谢、仿佛看到一丝曙光的于嫔后,林墨陷入了沉思。
沈玦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她蹙眉思索的样子,问道:“于嫔来找你?说了?”
林墨将于嫔的请求说了,然后抬头看他:“王爷觉得,这个忙,该帮吗?”
沈玦沉吟片刻,道:“于嫔之父是吏部侍郎,在朝中尚有几分人脉。她本人虽无大才,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往日多是依附德妃。如今德妃已倒,她若肯安分,拉她一把,或许能收获一个不算强大、但关键时刻或许有用的盟友。当然,风险亦有,端看你如何权衡,以及……如何操作。”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你想挑战一下这个……‘逆风翻盘’的项目吗?”
林墨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渐渐燃起熟悉的、属于金牌公关总监迎接高难度挑战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信与狡黠:“听起来……很有挑战性。不过,王爷,这次的‘项目奖金’,可得提前说好,毕竟风险投资,回报率得足够高才行。”
沈玦看着她那副“奸商”模样,忍不住失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贪财的小狐狸。放心,若你真能做成,本王私人再补贴你一份厚礼。”
这亲昵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墨脸颊绯红,心跳骤然加速。
沈玦也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空气中,暧昧与心跳的气息悄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