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6号,早晨七点半,嘉林市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熟悉的《嘉林早新闻》片头曲响起。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收看《嘉林早新闻》。首先关注本市昨日宣判的一起特大涉企经济犯罪案件。”
画面切入庄严肃穆的法院外景,随后是两位主播神情严肃的面孔。
主播A(男):“昨天上午,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原弘强电缆公司总经理魏广军、销售经理赵觉民、财务主任梁安妮等人生产、销售伪劣产品一案进行了一审公开宣判。这个内部被称为‘假电缆三人组’的犯罪团伙,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制裁……”
“……经法院审理判决如下:
魏广军涉嫌组织生产、销售伪劣电缆,涉案金额巨大,情形恶劣,性质严重,判处20年有期徒刑,没收违法所得,罚款……剥夺政治权利……
赵觉民涉嫌发起、组织贴牌销售伪劣电缆,判处有期徒刑15年……
梁安妮涉嫌组织、销售伪劣电缆……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与此同时,正在观看早间新闻的陈墨,也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由于魏广军、赵觉民、梁安妮三人提前认罪伏法,影响余欢水、栾冰然等人命运……奖励命运点:150点。”
与此同时,嘉林市公安局内,刑警支队队长刘建军看完早间新闻,开口询问道:“小李,技术科那边查到是谁给我们寄的证据了吗?”
“队长,还没有。对方的手法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而且,U盘的痕迹也清理的很干净,应该掌握了相当高的计算机技术手段。而且,我们查看过快递点附近的监控,也并没有找到可靠的线索。”
“那就算了,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是为我们嘉林市铲除了一颗毒瘤。”
傍晚时分,嘉禾小区三号楼501,陈墨再次兑换了一个高级宝箱并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精神:+5。”
陈墨依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刻钟,再睁开眼时,已经完全接受了五点精神力,精神属性也达到了33点。
“因宿主精神力超过30点,初步觉醒特殊能力:精神震慑。”
“精神震慑:宿主可集中精神意念,震慑周围的人或动物。震慑效果与宿主的精神力,目标的智慧程度相关。被动效果:低智慧昆虫类生物在接近宿主时,会产生畏惧,本能远离。”
看完介绍,陈墨心中一喜:“这算不算是从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精神力超过三十之后,陈墨的感应能力大大提升。即便是闭上双眼,也能模糊的感应到周围的物体轮廓。
陈墨将精神力往外延伸,同时配合听觉感应周围的动静,顿时感应到楼道中有一道身影正在走向502。看那身形轮廓,分明就是余欢水。
甚至,陈墨还能大概感应到,对方手中似乎还提着一个文件袋。
就在此时,那余欢水已经回到了房中,转身关好房门。
陈墨不再关注余欢水,而是尝试感应楼上楼下更远的地方。
隔着一层墙壁,陈墨隐约能够感应到4楼和6楼的情况。至于3楼和7楼的情况,就变得十分模糊。
尝试了一下之后,陈墨得出了一个大概结论。如果没有墙体阻拦,他大概能感应到十六七米左右的情况。有了墙体阻拦,这个感应距离就大大缩短。
收回精神力,陈墨揉了揉眉心,休息片刻,随后打开电脑,看了看自己写的小说和代码。
当陈墨检查完自己最近刚写的小说,就发现小说的一些细枝末节,还存在一些漏洞。
随后,陈墨开始快速修改,并续写接下来的章节。
精神力的提升,似乎也让他的眼疾手快天赋效果更佳,思路更加流畅,码字的速度又提高了许多。
写了一万字的小说,陈墨隐隐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在锻炼一下写作能力,就可以把写作等级从6级提升到7级。
把写完的章节上传定时到几天后,陈墨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去厨房做饭,就隐隐感觉不对,立刻用精神力感应隔壁502的情况。
这一探查,陈墨就感觉到隔壁有一道人影,正挂在天花板上,挣扎摇晃。
“这余欢水准备上吊自杀了?”
陈墨当即打开房门,一脚踹开502的房门,将还在挣扎的余欢水救了下来。
余欢水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余,有什么坎过不去,非要走这条路?”
余欢水只是哭,起初是压抑的呜咽,后来变成嚎啕大哭。三四十岁的大男人,蜷缩在地板上,哭得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陈墨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余欢水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水洒出来大半。
“我...我得了胰腺癌。”余欢水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陈墨闻言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已经提前把魏广军三人送进了监狱,还是没有改变余欢水被误诊这一过程。
“确诊了?在哪家医院?”陈墨追问。
“市二院...上周做的增强ct,今天出的结果。”余欢水抹了把脸,“医生让我尽快住院,但我知道,这种病...住不住院都一样,最后都是人财两空。”
他抬起头,眼睛里是一片死灰:“陈墨,你知道我这辈子有多失败吗?在公司干了十几年,都快要被公司辞退了。老婆...甘虹,她瞧不起我,要跟我离婚。岳父一家……”
倾诉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公司里,徒弟都能骑在我头上。经理赵觉民——哦,他刚被抓了,但之前他天天给我穿小鞋。同事背后都叫我‘余怂包’。最好的朋友...”余欢水的声音哽咽了,“吕夫蒙,我借给他十三万,说是应急,半年就还。这他妈都五年半了,每次找他,总是找理由推脱。上周我低声下气去要钱,你猜他说什么?”
陈墨安静地听着。
“他说,余欢水,13万算个屁呀,我分分钟给你,我会还给你!但是得看我心情!’”余欢水模仿着吕夫蒙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然后崩溃地捂住脸,“可我等着用钱啊...我想在死前给余晨存点教育基金,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刚经历了一番死亡挣扎,余欢水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絮絮叨叨,把自己多年的委屈、憋屈全都说了出来。
陈墨没有立刻安慰。他等余欢水的情绪稍微平复,才缓缓开口:
“老余,你刚才上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余欢水身体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窒息...喘不过气...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是啊,濒死的感觉不好受。”陈墨的声音在昏暗里格外清晰,“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今天真的死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会怎么样?”
余欢水茫然地看着他。
“你老婆会立刻改嫁,很快会有一个男人,住着你的房子,睡着你的老婆,打你的儿子。再肆无忌惮的嘲讽你,贬低你。”陈墨的语气平静得残酷,“吕夫蒙会松一口气——债主死了,十三万不用还了。他可以用这笔钱继续给新女友办画展,过着潇洒的日子。”
“你的同事会在茶水间议论两天,‘听说了吗?余欢水上吊了,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然后继续点外卖、聊八卦,用不了多久,就没人记得你。”
“而你儿子余晨...”陈墨停顿了一下,“他会一辈子活在‘爸爸是自杀的’阴影里。同学会指指点点,他会自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你留给他最深的记忆,不是你给他做饭吃,不是你去学校接他,而是一具挂在客厅里的、冰冷的尸体。”
余欢水的呼吸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攥住沙发套。
“老余,你死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