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进厨房，忽然想起蛇腹里还有只兔子，便问棒梗，“这兔子怎么弄？要不要再做个红烧兔肉？”
“好呀！”
贾梗用力点头。
何叔的红烧兔肉确实香，今晚又能大饱口福了。
“柱子，你……”
秦淮茹原想省着点，留到下次再吃，可瞧见儿子清瘦的脸，还是改口道，“小心些，别把蛇胆弄破了，不然兔肉和蛇肉都得发苦。”
“秦姐放心。”
何雨柱不傻，看出她方才的犹豫，却也不多话。
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没错。
正说着，门外传来笑声：“小秦，棒梗，打扰了啊。”
一大爷笑呵呵地走进来，见何雨柱提着袋子往厨房走，忙开口：“柱子，那蛇胆和蛇蜕能给我不？”
蛇蜕即蛇皮，与蛇胆皆是药材。
“一大爷，这个您得问棒梗。”
何雨柱笑道。
“棒梗，我这些年关节老是疼，得用蛇胆蛇蜕泡酒缓解。”
一大爷知道蛇是棒梗逮着的，便向他解释，“不能白拿，我给你钱吧？”
“一大爷您太见外了，这点东西不值什么钱！”
秦淮茹抢在儿子前头说道。
一大爷平日挺照顾他们，这点东西哪能收钱。
“是啊一大爷，您需要就拿去，甭提钱。”
贾梗如今对蛇价也略知一二，一斤蛇约摸十块，越大越值钱。
蛇胆蛇蜕虽能卖个一两块，但他现在手头宽裕，不在乎这点。
单是先前那根人参，就从一大爷那儿赚了不少，这几块钱的东西送了便是。
“那就多谢了！”
一大爷道了谢。
他晓得这点东西对如今的贾梗家不算什么，但该客套的还得客套。
毕竟值点钱，不能直接伸手要。
接着他又笑着叮嘱何雨柱：“柱子，你可仔细些，别把蛇胆弄破了。
到时候蛇肉发苦不说，我的蛇胆也没着落了。”
“一大爷您放心，保证完好无损地给您取下来。”
何雨柱听出他打趣，也不在意，说着便进了厨房。
得抓紧处理，眼下都六点多了，等蛇羹和口味蛇上桌，怕是得 ** 点。
“一大爷，您之前在药店没买到蛇胆和蛇蜕吗？”
秦淮茹与一大爷闲聊起来，想起他提过去药店买药的事，随口问道。
“小秦，蛇胆和蛇蜕还是新鲜的最好。
但冬天蛇都冬眠了，我实在买不到新鲜的，只能去药店买了。”
大爷解释完，又说起自己关节疼的毛病已经好多年了，大概是年轻时太操劳落下的病根。
“棒梗，买人参的定金退我吧。”
许大茂脸色阴沉，语气强硬地对贾梗说道。
“成，进屋拿给你。”
贾梗听他语气不好，皱了皱眉，但既然对方不打算买人参了，退钱也是应该。
他心想，这人八成是被岳父气着了，才不愿再花钱给岳父家买参。
“嗯。”
许大茂正要跟着贾梗进屋，瞥见娄晓娥走过来，立刻催促：“棒梗，动作快点，赶紧把钱给我。”
“你急什么？”
贾梗也看见娄晓娥过来了，察觉气氛不对，“还怕我赖你钱不成？”
他瞧出许大茂着急得反常，小两口之间肯定有事。
“棒梗，等等！”
娄晓娥快步走近，高声喊道：“别听他的，人参的钱不能退。”
“你们俩到底什么意思？”
贾梗看着许大茂和娄晓娥各执一词，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我说不退就不退。”
娄晓娥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你的私房钱难道没有我的份？这人参太贵了，没必要买。”
许大茂立刻顶了回去。
正在院子里帮忙的邻居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热闹。
谁都看得出，许大茂和娄晓娥关系紧张。
今天许大茂被他岳父狠狠说了一顿，心里不痛快，现在这情形大家也不意外。
显然，许大茂是不想再花钱给老丈人买人参了。
“你们俩先商量好再来找我，我还得学习呢，懂吗？”
贾梗见两人争执不下，干脆把问题扔回给他们，自己没空掺和。
至于私房钱的事，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钱不能退，那是我自己攒的私房钱。”
娄晓娥依然坚持。
她只能这样辩驳，心里也清楚许大茂为什么突然变卦。
娄晓娥完全没料到父亲会如此行事。
早晨听完两人交谈后，他静默许久便去参会，谁知会上竟率先发难痛斥许大茂。
得知消息时她如遭雷击，从未想过父亲会这般不留情面。
纵使许大茂千般不是，终究是她的丈夫。
