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趴在窗台上,望着院子里那棵开满粉白色花朵的樱花树。春风轻轻吹过,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落在她的小手心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瓣,轻声说:爸爸最喜欢樱花了,等他醒了,我要带他来看。
厨房里,小雪正在拆开刚送到的破壁机包装。这是然姐特意嘱咐要买的,说是可以帮助辉子更好地吸收营养。她一边读着说明书,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今天和辉子视频的时间又要错过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爸爸视频啊?小雨跑进厨房,仰着小脸问道。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小雪蹲下身,把女儿搂进怀里:宝贝再等等好不好?妈妈要把这个机器弄明白,这样爸爸就能更快好起来了。
可是我都画了好多画要给爸爸看。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图画纸,最上面那张画着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快点好。
然姐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母女俩相拥的画面。她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水果,轻声说:我来教你怎么用这个破壁机吧。今天虽然来不及视频了,但我们可以录个小视频发给辉子。
小雪感激地点点头。然姐熟练地操作着破壁机,将苹果、香蕉和牛奶打成细腻的流食。辉子今天手指动了好几下,她突然说道,医生说这是个好兆头。
小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爸爸要醒了吗?
医生说要继续观察。然姐摸摸小雨的头,不过你可以对着镜头跟爸爸说说话,他一定能听见的。
小雪拿出手机,镜头前的小雨突然变得害羞起来。她紧紧攥着那叠画,小声说:爸爸,我今天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我、我想你了...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雪赶紧抱住女儿,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然姐接过手机,轻声说:辉子,你要加油啊,小雨画了好多画等你醒来一起看呢。
夜深了,医院病房里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病床上的辉子安静地躺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播放着妻女录制的视频。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他微微颤动的手指上。
视频播放完毕,病房又恢复了寂静。窗外传来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某种温柔的回应。辉子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清晨,护士来查房时发现辉子的手指又动了几下。她赶紧叫来了主治医生。医生检查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病人的意识状态有明显改善,这是个非常好的信号。
消息很快传到了小雪那里。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接到电话时差点打翻了牛奶。真的吗?医生真的这么说?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小雨听到动静,光着脚丫就从卧室跑了出来:妈妈,是不是爸爸有好消息了?
小雪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医生说爸爸快要醒来了!小雨开心地拍着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挣脱妈妈的怀抱,跑到自己的小书包前翻找起来:我要给爸爸准备礼物!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辉子似乎对外界的声音有了更多反应。当护士给他擦脸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姐来上班时听说这个消息,立刻给辉子的病床周围摆上了几支新鲜的樱花。你女儿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她轻声对昏迷中的辉子说,她们都在等着你回家呢。
下午,小雪终于带着小雨来到了医院。因为辉子情况好转,医生特批她们可以进病房探望。小雨抱着自己做的早日康复卡片,紧张地抓着妈妈的衣角。当看到病床上依然闭着眼睛的爸爸时,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爸爸,我是小雨...她怯生生地走到床边,轻轻握住爸爸的手,我给你画了好多画...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辉子的手指明显地勾了勾,像是在回应女儿的呼唤。小雨惊喜地抬头看向妈妈:爸爸听到我说话了!小雪捂着嘴,泪水模糊了视线。
医生站在一旁,轻声说:继续和他说话,这对唤醒他的意识很有帮助。小雪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放在辉子掌心:辉子,我和小雨都在这里...我们等你回家...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给这一家三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下一个奇迹的发生。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褪去,病房里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小雨趴在病床边,小手还紧紧握着爸爸的手指,已经睡着了。小雪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丈夫的脸。
忽然,她感觉到辉子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小雪屏住呼吸,凑近丈夫耳边轻声说:辉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你能听见,就再动一下手指好吗?
几秒钟的等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小雪快要放弃的时候,辉子的食指微微弯曲,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心。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小雪瞬间泪如雨下,她颤抖着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了过来。在进行简单检查后,医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病人确实开始有意识反应了,这是个重大突破。他转头对小雪说:你可以继续和他说话,这对他的恢复很有帮助。
小雨被说话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妈妈,爸爸醒了吗?小雪把女儿搂进怀里,指着病床说:宝贝看,爸爸能听懂我们说话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辉子的眼皮轻轻颤动,然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还有些涣散,但在看到妻女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光芒。他的嘴唇蠕动着,虽然没能发出声音,但小雪从他的口型读懂了那两个字:小雨...
爸爸!小雨扑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爸爸的脖子。小雪握住丈夫的手,感觉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医生和护士悄悄退出了病房,给这家人留下珍贵的团聚时刻。
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病房里,辉子虚弱却坚定地握着妻子和女儿的手,仿佛在无声地承诺: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