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招收门徒 首重品德
下篇
血色油灯，焰光跳跃，猩红的光芒与祭坛的惨绿、星空的幽蓝交织，将地窟映照得光怪陆离，邪异万分。宇晨浩在**增强的感知中，清晰地“看”到，那七盏油灯不仅是照明之物，更是整个“七星夺魄阵”的能量转换与汇聚节点之一！它们如同七根血管，将从干尸、活人身上抽取的生命力与怨气，转化为某种邪恶能量，注入上方的祭坛核心，并与垂落的星力混合。
“毁掉油灯，或可阻断部分能量供给，扰乱阵法运行！”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宇晨浩脑海。
但此刻，他正被那毒爪药人死死缠住。这药人爪法诡异歹毒，紫黑色的指甲带着腥风，招招不离宇晨浩要害。更麻烦的是，药人似乎能预判宇晨浩的闪避路线，每每封死他的突进角度，不给他任何靠近祭坛的机会。
另一边，周桐怒吼连连，一双铁臂与两个药人硬撼，火星四溅，但他身上已添了几道血痕，其中一个药人的拳劲带有阴寒内息，让他气血运行都有些不畅。柳三娘更是险象环生，她的毒镖对药人效果有限，反而被第三个药人逼得左支右绌，肩头衣袖已被抓破，露出带着青黑色瘀痕的肌肤，显然已中毒。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祭坛上，孙济世结印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周身的气息与祭坛、星空的联系越发紧密，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逐渐弥漫开来。
不能再等了！
宇晨浩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精神一振，同时一股精血混着炎黄真气的特殊能量涌上喉头。他身形陡然加速，不再一味闪避毒爪药人的攻击，反而迎着那凌厉的爪风，揉身而上！
“找死！”毒爪药人空洞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讥诮，双爪幻化出漫天爪影，笼罩宇晨浩全身，紫黑色的毒气几乎凝成实质。
就在爪影即将临体的刹那，宇晨浩做出了一个极为冒险的动作——他身体如同失去平衡般向后仰倒，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抓向咽喉和心口的两记杀招，但同时，他的胸口和左肩却被另外两爪狠狠划过！
“嗤啦！”衣衫碎裂，皮开肉绽！紫黑色的毒素瞬间沿着伤口侵入，一股麻痹、阴冷、带着腐蚀性的剧痛传来！
然而，宇晨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借着后仰之势，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向后滑出数尺，与此同时，他蓄势已久的右手猛地扬起！
“嗖！嗖！嗖！”
三枚细长的银针，并非射向药人，而是以某种奇特的角度，划出三道几乎不可能的弧线，绕过药人挥舞的爪影，精准无比地射向祭坛下方，三盏距离最近的血色油灯！
银针之上，凝聚了他含恨而发的炎黄真气，针尖更是涂抹了特制的“破邪阳炎粉”！
“噗！噗！噗！”
三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三盏油灯的灯焰，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掐灭，瞬间黯淡、熄灭！灯盏甚至微微炸裂，灯油溅出！
“呜——！”
祭坛上，正在进行的咒文戛然而止！孙济世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周身涌动的强大能量出现了明显的紊乱！那原本稳定连接祭坛与星空的七道能量光柱（对应七星），其中三道（对应被灭油灯方位）剧烈地闪烁、扭曲起来！整个洞窟的光芒都为之一暗！
阵法，被干扰了！
“小辈！你竟敢——！”孙济世霍然转身，死死盯住宇晨浩，眼中的贪婪化为了滔天的愤怒和杀意！油灯被毁，不仅打断了仪式进程，更反噬了他一部分心神！
那毒爪药人也在孙济世心神受扰的瞬间，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迟滞。
就是现在！
宇晨浩强忍胸口和肩头剧毒的侵蚀，猛地从地上一弹而起，口中早已准备好的数粒“清心解毒丹”和“回气丹”被他囫囵吞下。丹药化开，暂时压制住毒素的蔓延，补充着飞速消耗的真气。他顾不上查看伤势，身形如电，再次扬手！