父亲这般不留余地，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但这次大茂阻挠棒梗购买人参确实不妥。
这等品质的野山参，岂是三百块能轻易觅得的？
她心知肚明，大茂此举分明是对父亲心存怨怼。
咱们既是夫妻，你的积蓄不也是我的？许大茂咬紧牙关。
若非岳父不仅未施以援手反倒当众批判，他断不会出此下策。
刘海中与阎埠贵之流瞧不上他也就罢了，可岳父竟事先不通气就当众严厉批斗，直教他颜面尽失，更遑论减轻处分。
此刻还想让他赠参讨好岳父？简直是痴心妄想！
二位慢慢商议，有结果了来屋里寻我。
贾梗对夫妻二人的争执漠不关心，倒不如多出几道题帮两个姐姐温习功课。
说罢径直走向何雨水房间。
棒梗，既然许大茂要退，你就退给他。
这参，我买了。
二大爷刘海中踱出房门说道。
二爷您要买参？贾梗诧异地回头，见二大爷虽面色憔悴却步履坚定。
二爷何必凑这个热闹？这参本是我们先订下的。
娄晓娥当即蹙眉。
前晚棒梗明确说过有两株好参，一大爷家与自家各订一株，此刻横生枝节自然不悦。
许大茂既不愿要，我愿接手有何不可？二大爷冷嗤一声，转向许大茂，你说是不是？
许大茂勃然大怒，刘海中分明是瞧准他拒参的心思，你要这等好参作甚？买得起吗？
休要门缝里看人！几百块钱我还拿得出？
二爷，此乃大补之药，您当真需要？贾梗说着便要退还定金。
他清楚二大娘已有脑血栓前兆，人参对高血压高血脂患者非但无益，反会加重病情。
我贾梗虽然爱财，但绝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去赚黑心钱。
“这我也不清楚，都是医生交代的，我只是照办。”
二大爷连忙摇头，他没念过什么书，也不懂医药，只能把医生的话重复一遍。
至于他买人参，真不是跟许大茂赌气——这家伙都已经身败名裂了，还有什么好气的？
虽说我也被记了大过，但也没像许大茂那样惨，直接被老丈人当众狠狠批评！
“这人参我可不敢卖你。”
贾梗说着，就要把钱退给二大爷。
“别，棒梗，你先收着。
明天我再去问问医生，我还能不信你吗？”
二大爷笑着对贾梗说。
棒梗这么有钱，不会贪他这点，也不怕丢钱。
棒梗稿费那么多，买台电视机眼都不眨，哪会在乎他这三百块。
更何况，那种好人参只剩两株，他前天也听说了，更不能错过。
棒梗就是明事理，懂人参好坏，也不贪别人钱，还主动提醒医生的问题，真是够义气！
“好吧。”
贾梗点点头。
既然二大爷非要送钱上门，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棒梗，我家给的定金可不退啊！你要是买了人参，得先给我。”
娄晓娥立刻插嘴，生怕贾梗把人参让给了二大爷。
许大茂脸色更沉了，此时他只能闭嘴，不同意也不是，同意也不是。
“娄姨，你们先跟许大茂商量清楚吧。
再说，我也可以问问有没有别的人参，不一定非要把贵的给二大爷。”
贾梗随口应了一句，摆摆手就走了。
学习要紧。
他们之后怎么决定，他管不着，也懒得费心在这种小事上。
何雨水和于海棠一直没说话，心里却觉得这院子里的事儿可真是一出接一出。
见贾梗回屋学习，她们也跟了进去。
二大爷目的达成，赶紧转身回家。
他知道现在大家都想看他的笑话，再不像从前能仗着“二大爷”
的身份说三道四了。
娄晓娥连忙拉着许大茂，示意回家再说。
许大茂也明白这儿待不下去，每个人都像在看他的笑话，只能跟着回去。
“大家加把劲，活儿快干完了，做完回家吃饭。”
一大爷看许大茂夫妻和二大爷都走了，摇摇头，继续指挥大家干活。
众人回过神来，说说笑笑地继续钉最后几块木板。
“许大茂这肯定恨死他老丈人了。”
“那可不，说不定连他和娄晓娥的关系都受影响。”
“你们是说——他们会离婚？”
“你们可别瞎议论，许大茂现在受了那么重的处分，搞不好真会跟人急眼，他可是没什么顾忌了。”
“是啊，说话还是注意点好。”
“哎，你们说，棒梗带回来的人参那么贵重，他会不会也从中抽些好处啊？”
“别乱猜，那么稀罕的人参，少说也得上千！”
“真的吗？”
“那当然，棒梗这人就是讲义气。
可惜今晚电视没信号，看不了节目。”
“棒梗，你还能弄到人参呀？”
何雨水一进屋，就见贾梗随手把一叠钞票放在桌上，神情平静得像放了一沓纸。
那种把钱看得很淡的表情，她在棒梗脸上见过不止一次。
她也见过贾梗带回来的人参，品质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