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白川的状态表面上看，似乎除了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并无更多异常。
大多数时候，他安静地待在客厅沙发或自己房间，偶尔会对萩原和松田的关心报以微笑，只是那笑意总是很淡，如同晨曦中一触即散的薄雾。
萩原研二每次看到那样的笑容，心脏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泛起绵密的疼。松田阵平对某个至今未曾露面的家伙的怒火也在日益发酵。
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坚持每天陪着白川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除了显示身体虚弱、有些贫血和轻微的炎症反应外，并无其他异常。主治医生也只能反复强调“需要静养和安全感”，并开了些营养补充剂与温和的助眠药物。
白川需要依靠药物才能获得几个小时的深沉睡眠。只有看着他服药后逐渐放松的睡颜，萩原和松田才能稍稍安心。
他们并不了解那毫无信息的古怪药物，但需要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深度潜入调查的犯罪组织，想想也知道其中的危险程度。
……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门锁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
浅眠的松田瞬间睁眼，他没有开灯，悄无声息地翻下了床。
客厅一片黑暗，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玄关。
一声轻响，客厅角落的落地灯被人按下，柔和的光晕瞬间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开灯的是不知何时也已起身的萩原研二。
光晕笼罩下，那个不请自来的身影无所遁形。
是降谷零。
他看起来糟糕透了。
金发暗淡，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紫灰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和深沉的疲惫。
松田阵平语气不善：“我说，这位朋友，没必要大半夜来我家当小偷吧。”
“zero……你还好吗？”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仅是shiro酱，他这几位同期好像也不怎么让人放心。
降谷零的目光越过两人，直直投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shiro……睡了？”
“刚吃了药，睡下有一会儿了。”萩原轻声回答。
松田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善：“比起关心别人，你倒是先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降谷零神色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萩原研二侧身让开通路：“只是在门口看一眼的话，shiro酱现在不会醒的。”
“谢了。”降谷零轻轻将门拉开了一条狭窄缝隙。
微弱的光线从客厅溜进去一丝，勉强勾勒出床上那个安静蜷缩着的轮廓。
看到白川呼吸平稳地沉睡，降谷零紧绷的心弦终于悄悄放松了一点。
房门很快被无声合上。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客厅里的两人。
“我……”他刚开口。
松田阵平已经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声道：“楼下。现在。”
没有给降谷零任何辩解或反应的时间，松田拽着他，径直走向门口。
萩原叹了口气，也沉默地跟了上去，顺手轻轻带上了公寓的门，确保不会吵醒里面的人。
……
凌晨寂静的公园，只有惨淡的路灯和沙沙的树影。
松田一松开手，毫无预兆的一拳就狠狠砸在了降谷零的脸上！
降谷零被打得偏过头去，金发飞扬，嘴角瞬间裂开，渗出一道鲜红的血丝。他没有试图格挡，没有反击，甚至没有发出痛呼，只是偏着头，用拇指指腹随意而粗鲁地擦过嘴角，抹去那抹刺眼的红。
“这一拳，是为shiro受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罪！”松田不再压抑心中的怒火，紧接着又是一拳，击中腹部，“这一拳，是为他差点死在哪个我们不知道的鬼地方！”
降谷零闷哼一声，弯下腰，咳嗽起来。
“阵平酱！”萩原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之间。
他看着降谷零，眼神同样复杂。
降谷零慢慢直起身，舔掉唇边的血，紫灰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晦暗不明。
松田喘着粗气，拳头握得咯咯响，却没有再挥出去，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说。”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讲述，声音低沉而断续，从与shiro在伦敦的意外相遇，到如何阴差阳错卷入组织的任务，再到阿玛罗的逼迫，以及那支彻底改变一切的恶魔般的药剂……他略过了最不堪的细节，但其中的残酷并未减弱分毫。
“……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他。”
降谷零闭了闭眼，不再做任何解释。
松田阵平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却掺杂了更多沉重的东西。
他知道眼前这个金发混蛋，还有那个此刻不知在何处的景老爷，在做着怎样危险的工作，行走在何等黑暗的深渊边缘。
理智上，他理解任务的残酷与身不由己。
但理解，永远无法抵消亲眼见到最重要的人遍体鳞伤时的愤怒和怒火。
“他现在看起来稳定了。”松田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刚才的暴怒沉淀下去，转为更深的忧虑，“但谁知道那该死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会不会有什么更操蛋的后遗症？医生说只是ptSd和疲劳，你信？”
降谷零缓缓摇头：“组织的药物……没那么简单。我会持续追踪这方面的情报。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他看向两人，“在我找到解决办法之前……拜托你们，照顾好他。别让他再一个人……”
“这不用你说。”松田打断他，别开脸。
一阵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降谷零知道，他该走了。他的出现本身就是风险。
他最后看了一眼公寓楼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落在那间安静卧室里沉睡的人身上。
“我走了。”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声唤道：“zero……”
“……别死了啊，金发混蛋。”松田阵平朝那逐步远去的背影喊道。
降谷零没有回头，只抬手挥了挥手，转身步入夜色。
——————
看到有咪想要这个。q
壹zero柒〇壹陆肆648
不太会玩，可能会潜水
密码：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