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随着真凤之血在体内迅速游走净化,一股钻心蚀骨的痛意传来,白逐再也没心思想那些杂七杂八的。
——痛,实在是太痛了。
白逐心里不断骂娘。
然而很快她就骂不出来了,因为,再度华丽丽地痛晕过去了。
醒来的白逐:“……”
唉。
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也不行啊。
貌似问题有些严重。
她能感觉到,经过了上个小世界的修炼,这已经契约的真凤之血好像越来越强,所以身体接纳时也有更加痛苦。幸亏先前她多吃了几个金禅果,否则搞不好真能来个暴毙而亡。
那就搞笑了。
做任务都没嘎,修个仙直接嘎了。
所以,看来下次不能再以凡人之躯体直接迎接真凤之血了,必须做更多准备才行。
主意已定,这件事便放过一边。
当下运起灵力内视身体,发现不但已经顺利换成了真凤之血,而且已经有了相当于“练气二层”的修为,也算没有白遭一回罪。
正在这时,白逐似乎听到远处有一行人的脚步声奔来,当即出了空间。
并顺手将一滩烂泥似的贾文昌从地上拎起来,扔到椅子上面。
取出颗丹药在贾文昌鼻子跟前一晃,贾文昌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在这时那一群人已经进了门。
“小夫人,”
为首的嬷嬷板着一张老脸:
“按老太太的吩咐,九小姐、十公子和十一公子已经送来了,您看安置在哪里比较合适,是您的卧室还是......”
白逐招了招手:
“都抱过来些,我先看看再说。”
“小夫人,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老嬷嬷不以为意:
“来小姐少爷们都康健的很,小夫人莫非信不过老奴不成?”
“咱们又不熟,我凭什么信你?”
白逐翻了个白眼:
“既然以后养在我这里,总得瞧好了些,可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头都成了我的不是!”
“你!”
老嬷嬷怒。
这不是妥妥的诅咒吗,这个小夫人果然没安好心!
忽听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她要看,便让她看!”
是贾文昌。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但琼玉用命给他生下的儿女,他还是关心的。多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
但要是看过了,此后再有任何问题,他都要算在这个女人头上!
那嬷嬷闻言,只得不情不愿的让身后的人抱着孩子给白逐一一检视。
三个孩子里,目前九姑娘贾云香两岁多,已经会说话走路了。
此时被嬷嬷抱在怀里,一双骨碌碌的眼睛看看白逐,又看看贾文昌,随后伸开双手朝向贾文昌:
“爹爹抱~”
贾文昌一秒慈父上身,立刻起身,从嬷嬷手中接过贾云香抱在怀里,
一边逗弄着,一边对白逐道:
“我看老九这身子养的不错,以后你也要经心些,琼玉生下的儿女,很一个都很金贵。”
白逐没说话,又看向老十贾乃善。
一岁多的贾乃善此时还没学会走路,看到贾云香被父亲抱了,便也“啊啊啊”地示意要抱。
女儿都抱了,儿子当然不在话下,贾文昌当即腾出一只手又抱过贾乃善。儿女在怀,本该是幸福时刻,然而贾文昌却突然感觉两条胳膊钻心的痛。
当即手下微微一松,差点将两个孩子摔落。
一秒将孩子还了回去,又不想被刚过门的继室看轻,便咳了一声掩饰道:
“圣人有云,抱孙不抱子。小吴氏你继续,我看老十的身子也没毛病。”
白逐冷笑一声,仍然没说话,只信步走到年纪最小的贾乃良面前。
此刻刚刚满月的男婴正缩在嬷嬷怀里,一边吃着手,一边用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白逐。
此刻,他眼里貌似没有善恶。
白逐忍不住有些感慨。
她有全部的原主记忆,知道这是她曾最用心养育过的孩子,就算跟亲生的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不管是原主的记忆,还是母责兽的提醒,又或者用白逐的医术判断——这孩子眼下只是看起来没事,实际内里已经起了低烧。
原主那一世送来时谁都没发现,原主把他就安排在自己的隔间。结果当天夜里贾乃良的低烧变成了高热。奶娘三更半夜慌慌张张地把原主喊起来。
原主忙不迭起身,虽慌不乱,指挥着奶娘降温的降温,请大夫的请大夫,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孩子的烧也半点没退。
第二天原主干脆直接去附近的庙里祈福,用自己的私房银子捐了整整一万两香油钱,又在佛像前育经祈福,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府里才有人来告诉她,贾乃良的烧退了。
当时原主喜极而泣,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看到一双穿着皂靴的脚走到自己面前。
贾文昌居高临下地怒斥:
“小吴氏,我体谅你初次照顾孩子没有经验,这次就算了,”
他道:
“你该感谢我的儿子这次无事,今后再有此事,我定要将你休回吴家。”
这是妥妥把贾乃良生病的锅甩到原主身上了,原主这两天所做的倒是一字不提。当时的原主百口莫辩,只得有气无力地做了保证,表示以后一定看护好孩子。
眼下的白逐可没想惯着毛病,她直接道:
“我看这孩子身子有些不大爽利,最好请个大夫看看!”
“胡说,”
闻言贾文昌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忍着疼痛把贾乃良抱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当即脸色一沉:
“孩子明明好好的,你竟敢咒他?”
白逐双手抱胸:
“你要真觉得没事儿,那就抱走好了,”
她冷笑:
“反正我也没什么看孩子的经验。你要非把他留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照看好。”
“你!”
贾文昌气得额头青筋直蹦。
他不明白,这吴家人口口声声的”好性子“怎么是这般模样,简直就与市井泼妇无二,和他的琼玉更是不能比。
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好小吴氏,让你照看爷的孩子,那是给你脸面,”
他冷道:
“既然你不要这份体面,那从今往后,你就算跪在爷的面前,求爷给你一个子嗣也不能了,”
说完对那些嬷嬷一挥手:
“你们几个,把老九老十和十一都抱走,没得在这院子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