这一次，他目标是剩余的四盏油灯！他双手连挥，剩余的银针、以及几枚特制的“爆炎石”（以硝石、硫磺等混合阳属性药材粉末压制的小丸），如同天女散花般，分成四股，射向四盏油灯！
“拦住他！”孙济世厉声嘶吼。
毒爪药人反应也是极快，在短暂迟滞后，立刻扑向宇晨浩，同时另外三个与周桐、柳三娘缠斗的药人，也分出一人，转身拦截宇晨浩的暗器。
“你们的对手是老子！”周桐见状，须发皆张，竟不惜以伤换伤，硬抗了对面药人一拳，吐着血强行缠住两人。柳三娘也娇叱一声，将压箱底的数种剧毒暗器不要钱般洒出，暂时逼退了面前之敌，为宇晨浩争取了一丝空隙。
“砰砰！嗤嗤！”
大部分暗器被拦截、击落，但仍有两枚“爆炎石”和一根银针，突破封锁，分别命中了两盏油灯！
“轰！轰！”两声不大的爆炸，火光一闪而逝，两盏油灯应声而灭！
“噗——！”孙济世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了不少，祭坛的运转几乎停滞，上方的星光连接也变得极其不稳定。
七盏血灯，已灭其五！阵法遭到重创！
“好！干得漂亮！”周桐虽然嘴角溢血，却哈哈大笑。
柳三娘也是精神一振。
然而，孙济世的疯狂远超想象。他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嘶声道：“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看中的‘药引’！有如此心性手段，你的魂与血，品质更高了！既然你急着送死，老夫便成全你，提前收取这最后的祭品！”
他不再试图稳定混乱的阵法，而是双手猛地向宇晨浩的方向虚抓！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骤然传来，同时，祭坛上剩余的两盏血灯光芒暴涨，化作两道血色锁链，如同有生命般，向着宇晨浩缠绕而来！锁链未至，一股冻结灵魂、抽取生机的恐怖气息已然降临！
与此同时，那毒爪药人和另一个拦截暗器未果的药人，也再次扑向宇晨浩，形成三方夹击之势！
宇晨浩此刻毒素在体内肆虐，真气消耗大半，又面对孙济世的邪法锁定和两个药人的围攻，形势急转直下，危在旦夕！
“宇主事！”周桐和柳三娘想要救援，却被剩下的两个药人死死缠住，自身也是伤疲交加，难以脱身。
眼看血色锁链和两个药人的攻击就要将宇晨浩吞噬——
“呔！妖人休得猖狂！”一声暴喝如同惊雷般从入口处传来！
紧接着，数道凌厉的剑光、刀气、掌风，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入，瞬间击散了那两道血色锁链，并将扑向宇晨浩的两个药人逼退数步！
沈铁山终于带着四名皇城司精锐（一人重伤留在上面），冲入了地窟！他们个个带伤，气息不稳，显然在上面与那两个药人的战斗也极其惨烈，但终究是赢了，及时赶了下来！
“沈大人！”宇晨浩精神一振。
“宇主事，你怎么样？”沈铁山闪身挡在宇晨浩身前，细剑指向孙济世，眼神冰冷。
“还撑得住。”宇晨浩快速说道，“阵法已破其大半，孙济世遭受反噬，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但他困兽犹斗，且祭坛与星力尚有残存连接，需彻底毁掉祭坛核心，或切断星力！”
沈铁山点头，目光扫过洞窟局势：“周供奉、柳供奉，你们对付剩下两个药人！其余人，随我和宇主事，诛杀此獠，摧毁祭坛！”
“好！”周桐、柳三娘闻言，精神再振，拼尽全力拖住面前之敌。
沈铁山、宇晨浩，以及四名皇城司精锐，则呈扇形，缓缓逼近祭坛上的孙济世。
孙济世看着逼近的众人，脸上疯狂之色更浓，他猛地一把扯开自己的黑袍前襟，露出了干瘦的胸膛。只见他心口位置，竟然镶嵌着一块巴掌大小、与祭坛晶石材质相同、但颜色更加深邃幽暗的黑色晶体！晶体微微搏动，如同第二颗心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能量。
“想杀老夫？毁祭坛？做梦！”孙济世狞笑着，双手猛地按在心口的黑色晶体上，“老夫以身为引，以这‘阵心石’为凭，强行接引剩余星力！虽不完美，但足以将你们……全部献祭！”
“轰——！”
黑色晶体爆发出刺目的幽光！祭坛上剩余的两盏血灯轰然炸碎，化作血雾融入幽光。上方本已紊乱的星力，竟被这幽光强行吸附、扭曲，再次垂落下来，只是光芒驳杂不稳定，带着狂暴的毁灭气息！
孙济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干瘦的肌肉鼓起，白发转黑，脸上的皱纹减少，仿佛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但他的眼睛却完全变成了漆黑之色，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疯狂与邪恶！他的气息疯狂攀升，达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程度，远超寻常地阶，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天阶的门槛！
