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迈步走了出去,长衫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吹得竹帘哗哗作响。
秦观拿着那本《归尘诀》,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拜师仪式简单得不像话,师父也透着股捉摸不透的古怪,连学的东西都让人一头雾水。可不知怎的,他刚才看着苏珩喝水时的侧脸,看着他随手扔书的样子,心里那点最后的疑虑,竟然慢慢消散了。
“秦小公子,这边请。”青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比来时多了点温度。
秦观点点头,跟着青伯往外走。路过院子时,他看见墙角堆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刀剑,有的像鸟兽,上面似乎还刻着字。他正想细看,青伯却提醒道:“那些是师父练手的废料,公子不必在意。”
住处安排在西厢房,比他想象的干净,一张木床,一张书桌,墙角还有个小炉子,只是没生火,屋里有点冷。青伯送来一套灰色的布衣和一双布鞋,还有些伤药。
“这是师父让给你的,”青伯把伤药放在桌上,“后山的路不好走,跑圈时当心些。”
秦观看着那瓶伤药,心里微微一动。看来这位苏师父,也不是全然不近人情。
等青伯走后,他脱了鞋,看着脚后跟上磨破的血泡,倒抽了口冷气。他把伤药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瞬间压过了疼痛。然后他坐在书桌前,摊开那本《归尘诀》,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光,又开始研究那些鬼画符。
不知看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他忽然发现,那些弯弯扭扭的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像是活了过来,在纸上慢慢蠕动,隐隐约约能看出点章法。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字还是那些字,依旧是认不出的鬼画符。
是错觉吗?
秦观皱起眉,伸手想去摸那些字,指尖刚要碰到纸页,又恢复正常了,这古代怎么还碰上这些邪性的东西,他可是唯物主义者啊!沈念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怎么了解的这么多,蛊术的确讳莫如深,
当初也不会谈之色变,甚至到整个家族都要与世隔绝的地步,她也习惯了只有一个本命蛊虫,也就
是自己的本命蛊。御宸乾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但呼吸乱了的小
孩儿,知道人醒了,他便也没再说什么。天水阁内,一年轻男子
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周围有好几个美人伺候,一个捏肩,一个捶腿
一个扇扇子,还有喂水果的,而单独在男子一侧静坐着的
一名女子格外显眼。美人长的也算是明媚皓齿,清纯可人。
一袭红色的袭衣勾勒出少女那优美的曲线,最吸引人的是从她身上
散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年轻的侍卫颤颤巍巍的走进
来,小心翼翼的说:“世子殿下,侯爷那边传话让您归家,青水镇
出了一个活口,被人救走了。”被唤作世子的男子眉目轻挑,
他就是益州第一世子阮景盛,“老爷子急了啊!出事就知道找我。”
阮景盛毫不在意的继续吃着美人喂的葡萄,丝毫没有要起身的动作
侍卫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移向那静坐的女子—柳依依。柳依依
见状,只好来到阮景盛的身边,接过美女的喂养工作,柔声劝解
道:“世子,时候不早了,刚好也可以回府陪老爷子用膳。”柳依依将
葡萄喂到他的嘴边,阮景盛起身,拉着她的手,将葡萄叼入嘴中,
大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依依啊!你总是如此的心
善,好吧!那就回府看看吧!”阮景盛起身,也不顾什么,直接拉
着她的手回了府。众所周知,阮府的老爷子是御朝人,今年已有
一百一十八岁的高龄,是峦州活得最长的一个人,经历几代的峦州
州主更替,阮府也深受每一任州主的敬重。阮景盛回到家门口。老管家就已经在门外候着,小心的提醒:“世子,老爷子现在
心情很不好,侯爷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阮景盛的表情微
冷,“啧,看来火气不小啊!”管家点头。整个府里,唯有这
位世子说话不会被老爷子责罚。阮景盛推门而入,地上是一片
狼藉,到处的碎杯子片,那位在位威风凛凛的侯爷正跪
在那碎片上,膝盖处都早已渗出血。阮景盛恭敬的行礼
:“景盛见过老爷子,大伯。”地上的阮厉风点了点头,神色温和
的说:“景盛回来了。”阮景盛将人扶起,低声道:“大伯,你先
出去,这里交给我。”阮厉风松了口气,点头,道:“小心点。”
说完便由着人将他扶了出去。看着那倔强的坐着轮椅的背影
阮景盛过去将人推出来。“老爷子的精气神儿一如既往的旺盛
啊!我带了老庄家的糖糕,尝点儿。”随着轮椅的进入,这才
看清那坐在轮椅上的人,若有人定要惊叹一声,不是说有一百八
十岁了吗?怎么相貌比起阮厉风这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得到长生,他就是阮
家的老爷子,阮天雷,也是阮家的创始人。阮天雷的神色依旧
不悦,声音冷淡:“别总拿糖糕来糊弄我,风花城的位点,多年
经营,好不容易就快成功,可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给毁了,还是个小丫头,底下人查到这小丫头背后有人护着,应该是出来历练的,连青
水镇都给人留下了把柄,现在人往主城的方向来了,你和你大伯一个比一个废物。”阮景
盛被这么骂也不生气,骂得他都免疫了,从小被骂到大的,习惯了。将人推到餐桌上,柳依依已经摆好
了晚膳,连同那一份糖糕,在看到那糖糕的一瞬间阮天雷的神色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他拿起一块糖糕,像是回忆往昔般,说道:“这还是你们太奶奶做出来的,就教给了庄家那个小子,这么多年了,味道也没变,他到是在这一方面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