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小言就起了床。从空间里拎出一个军绿色水壶,往里面灌满凉白开,又拿出饭盒,仔细装了四个青菜香菇包子——这是她昨晚特意做的,本来想做肉包,可转念一想这年头肉金贵,换成菜馅更稳妥,包子暄软,馅里掺了点香油,闻着就香。
收拾妥当,背上帆布包,里面装着折叠小板凳、鱼线鱼钩,还有桶,锁好门就往胡同口走。
到了约定的碰头地点,就见林晓背着个竹篓站在弄堂口踢着小石子,竹篓里露出半截鱼竿,见她来,立刻挥挥手:“小言,这儿呢!”
“刚到?”周小言走过去,看她竹篓里还放着个搪瓷缸,“东西都带齐了?”
林晓拍了拍竹篓,“都带着呢,走吧,去护城河,听说那儿最近出鲫鱼,个头还不小。”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护城河岸边,低头一看,河里的水位确实不高,清凌凌的水浅浅一层,刚没过成人的膝盖,河底的淤泥看得一清二楚,偶尔有几尾小鱼甩着尾巴游过,激起细碎的水花。
“水咋这么浅?”林晓皱了皱眉,往前走走,“得找个深点的地方,不然钓不上大鱼。”
两人沿着河岸走了段路,总算在一处河湾找到了片稍深的水域,水面泛着点绿幽幽的光,看着比别处深了多半尺。林晓放下竹篓,从里面翻出小铲子:“我去边上挖点蚯蚓,你先弄着窝子。”
周小言点点头,打开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提前准备的玉米面,掺了点麸皮,闻着有股淡淡的粮食香。抓了两把,往选好的钓点轻轻撒下去,玉米面落在水面,荡开一圈圈细微波纹,很快就有小鱼游过来啄食。
没一会儿,林晓就捏着几条扭来扭去的蚯蚓跑回来:“够不够?这边土软,蚯蚓肥得很。”
“够了够了。”周小言接过蚯蚓,用细铁丝串在鱼钩上,又往钩尖裹了点玉米面,“这样腥味混着粮食香,鱼更容易上钩。”
林晓也学着她的样子挂好饵,两人各自撑开折叠小板凳坐下,把鱼线甩进水里。浮漂在水面轻轻晃着,岸边的柳树枝条垂到水面,偶尔有风吹过,带起一阵清凉的水汽。
“你说今天能钓着鲫鱼不?”林晓盯着浮漂,手痒得想动一动。
周小言笑了:“急啥,钓鱼得有耐心。”话音刚落,手里的鱼竿猛地往下一沉——有鱼上钩了!
周小言眼疾手快,手腕轻轻一扬,鱼竿瞬间弯成了个漂亮的弧度,鱼线“嗡嗡”地绷紧,水里传来清晰的挣扎力道。
“上钩了上钩了!”林晓兴奋地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看这劲儿,不小呢!”
周小言没敢大意,慢慢往回收线,时而松一松,时而紧一紧,跟水里的鱼较着劲。那鱼大概是被惊动了,猛地往深水里扎,鱼竿弯得更厉害了,几乎要脱手。
“稳住稳住!”林晓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别让它跑了!”
周小言深吸一口气,借着鱼竿的弹性往侧边一带,巧妙地卸了鱼的蛮力。来回几个回合,水里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趁机加快收线速度,一条一斤多的鲫鱼终于露出了水面,银闪闪的鳞片在阳光下晃眼,嘴里还死死咬着鱼钩。
“太棒了!”林晓赶紧放下自己的鱼竿,伸手从竹篓里翻出抄网,小心翼翼地把鱼捞了上来,“这鲫鱼真肥!”
周小言解下鱼钩,把鱼放进水桶里,看着它在水里欢快地游着,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别急,说不定还能钓着更大的。”
话音刚落,林晓那边的浮漂突然往下一沉,紧接着猛地被拖入水中。
“我的也上钩了!”林晓又惊又喜,慌忙攥紧鱼竿,小脸憋得通红,“这劲儿比你的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