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药园中间,手指还在发麻。裂空古剑刚才震动得很厉害,剑上的血痕已经到了护手的位置。他记得这个细节,但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人。
他轻轻一摸戒指,三只玉瓶出现在手上。玉瓶泛着青光,里面装的是悟道丹。这是用变异紫霞草和凝神花芯炼的,外面买不到,只有仙府能做出来。
“柳如烟。”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
灰影一闪,柳如烟就站在了灵台边上。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些了,眉心的旧伤也不再发黑,可眼神还是冷冷的。她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也知道林小满一直在撑着。
“拿着。”林小满递出一瓶,“这次不是让你拼命,是让你活得久一点。”
柳如烟接过玉瓶,手指轻轻碰了下瓶口。她明白这药是用来稳住魂识的。上次她用“心魂引”偷情报,差点魂飞魄散,幸好有仙府本源才活下来。
林小满没等她说话,直接伸手点她眉心。一股暖流进去,顺着她的魂脉慢慢扩散。柳如烟身体一僵,然后放松下来,闭上眼,感觉像水波一样往外延展。
十步外一片叶子落下,她听到了风的声音。
“再远点。”林小满说。
她继续探出去,十五步、二十步……直到三十步内的灵气波动都清除了。她睁开眼:“够了。”
“还不够。”林小满收回手,“玄天宗的人不会只来一次。你要盯住每一张传信符,每一缕传音的痕迹。他们想藏,你就得找出来。”
柳如烟点头,把玉瓶收进袖子。她不说谢谢,也不需要说。她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她心里清楚,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眼神很坚定。
林小满转过身,看向另一边。
慕容雪已经在等了。她站得直,手按在剑柄上,眼里像是有火在烧。
“你呢?”林小满问。
“我准备好了。”她说,“让我打头阵。”
林小满没笑,也没夸她。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青铜片,上面刻满了战纹。这是他在秘库找到的“破军诀”残篇,能短暂激发元气,让人爆发出超过自己境界的力量。
但代价很大。
“每次用,折一年寿命。”他把铜片放进她手里,“不到最后关头,别碰它。”
慕容雪低头看着铜片,手指慢慢握紧。她不怕死,但她怕拖累别人。
“我知道你想冲。”林小满看着她,“可冲锋不是乱来。你得学会等,等对手露出破绽,再一剑杀死他。”
说完,他掐诀一引,空中出现一个金丹中期傀儡的幻影。身形高大,拿着重斧,每走一步地面都在抖。
“现在,练。”
慕容雪眼神一冷,拔剑就冲。第一回合,重斧带着灵力横扫过来,她躲慢了,被打飞几米。第二回合,她刚站稳,重斧又砸下来,她急忙侧身,还是被斧风擦到,膝盖差点跪地。第三回合,她一边后退,一边盯着傀儡的动作,找那一瞬间的空档。第五次交锋时,傀儡收斧有一丝迟滞,她立刻抓住机会,身形一闪,剑尖直刺咽喉。
幻影消失了。
林小满点头:“再来。”
一次又一次,她被打倒,又爬起来。汗水湿透衣服,呼吸越来越重,动作却没有变慢。她的肌肉记住了怎么躲,神经记住了什么时候反击。
第十轮时,她能在三息内完成一套攻防。
林小满停下幻阵,递给她一枚回气丹:“记住这种感觉。实战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慕容雪接过药吞下,擦了把脸上的汗:“下次,我能更快。”
林小满没接话。他知道什么叫快。真正的快,是别人还没反应,胜负已定。
他看着三人,眉头皱着:“这次玄天宗来得狠,我们不能乱动。但也绝不能坐着等死。你们有什么想法?”
柳如烟冷冷地说:“直接杀过去。”
慕容雪也握紧拳头:“我愿意打头阵。”
乙一直没说话。
林小满摇头:“这么冲动,正中他们下怀。我们必须想清楚。”
三人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他说得对,只能压下情绪。
他转头看向最后一个人。
乙站在灵台角落,一直沉默。他个子不高,长相普通。三年前家族被妖兽灭门,只有他逃出来,后来被林小满救下,进了天剑门。从此他不多问,任务一定完成。
“过来。”林小满招手。
乙走上前,低头行礼。
林小满把一根龙鳞参掰成三段,一段自己服下化液,两段捏碎洒在乙头顶百会穴。然后双手结印,引导药力进入经络。
这时,洞府外传来吵闹声,像是玄天宗的人快到了。林小满眼神一冷,手上的动作没停。
乙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药力太强,普通人受不了。但他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林小满看在眼里,手指快速点他背后七处穴位。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手法,能帮人稳住气息,不让药力毁掉根基。
一圈下来,乙的脸由白变红,呼吸变得又深又长。
半个时辰后,他体内响起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打开了。炼气七层,成了。
乙心里一喜,脸上却没表情。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难关。
林小满收回手,退后一步。三人状态都调整好了,药园里的灵气也开始变化。不再是乱流,而是围绕他们三人形成了三个小旋涡。
药园里雾气飘着,灵植轻轻摆动。林小满站在中间,目光扫过三人。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但这波提升值得。
柳如烟感知更强,情报网更牢;慕容雪反应更快,擂台上才有胜算;乙虽然只是炼气七层,但他稳,关键时刻能顶上。
这才是他想要的队伍。
不是一个人硬拼,是一群人一起战斗。
林小满转身走向药园深处,从戒指取出一块空白玉简。他打算把新的阵法配合方案录进去,万一走散了,也能靠玉简传令。
他刚拿起刻刀,忽然觉得不对。
药园中央的灵气旋涡动了一下。
不是自然流动,是被人干扰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三人。
柳如烟在调息,慕容雪闭着眼,乙盘腿坐着。
都不是他们。
那是谁?
他正要起身查看,裂空古剑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一把抽出剑,发现剑上的血痕正在往下流。那血痕好像活了一样,缓缓移动。林小满皱紧眉头,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危险……
这时,洞府外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好像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林小满握紧裂空古剑,目光坚定地望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