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不知晕了多久,才在一阵昏沉中缓缓睁开眼。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脑袋里像塞了团湿棉花,沉甸甸的发疼。
咬着牙撑起身,踉跄着挪到灵泉边,双手掬起泉水就往嘴里灌,直到肚子鼓胀得像个球,那股清冽的灵气才顺着四肢百骸散开,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消退,身上也有了力气。
缓过劲来,第一时间走到那艘沉船旁。先对着驾驶舱里的白骨默念了句“安息”,用意念将其包裹着送出空间,又把缠在船身的水草、附着的藤壶和泥沙一股脑清出去,沉船的轮廓顿时清晰了不少。
端来一盆清水,开始小心擦拭舱里的瓷器。这一擦,瓷面上的光泽便透了出来——竟是清一色的清朝官窑瓷器!碗碟边缘描着精致的缠枝莲纹,釉色白得像凝脂,胎质细腻得几乎能透光;几个花瓶更是讲究,有的绘着“百鸟朝凤”,鸟羽的纹路细如发丝,色彩浓淡相宜;有的刻着“山水楼阁”,远山含黛,近水含烟,笔触透着官窑特有的规整与雅致,一看便知是当年供皇室使用的珍品。
周小言看得心头发烫,一件件仔细清理出来。可惜不少瓷器在沉船时受了损,有的裂了缝,有的碎成了几片。没舍得扔,把能拼凑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摆在一起,想着或许以后有办法修复,便暂且收在一旁。
处理完瓷器,又转向那几个皮箱子。打开箱子,金条的金光差点晃花了眼。她拿起一根掂了掂,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两斤重。金条表面光滑,没刻任何字迹,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一根根清洗干净,黄澄澄的金条泛着温润的光泽,看着就让人踏实。
数了数,三个箱子里竟整整齐齐码着一百根金条。两斤一根,一百根就是两百斤,周小言咋舌,小心翼翼地把金条搬到之前存放宝藏的地方,和之前的收获放在一起。
最后看那艘沉船,木质船板虽没完全酥烂,但多处已经腐朽,船身也裂了大口子,显然是彻底废了。舱里除了瓷器和金条,其他东西早就被海水泡得面目全非,没什么用处了。周小言想了想,闪身出了空间,对着沉船原来的方向,用意念将其送回了大海——就让它继续沉在海底,当鱼虾的栖身之所吧。
周小言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到底漏了什么,索性摇了摇头——管它呢,眼下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转身进了空间,目光扫过堆成小山的黄条鰤,又瞥了眼角落里的澳龙,“先尝尝澳龙再说。”这虾足有小臂长,青灰色的外壳硬得像铠甲,两只大螯钳上还带着细密的锯齿。处理起来倒不难,用剪刀剪开虾壳,雪白的虾肉瞬间露了出来,透着淡淡的粉色,看着就新鲜。
把虾肉切成块,用料酒和姜片腌了会儿,起锅烧油,蒜末爆香,再把虾块倒进去翻炒。不过片刻,虾肉就变成了诱人的白色,撒上点盐和胡椒粉,一股鲜美的香味就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