“不好！他在强行燃烧生命和阵法残力，换取短暂的力量暴增！”宇晨浩骇然道。这种状态下的孙济世，虽然持续不了多久，但在这段时间内，他的破坏力将是毁灭性的！
“阻止他！”沈铁山当机立断，软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刺孙济世心口的黑色晶体！
四名皇城司精锐也同时出手，刀剑齐出，攻向孙济世周身要害！
“蝼蚁撼树！”孙济世狂笑一声，甚至不闪不避，只是随意一挥袍袖！
“轰隆！”
一股磅礴巨力如同山洪暴发，沈铁山的剑光瞬间崩碎，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鲜血狂喷！四名皇城司精锐的刀剑砍在孙济世身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只划破了衣袍，留下浅浅白痕，反被震得虎口崩裂，兵器脱手！
仅仅一挥袖，六大高手，溃败！
这就是接近天阶的力量吗？简直恐怖如斯！
孙济世漆黑的目光，再次锁定宇晨浩，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完美的药引……过来吧……与老夫融为一体……这是你的荣幸……”
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让宇晨浩呼吸困难，骨骼咯吱作响，体内压制的毒素也再次蠢蠢欲动。
绝境！真正的绝境！
师父……郡主……太医馆的学子们……一幕幕画面在宇晨浩脑海中闪过。
不！绝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成为这魔头延续罪恶的祭品！
宇晨浩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决死的疯狂。他想起了师父炎黄祖曾经在一次传授秘法时，提到过的一种炎黄一脉的禁术。那是以施术者自身精血、魂力、乃至生命本源为引，沟通冥冥中炎黄先祖的守护意志，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毁灭一击！代价极大，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当场殒命，魂飞魄散！
但此刻，还有选择吗？
宇晨浩猛地咬破自己舌尖，更精纯的精血混着最后所有的炎黄真气，被他强行凝聚。他双手开始艰难地结出一个古老、神圣、又充满悲壮气息的手印。这个手印他从未实际施展过，只在师父演示时牢牢记下。
随着手印的结成，一股微弱却异常古老、浩大、威严的气息，开始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这气息与孙济世那邪恶狂暴的气息截然不同，充满了沧桑、仁爱、守护与不屈的意志！
孙济世前进的脚步猛地一顿，漆黑的双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是……什么气息？”
宇晨浩不予理会，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那古老的手印和即将完成的禁术之中。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真气、乃至灵魂，都在飞速燃烧，注入那即将成型的术法之中。胸口的平安扣变得滚烫，仿佛在呼应，又仿佛在哀鸣。
“以我之血，唤祖之魂！”
“以我之灵，承炎黄志！”
“邪魔外道，祸乱苍生！”
“今以微躯，请赐神力——”
“诛！！！”
最后一个字吐出，宇晨浩浑身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并非单纯的真气，而是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意志和法则，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金光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柄模糊的、似斧非斧、似剑非剑的巨大金色虚影，带着开天辟地、涤荡妖氛的煌煌大势，对着步步逼近的孙济世，以及他身后那邪气冲天的祭坛，缓缓地、却又无可阻挡地——
斩落！
