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满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大学生拎着刚采购完的食材走在回家路上。
“这次的live演出,把shiro也带去吧。那家伙看到hiro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表现,说不定会高兴的。”
“但是,之前shiro说过他不理解音乐。原话是‘无法从各种音节排列中读取人在其中注入的感情’。”
“……不愧是shiro。”
“啊,但他当时说的是‘现在做不到’。”诸伏景光回忆着说。
“诶?那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恢复?”
“回答是‘无法确定’。说起来今天早上shiro起床的时间好像比以前迟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瞬。那时我也刚醒没有特别注意,但应该不是错觉。”
“这应该算重大突破了吧。毕竟那家伙要是按时间行动都是精确到秒的。今天回家说不定会有惊喜?”降谷零笑着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诸伏景光,腾出手掏钥匙。
两人拐过楼梯,刚站在走廊上就见到站在自家门口的陌生人。
听这个叫山崎一郎的中年男人弓着腰简短地说完来意,两人都吓了一跳。
诸伏景光差点摔了手里的袋子,声音无意识高了许多:“车祸?shiro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出门!”
降谷零迅速用钥匙打开门环顾室内。
玄关处的鞋还摆放得和他们出门时一模一样,阳台的窗户被打开了,很明显人是从那里离开的。
“这里可是三楼啊……”降谷零回头喊道,“hiro,你先去医院。我去事故现场那边看看。”
“知道了。”诸伏景光把两袋食材放在玄关处,向肇事者催促道,“山崎先生,麻烦您带我去医院。”
“白川君现在已经醒了,只是轻伤,没有生命危险。两位不如一起去吧。因为消防栓喷了不少水,现场应该已经没有血迹之类的痕迹了。虽说是一场意外,但责任在我,医疗费用等损失费我都会赔偿的。”山崎一郎说完又鞠了一躬。
“理由不是这个……总之麻烦您先带我去医院。”
“啊,好的。”
……
“shiro……白川醒来时的表现是怎么样的?”车上,诸伏景光按了按眉心,听见自己喉中发出怎么控制也止不住颤抖的声音。
“白川君昏迷了三小时,醒来得知自己遭遇事故,说了自己现住址和同住人下午五点左右回来的事情,让我过来通知两位。”
“是在医生或者护士的询问下说的吗?”
“诶?”山崎一郎愣了一下,回忆道,“是。是医生问的。”
“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吗?比如他醒来时目光看向哪里?有坐起身吗?有没有因为身体疼痛露出难受的表情?除了回答问题之外还说了什么吗?”
“呃……”山崎一郎显然被一堆问题问懵了。
“抱歉。”诸伏景光用手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只露出一双盛满担忧的蓝色眼睛,“我是想问……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吗?”
“我想应该没有……”山崎一郎被身边年轻人的表现吓得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白川君本人……情况不太好吗?”
“那个人是一个月前一起人口拐卖案的受害者。他没有在那之前的记忆,据推测,大概以前待的环境也很苛刻,导致行为举止有些异常……”
山崎一郎又回忆了一遍和白川见月的简短交流。“完全没有发现呢。”
诸伏景光握紧了拳头。
在其他人面前已经看不出来了。
白川见月的一言一行能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全都是诸伏景光教的。他还利用了白川见月会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一点,告诉他“不要在诸伏景光面前伪装”。
直到现在,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也许这次见到白川见月就能得到答案了。
诸伏景光心中无端生出这样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