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见刘庆这般模样,笑得愈发欢快,那笑声在这略显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将军,我不过就是个侧福晋而已,杀了我对两国而言并无益处。咯咯,将军,你可是年少之人,血气方刚?”
刘庆听到她这般调戏之言,心中恼怒,却强自按捺,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布木布泰见状,收起笑容,目光紧紧盯着刘庆,说道:“若将军愿率部出关,我可奏请大汗,封将军为平南王,辖辽东沃土千里,更有黄金万两、美女如云……”
“住口!” 刘庆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砰” 的一声,案几上的酒盏都跟着晃动起来。他腰间佩剑 “呛啷” 出鞘三寸,寒光闪烁,映照出他愤怒的面庞,“我大明儿郎铁骨铮铮,岂会屈膝投降,侍奉虏贼!你若再敢提此事,我即刻押你去顺天府,让天下人都看看,这建奴的‘福晋’是如何在我大明的街市上肆意妄为的!”
布木布泰见刘庆怒发冲冠,却不惊不惧,反而莲步轻移,凑近两步,周身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
她压低声音,那声音仿若从幽暗中飘来,带着丝丝寒意:“将军以为,你在河南用的弗朗机炮,还有那威力惊人的开花弹,我大清是如何知晓的?我们于临清之地,可是收获颇丰啊。听闻那开花弹乃将军所制,其精妙之处,当真有鬼神之策。”
刘庆心中猛地一沉,犹如坠入冰窖,他实在未曾料到,清军竟能顺藤摸瓜,将自己军中机密探知得如此详尽。
布木布泰瞧着刘庆变色的面容,心中暗自得意,继而又道:“将军可知,我为何敢孤身一人,深入这大明京城?只因我深知,大明的官员们,大多只会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却不敢真对我动手。他们怕坏了‘天朝’的体面,怕担上‘欺凌弱女’的罪名。”
说罢,她忽然轻笑出声,眼尾微微上挑,那模样既妩媚又带着几分挑衅,“将军若真要拿我,此刻便动手吧。只是明日顺天府的邸报上,怕要写‘游击将军当街欺凌女真妇孺’了,到那时,将军怕是百口莫辩。”
烛影摇曳,昏黄的灯光在两人脸上跳跃,刘庆与她四目相对,只觉这女子的目光仿若草原上的饿狼,狡黠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他忽然忆起高名衡的叮嘱:“建奴善用谋略,不可轻敌。” 心中一凛,强自按捺住熊熊怒火,冷笑道:“你既知我是大明将军,为何还要在此白费唇舌?”
布木布泰见状,莲步轻移,退回主位,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案上摊开的羊皮地图,上面用醒目的朱砂标着山东、河南的布防,每一处标记都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
“因为我看得出来,将军与那些迂腐的儒士不同。你深懂兵法,知晓民生疾苦,更在乎天下百姓。若大清得了中原,必行‘满汉一家’之策,从此不再分建州与大明。将军难道不想看看,这战乱频仍、生灵涂炭的天下,能否在大清治下重归太平?”
刘庆盯着地图上那刺眼的朱砂标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女子的胆识与谋略,远超他所见的任何明军将领。他这才惊觉,清军之所以能屡屡破关而入,不仅靠的是勇猛的骑兵和锋利的弯刀,更有这般深谙人心、智谋过人的谋士。此刻她虽笑脸盈盈,可话语中却暗藏刀锋,步步紧逼。
“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家国。” 刘庆猛地转身,话语斩钉截铁,“今日之事,我只当从未发生。但若再让我撞见你在京城招摇,定教你知道,大明的刀剑,从不惧女流之辈。” 说罢,抬脚便要离开。
却不料布木布泰轻轻开口,声音虽轻,却如一道惊雷在刘庆耳边炸响:“将军,你此会若走了,那我想明日你们陛下的桌案上,就定然有你与建奴私通之罪名。”
刘庆闻言,双目圆睁,怒喝道:“尔敢!”
布木布泰轻抚胸口,向他妩媚一笑,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寒意:“将军,你猜我敢是不敢?”
刘庆只觉浑身发凉,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他满心懊悔,今日怎会因一时好奇,前来赴这鸿门宴。盛怒之下,他一把扼住凑过来的布木布泰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咬牙道:“我杀了你,足以表明我的心思。”
布木布泰呼吸顿时困难起来,面色涨红,可她却强撑着笑道:“你杀…… 杀我,就不怕我汗王的报复。”
刘庆手中不自觉加大力气,而布木布泰在大力喘气之时,眉目间竟轻轻荡漾,仿若带着一丝异样的风情。刘庆见状,心中一阵厌恶,一把将她扔到地上,骂道:“贱人……”
布木布泰却不慌乱,缓缓爬了起来,摇曳着身姿再次走过来,拉住刘庆的手,柔声道:“若你愿意出关,就算是杀了我,又何妨。”
刘庆怒极反笑,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我不杀你。你既然要告发我,我定也让你不好过。”
说罢,他一把撕开她的衣衫,此刻的他,怒火中烧,已失了几分理智,根本没注意到布木布泰眼中那几分期盼。
好一阵后,布木布泰平息了娇喘,伸手轻轻搂住刘庆,柔声道:“好丈夫,真是好体力。”
刘庆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已,自己怎会如此冲动。布木布泰轻轻笑着,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这百花阁的东西真是好东西。你这会后悔吗?咯咯,你方才中毒了。”
刘庆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
布木布泰轻声道:“本来为你准备了姑娘,却不料你这么猴急,连我这个老女人也不放过。”
刘庆强压怒火,冷冷道:“你不怕你被你们的大汗给杀了?”
布木布泰神色平静,淡淡道:“这事你知,我知,还有谁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