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和玉米卖得越来越好,陆柒柒的摊位也从原来的小角落,搬到了集市口的显眼位置。她雇了两个邻居帮忙 —— 李姐和王婶,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摊位上摆着的蔬菜分了类:番茄堆在最前面,红通通的像小灯笼;黄瓜搭在竹架上,绿莹莹的带着刺;豆角捆成小把,紫的、绿的都有,颜色鲜亮得晃眼。摸上去都新鲜得很,带着刚从地里摘的露水,凉丝丝的。
卖菜的钱装在一个铁盒里,铁盒是陆老实从镇上买的,上面有个小锁,锁芯有点锈,打开时 “咔嗒” 响。李姐收钱时,硬币掉进铁盒里 “叮当” 响,像医院里药瓶碰撞的声音,好听得很。陆柒柒数钱时,指尖沾了点汗,钱票滑溜溜的,她数了一遍又一遍,像在医院里数药片一样,怕数错了。
“柒柒,你看,这番茄又卖完了,下次得多带点。” 李姐擦了擦额头的汗,手里还攥着个空篮子,“刚才有个顾客说,你家的番茄比别家的甜,还想多买,我让他明天再来。”
陆柒柒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块糖,递给李姐和王婶:“大家辛苦了,吃块糖歇会儿。” 她看着扩大的摊位,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帮王姨整理药品的样子 —— 王姨把药片按颜色分类,放在不同的药盒里,说 “这样找起来方便,柒柒细心,能帮上忙”。她也把蔬菜按颜色摆得整整齐齐,红的、绿的、紫的,像医院里的药盒,一眼就能看清。
“柒柒,我跟你说个事。” 李姐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我家丫头明年要上学了,不知道村小学的老师好不好,你要是知道,跟我说说。我听别人说,有的老师可凶了,还打人,我怕我家丫头受欺负。”
陆柒柒想了想,说:“我听说村小学的王老师挺好的,有耐心。上次我去给柱子送东西,看见王老师教小孩认字,一点都不凶,还笑着跟小孩玩。” 她又想起柱子得 “三好学生” 时,王老师骄傲的样子,“王老师还总夸学生,我想你家丫头肯定会喜欢她的。”
李姐听了,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呢。等开学了,我带丫头去谢谢王老师。”
王婶也唠起家常:“我家的鸡昨天生了个双黄蛋,比普通的鸡蛋大一圈,我给我家孙子煮了,他吃了还想要,说比普通的蛋好吃。”
陆柒柒笑着说:“双黄蛋有营养,您多给孙子吃点,长得高。”
正聊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过来。他的衣服熨得平整,口袋里别着支钢笔,是镇里供销社的主任。“你是陆柒柒吧?” 他笑着说,“我听说你家的蔬菜新鲜,想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长期给供销社供货?价格比集市高两成,你看怎么样?”
陆柒柒愣了愣,手里的糖都掉在了地上。她没想到能跟供销社合作,这比在集市摆摊稳定多了。“好!我答应!” 她赶紧说,又捡起地上的糖,吹了吹上面的灰,“主任,您放心,我肯定给您供最好的蔬菜,每天都新鲜。”
供销社主任笑了:“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就让人来拉货。” 他又交代了几句供货的时间和数量,才满意地走了。
李姐和王婶都替她高兴:“柒柒,你真厉害!跟供销社合作,以后就不用愁卖了!”
陆柒柒捡起铁盒,抱在怀里。铁盒的凉硬透过衣服传过来,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她对着空气说:“王姨,我们跟供销社合作了,以后能赚更多钱了,爹娘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阳光照在她脸上,暖得发烫,她知道,自己的副业又上了一个台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