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眼前的妇人身上。对方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袖口打了块整齐的补丁,虽朴素却干净利落。
她身边牵着的小男孩瘦得像根豆芽菜,同样穿着带补丁的小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眉眼间竟和昨天救下的李铁柱有几分相像。
“我是周小言。”温和地开口,目光转向妇人,“嫂子你是……李大哥家的人吧?”
妇人闻言,连忙点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点哽咽:“是是,俺是李铁柱屋里的,这是俺儿小石头。俺家那口子腿伤着了,走不动道,没法亲自来,就让俺带娃来谢谢周姑娘救了他的命!”她说着,就要往地上蹲,像是要行礼。
“嫂子快别这样!”周小言连忙伸手扶住她,摆了摆手,“真不用谢我。昨天李大娘来给祖师爷上香求告,祖师爷显灵,让我上山找李大哥。要谢啊,该谢祖师爷才是。”指了指道观里,“要不你们先进去,给祖师爷上炷香吧?”
“哎哎,该的该的!”妇人连连应着,拉着小石头就跟着周小言进了道观。
到了大堂,妇人恭恭敬敬地取了香点燃,对着祖师像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多谢祖师爷保佑,让俺家柱子平安回来,还遇上了周姑娘这样的好人……”磕完头,她从篮子里拿出用布包着的东西,是四个白白的馒头,还有几个红得透亮的山里红,几个蒸熟的红薯,小心地摆在供台上,“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求祖师爷收下。”
做完这些,她拉过身边的小石头,按着他的肩膀就往下按:“石头,快给你姐姐磕头,谢谢她救了你爹!”
小石头怯生生地弯下腰,刚要跪下,就被周小言一把拉住了。“嫂子,这可使不得!”她把小石头扶起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孩子还小,哪能随便磕头?我也就是顺手帮了个忙,真不用这么客气。”
妇人眼眶又热了,抹了把脸说:“姑娘你是不知道,柱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娘俩可就没法活了。这份情,俺们记一辈子!等他好利索了,俺们再来给你和祖师爷磕头!”
“快别这么说。”周小言把他们往院子里引,“李大哥伤势怎么样了?换药了吗?”
“换了换了,张大夫来看过,说姑娘你处理得干净,没啥大碍,就是得养些日子。”妇人连忙回道,“他在屋里躺不住,一个劲念叨着要来谢你呢。”
周小言笑了笑:“让他好好歇着比啥都强,养好了才能早点干活。”说着,转身往厨房走,“你们先在这儿歇歇,我去倒碗水来。”
进了厨房,看似从水缸里舀水,实则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个碗,倒了半碗温水,又滴了两滴灵泉水进去,搅了搅,才端着出来。
“嫂子,这碗水让小石头喝了吧,对他身体有好处。”把碗递过去。
妇人连忙双手接过,小心地递给儿子:“石头,快谢谢周姑娘。”
小石头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姐姐”,捧着碗喝了一口。清甜的水滑入喉咙,带着股说不出的舒服劲儿,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捧着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个精光,喝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望着空碗,显然没喝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