孙济世脸色剧变，他从那金色虚影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狂吼一声，将强行汲取的所有邪恶星力与自身生命精华，全部灌注到心口的黑色晶体中，然后双掌齐出，化作两只巨大的、缭绕着黑红血气的鬼爪，悍然抓向那斩落的金色虚影！
“给我破——！！！”
金色与黑红，两种截然相反、代表着守护与毁灭、秩序与混乱的力量，在洞窟中央轰然对撞！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和光芒爆发开来！整个地窟剧烈摇晃，巨石簌簌落下！狂暴的能量风暴席卷一切，将周桐、柳三娘、沈铁山等人全部掀飞出去！祭坛上的晶石接连炸裂！上方的星空连接彻底崩断！
光芒与烟尘，吞噬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
烟尘渐渐散去。
地窟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石和倒塌的钟乳石。祭坛彻底崩塌，变成一堆废墟，上面的邪恶符文全部黯淡破碎。那七盏血灯早已化为齑粉。关押活人的铁笼大多损毁，里面的人大多昏迷，少数醒着的也是瑟瑟发抖。
周桐、柳三娘、沈铁山等人挣扎着从碎石中爬起，个个灰头土脸，伤势不轻，但好在都还活着。他们焦急地看向爆炸中心。
只见那里，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边缘，孙济世半跪在地，他心口的那块黑色晶体布满了裂纹，幽光彻底熄灭。他膨胀的身体已经干瘪下去，甚至比之前更加枯槁，头发重新变得雪白，脸上皱纹密布，如同瞬间苍老了五十岁。他漆黑的双目恢复了正常，但眼神涣散，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不甘。鲜血不断从他口鼻、耳朵、以及心口晶体的裂缝中涌出。
“不……不可能……老夫的……长生大道……”他喃喃着，声音嘶哑微弱，随即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这个谋划数十年、犯下无数罪孽的魔头，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而在深坑另一侧，宇晨浩静静地躺在那里，浑身染血，面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昏迷不醒。他胸前，那枚郡主所赠的羊脂玉平安扣，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替他承受了大部分反噬之力。
“宇主事！”沈铁山等人惊呼，连忙冲过去。
周桐探了探宇晨浩的鼻息和脉搏，脸色凝重：“还有一丝生机，但极其微弱，体内经脉脏腑受损严重，真气枯竭，魂魄也似有损伤……必须立刻施救！”
柳三娘立刻掏出身上最好的保命丹药，塞入宇晨浩口中，并以金针暂时护住其心脉。
“此地不宜久留，需立刻带宇主事回宫，请陛下召集所有太医救治！”沈铁山当机立断，小心地将宇晨浩背起。
众人又检查了那些被关押的百姓，发现他们虽虚弱，但性命无碍，便留下标记，准备通知官府后续营救。
最后看了一眼这罪恶之地的废墟和孙济世的尸体，众人带着昏迷的宇晨浩，迅速沿着来路撤离。
当他们终于走出百草园，回到太医馆济世堂时，天色已经微亮。
太医馆内，十二名学子一夜未眠，焦急等候。当看到沈铁山背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宇晨浩回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即涌上巨大的悲痛和担忧。
“先生！”石砚、苏叶、阿木等学子眼圈瞬间红了，想要上前。
“不要打扰，快准备静室，热水，干净纱布，还有……”沈铁山快速吩咐，同时已有人飞奔入宫禀报。
消息传入宫中，皇帝震怒又痛心，立刻下令关闭百草园，彻查余党，同时命太医院所有顶尖太医，携带宫中最好的药材，即刻赶往太医馆，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宇晨浩！
一场席卷京城高层的风暴，随着孙济世的伏诛和宇晨浩的重伤昏迷，正式拉开序幕。而太医馆的未来，以及宇晨浩的生死，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三日之后。
太医馆，宇晨浩养伤的静室内。
浓郁的药香弥漫，宇晨浩依旧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一些。榻边，明月郡主赵永宁眼眶通红，显然已哭了多次，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为他擦拭额角。安王爷赵擎苍和皇帝赵擎宇都曾亲自来看望，留下无数珍贵药材和嘱咐。
