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指尖轻轻划过小猫的背,软乎乎的毛蹭得人心里发痒:“自己跑过来的,许是饿坏了。”
沈树根摸着下巴,忽然想起个老故事,压低声音道:“说起来,这野山猫在咱这儿还有个说法。早年间,山脚下住着个猎户,冬天里救过一只冻僵的山猫崽,养到开春放归山林。后来有回猎户在山里遇着熊瞎子,眼看躲不过去,忽地里窜出七八只野山猫,围着熊瞎子又抓又挠,硬是把熊瞎子赶跑了。猎户说,领头那只山猫耳朵上有个豁口,正是他当年救的那只。”
他顿了顿,又添了段:“还有更邪乎的,说这猫能通人性,记恩也记仇。前村有户人家,孩子不懂事,掏了山猫窝,把崽摔死了。没过半月,家里晒的腊肉总被偷,鸡窝里的鸡也夜夜被抓伤,最后没办法,举家搬离了山村。老一辈都说,是母山猫回来报仇了。”
周小言听得认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猫,小家伙似是被说话声惊动,动了动耳朵,往她怀里钻得更紧了。“这么说,倒是只灵物。”
“可不是嘛。”沈树根搓了搓手,拿起旁边的开山刀,“你快歇着,我守着。这小东西跟你投缘,也是个念想。”
周小言没再推辞,往火堆边挪了挪,让暖意更足些。保持着半醒的状态,能听见沈树根添柴的动静,也能感受到怀里小猫温热的呼吸。这深山的夜依旧漫长,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和耳边的絮语,多了几分踏实的暖意。
沈树根守在火堆另一侧,时不时往周小言那边瞥一眼。月光透过树缝落在她身上,怀里的小猫像团毛茸茸的影子,倒真应了那句“万物有灵”的老话。
天快亮时,林间泛起一层薄薄的青白,远处的鸟鸣渐渐密集起来。周小言怀里的小猫醒了,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露出粉嫩的小舌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里亮晶晶的,歪着头看她,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喵呜”声。
“醒了?”周小言轻笑一声,从背篓里摸出块昨晚剩下的烤肉——其实是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还带着点温度。她撕了一小块,递到小猫嘴边。小家伙立刻凑过来,小口小口啃着,尾巴欢快地晃了晃。
沈树根早已生好了火,见这情形,忍不住道:“你看它这模样,哪还有半点野山猫的凶性,倒像只家猫崽子。”
“许是跟我投缘。”周小言把剩下的肉收起来,摸了摸小猫的头,“给它取个名吧?”
沈树根想了想:“叫‘山子’?听着野,也不忘它是山里来的。”
周小言点头:“行,就叫山子。”
山子像是听懂了,蹭了蹭她的手心,又跳下地,围着火堆转了两圈,好奇地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枯枝,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简单吃了些,周小言把山子放进背篓——山子也乖,缩在里面不吵不闹,只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继续赶路时,沈树根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腿上的伤在灵泉水和药膏的作用下好了大半,连拐杖都不怎么依赖了。“照这速度,明天晌午准能走出深山!”他望着前方的山路,眼里满是期待。
周小言在前开路,偶尔回头看一眼背篓里的山子,小家伙正睁着圆眼睛看她,见她望过来,还晃了晃尾巴。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劈砍枝桠的动作都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