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指尖在虎符上轻轻摩挲着，眸色沉沉，没直接回答，只淡淡道：“也是祖上留下的，如今留着无用，换些粮食度日罢了。”
周小言盯着那枚虎符，只觉得手心发烫。这物件的分量，可比刚才那对玉佩重得多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拿出这样的东西来换粮，这老爷子当年的家世，恐怕远比她想的还要显赫。
陈老爷子抬眼看向周小言，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她会一起要，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指尖在两个盒子边缘轻轻敲了敲，沉吟道：“子母佩是家传的念想，虎符更是老物件……如今粮食金贵，你若真心要，给我一百斤粗粮，再添三十斤细面，这两样便都归你。”
这话一出，小三在旁边悄悄咋舌——这价可不低，寻常人家一年也攒不下这么些粮食。
周小言心里飞快盘算着：这子母佩和虎符，光是装它们的紫檀木盒就透着老物件的沉韵，更别说内里的东西了。尤其那虎符，真传到后世，价值根本无法估量。陈老爷子要100斤粗粮加30斤细粮，按眼下的行情，一点都不过分。
可瞅了瞅背篓里的粮，总共也就40斤。借着整理破衣服的动作，又从空间里摸出20斤藏在衣服下，悄悄塞进背篓，这才凑够60斤。再多实在不行了，一个不大的背篓塞这么多粮食，未免??现实。
把60斤粮食倒出来码在一旁，对小三说：“小三哥，这些东西我要了。粮食暂时不够，你帮我在这儿盯着，我回去再取点来，很快就回。”
小三拍着胸脯应道：“妹子放心！有哥在，保证连只苍蝇都别想靠近！”说着，他往陈老爷子旁边一蹲，俩眼瞪得溜圆，盯着那堆粮食和木盒，活像护着自家粮仓的老狗，架势十足。
周小言没再多说，转身快步穿过黑市人群，出了入口。直奔之前放野猪的那条弄堂，确认四下无人，闪身进了空间。麻利地分装完剩余的粮食，往背篓里装了三四十斤，剩下的依旧留在空间——太多了实在背不动。
到了黑市门口，才把空间里剩下的粮食都挪进背篓，这下分量陡然沉了不少，压得背篓带子深深勒进肩膀，七十斤粮食，几乎比她人还重。咬着牙，脚步蹒跚地挪回陈老爷子的摊位前。
小三见她回来，忙不迭起身迎上来：“妹子可算回来了！”说着就要伸手接背篓。周小言摆摆手，自己把粮食卸下来，和之前的60斤堆在一起。
陈老爷子探身看了看，粮食颗粒饱满，细粮也白净，点了点头没说话。周小言打开两个木盒，确认玉佩和虎符完好无损，迅速收进背篓，用破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正要跟小三走，陈老爷子忽然开口：“姑娘留步。”他指了指那堆粮食，“这些粮……我不好带，你这背篓若是不用，能否送我？”
周小言愣了愣，看他确实没带装粮的家什，便点头应了。把两个木盒用破衣服裹紧，打了个结拎在手里，将背篓递给陈老爷子。
“以后有好东西，您给我留着。”随口说了句，便跟小三往黑市出口走。
小三问：“妹子不再逛逛？”
周小言摇头：“就带了这些粮，换完就没富余的了。”
到了出口处，周小言跟小三告别：“多谢你帮我，我该回去了。”
小三忙道：“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