刘仲景带着几位太医刚刚完成今日的会诊，面色凝重地走出静室。
“刘院使，宇主事情况如何？”守在门外的沈铁山、周桐、柳三娘，以及石砚等核心学子立刻围上来。
刘仲景叹了口气：“宇主事外伤已无大碍，体内毒素也被柳大家的解毒丹和宫中秘药清除。但他施展的禁术反噬太严重，经脉多处断裂，丹田受损，真气枯竭，更麻烦的是……魂魄似乎受到震荡，陷入深度沉睡，难以唤醒。我等用了各种方法，甚至尝试了‘金针渡穴’刺激神魂，都收效甚微。”
众人心头一沉。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郡主的声音带着颤抖。
刘仲景沉吟片刻：“或许……有一法可试。宇主事乃炎黄一脉传人，其昏迷不醒，或许与消耗了传承本源有关。若能找到其师‘炎黄祖’老前辈，或有一线生机。另外，老夫曾在一本古医残卷中见过，若有‘蕴神养魂’类的天材地宝，或可慢慢温养其受损的魂魄。”
“炎黄祖前辈行踪飘渺，何处去寻？‘蕴神养魂’的天材地宝，更是可遇不可求……”沈铁山皱眉。
就在这时，静室内，一直昏迷的宇晨浩，手指忽然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一直握着他手的明月郡主最先察觉，惊喜道：“宇太医……宇太医的手动了！”
众人连忙涌入。
只见宇晨浩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但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他的嘴唇也轻轻嚅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郡主连忙俯身倾听。
“……徒……徒……”
“徒？徒弟？宇太医，你说什么？”郡主急切地问。
宇晨浩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招……徒……品……德……首……重……”
说完，他头一偏，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却似乎比刚才更平稳了一丝。
众人面面相觑。
“招徒……品德首重……”刘仲景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化为深深的敬佩和感慨，“即便在昏迷之中，潜意识里牵挂的，依旧是太医馆的传承，是招收门徒要以品德为首重……此等心志，此等胸怀……”
他转身，看向那十二名经历了此事、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与成熟的学子，又看向沈铁山、周桐、柳三娘等人，最后看向泪眼婆娑的明月郡主，肃然道：“宇主事以命相搏，铲除国之大害，更在昏迷前，仍念念不忘太医馆立馆之本。我等岂能辜负？”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太医馆招生，不能停！而且要扩大规模，公开选拔！就按宇主事昏迷前所言——‘招收门徒，首重品德’！老夫虽不才，愿暂代馆主之责，主持此事，为宇主事守好这份基业，待他醒来！”
“学生愿全力协助！”石砚、苏叶等学子齐声应道，眼神坚定。
“我等亦愿相助！”沈铁山等人也纷纷表态。
明月郡主擦去眼泪，用力点头：“我也会帮忙！宇太医醒来时，一定要让他看到一个更好的太医馆！”
一场席卷京城的太医馆公开招生活动，就此拉开序幕。而“招收门徒，首重品德”这八个字，连同宇晨浩舍身除魔的事迹，也开始在京城乃至更远的地方流传开来，吸引了无数心怀仁术、志在济世的年轻人。
昏迷中的宇晨浩并不知道，他亲手点燃的这簇医道传承之火，非但没有因为他倒下而熄灭，反而以另一种方式，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照亮了更多人的前路。
而他的故事，他的精神，正在成为太医馆，乃至整个大夏医道，最宝贵的精神图腾。
静室窗外，阳光正好。太医馆的院落里，传来了第一批前来咨询报名者的嘈杂声，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
免责声明： 本章内容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禁术、战斗、疗伤等均为艺术创作，请勿模仿。任何现实中的伤病都应寻求专业医疗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