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克瑞斯天都要塌了,哦不对,是神格都要碎了。
好好在卫生间外面等闺女出来的他一听见阿图卡嚷嚷宋妙仪‘离家出走’就立刻追了出去。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宋妙仪要特地拿上那个装满神器的兔子包了,合着竟是早有预谋吗?
但伊尔克瑞斯的追踪不得不中断了,他刚闪身来到楼下,就感觉到了一道极为精纯的光明神力掩去了宋妙仪的所有踪迹,死神瞳孔骤缩,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赫卡欧佩拉...?”
阿图卡:【什么?祂不是闭关很久了吗?怎么还带抢孩子的啊?不行,我得去光明神域要个说法!】
奥兹高尔:【谁说一定是祂亲自动的手,祂在人间不是还有两个神使吗?】
泠寒:【赫卡欧佩拉的神使不会伤害她,况且,没有妙仪的配合,谁有可能在不触发神器的情况下带走她?】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伊尔克瑞斯眼泪直打转,“都怪我,连孩子都看不好...我现在就去光明神殿接她!”
泠寒:【晚上再去吧,她返老还童后,我们可能看她看得太紧了,惹她不高兴了吧。】
阿图卡:【这锅可不能甩我身上,我还没下界呢,谁让奥兹高尔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奥兹高尔:【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阿图卡:【?我粗俗?我哪里粗俗了?有本事出来我俩比划比划?】
奥兹高尔:【你就不怕教坏她?】
阿图卡:【.....】属实是被拿捏命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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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仪不知道周锦清用了什么手段,她只看见她凭空拿了一顶金灿灿的花冕往她头上一戴,金光一闪后,直到现在都没神追上来。
好神奇,她抬手摸摸花冕边缘,这东西,是纯金的吗?
“我们到了。”周锦清单手操控方向盘,三下五除二就把跑车停进了地下车库,“要抱抱吗?”
“不要。”宋妙仪自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这顶花冕...”她想还给周锦清,没想到周锦清却摇了摇头,“这是小可爱的一位长辈送给你的见面礼,戴着就好了,很好看。”
长辈?宋妙仪心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长辈’可谓是雨后春笋般出现了一茬又一茬,一时之间,她竟也想不起‘可疑’的神选...
“走这边。”周锦清牵着她的手坐上豪华程度能和卢浮宫一较高下的,金碧辉煌的电梯,直达光明神殿的核心区域。
一路上要不是周锦清一直紧紧牵着她,宋妙仪怕是早就在这七拐八拐的回廊里迷了路,一面往前走,周锦清一面介绍着整座神殿的布局。
来到庭院时,宋妙仪老远就看见了阳光底下,手持木剑和数人打得有来有回,游刃有余的周锦祈。
他长发高高盘起,眉眼凌厉,饶是满头是汗,也依旧一丝不苟的穿着那身层层叠叠的神官服。
“好了,都下去吧。”周锦清拍了拍手,陪练的几名神侍恭敬行了一礼后便陆续离开了这方庭院。
而周锦祈的目光,则越过姐姐高挑的身影,落在了躲在周锦清身后,只探出个脑袋的宋妙仪身上。
他淡淡的挪开视线,将一柄木剑扔给姐姐,想要过过招的意图显而易见。
周锦清抬手便轻松接住了,但她第一时间转向了宋妙仪,“要试试看吗?”
“啊?”宋妙仪没反应过来,“试试什么?”
“剑道。”周锦清将比宋妙仪现在的身高都要来得长的木剑递给她,“很好玩的。”
“.....”好玩在哪里?就她现在还没剑高的小身板,真的不会被一剑挑飞出去吗?但面对大美女暗含鼓励的眼神,宋妙仪还是咬牙应了下来,“试,试试吧。”
反正试试也不会少块肉,应...应该吧?
“锦祈,你先教她两招。”周锦清将宋妙仪往前推了推,“耐心点。”
周锦祈抿了抿唇,他隐隐觉得这孩子稚嫩的五官十分眼熟,可她头顶的花冕干扰了他的判断,便只把宋妙仪当做他姐姐一时兴起‘捡’回来培养的好苗子,反正,这些年,周锦清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
“你拿的,是供奉在主像前的净化花冕吗?”他随口一问。
周锦清不置可否的笑笑,什么也没说,她这个弟弟,当神使的时间还是太短,这眼光啊...一点都不随她。
周锦祈先做了个标准的持剑示范,在宋妙仪举起木剑有些颤颤巍巍的模仿他的动作时,周锦祈相当严格的用剑柄调整她的错漏之处。
“手,抬高,背,打直,不要用手腕发力,胳膊!”
哪怕手腕被周锦祈用剑柄打疼了,宋妙仪也还是咬牙坚持住了,她对周锦祈的印象全都停留在这人先前在她面前痛哭失声的狼狈模样,也是没想到他在私底下居然是这种类型。
笨拙的跟着周锦祈学会了持剑和最基础的挥剑姿势,宋妙仪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凌乱的贴在了红扑扑的脸颊上。
但就算她都这么努力了,周锦祈也还是嫌弃她天资平平,学的速度太慢,宋妙仪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也莫名升起一股胜负欲来,觉得她学得不好是吧?那要是她以五岁孩子的身份堂堂正正接下他一剑呢?
周锦清带宋妙仪去换了身方便运动的运动服,用湿纸巾给小姑娘擦脸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给自己那蠢弟弟说几句好话。
“他在练武上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小可爱小孩有大量,待会儿我肯定让他站着挨打,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咕嘟咕嘟’大口喝水的宋妙仪被她这一句‘小孩有大量’逗笑,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周锦清给她拍了好一会儿后背才让她堪堪缓了过来,“站着挨打就不必了,我还想跟他好好比划比划呢。”
难道这就是感天动地姐弟情吗?
“剑道,很有意思对吧?”
“普普通通吧。”宋妙仪嘴上这么说,上扬的嘴角却将她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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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仪得了把一看就是临时赶工做出来的,略微有些粗糙的,符合小朋友身高的木剑,为了公平起见,周锦祈的木剑也被周锦清强行换成了同样的‘儿童款’。
宋妙仪集中精神又学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挥剑和最简单的弓步直刺,随后便在周锦清的见证下打算和周锦祈展开‘终极对决’。
周锦祈很不情愿,他学了这么多年剑道,宋妙仪才是个拢共入门两个小时的初学者,还是个五岁小孩,和她比试,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但迫于他姐的死亡凝视,他还是拿着这把‘儿童木剑’,随着哨声漫不经心的格挡着宋妙仪的进攻。
宋妙仪一早就想好了战术,正面肯定比不过,那她就专攻他底盘,什么脚踝小腿膝盖,能打到哪儿算哪儿。
宋妙仪胜就胜在速度快,个子小敏捷度也高,险些被她戳刺到膝盖时,周锦祈也总算认真了起来。
这个小家伙,聪明得简直不像一般的五岁孩童,从头到尾都不是盲目进攻,而是目的明确的...想让他转移重心,从而不稳摔倒。
记着不能真伤到她,周锦祈一剑向上挑出时刻意收着力道,几乎擦着宋妙仪的鼻尖扫过。
宋妙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倾身体,但她不想就这么输掉,凭借还没有因长时间久坐而僵硬的身体弯下腰,”看招!”
宋妙仪这一剑直直戳进了周锦祈的侧腰,而周锦祈的剑锋也挑中了她头顶的花冕。
金灿灿的花冕因此掉在草坪上时,感受到那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和刻入灵魂也没什么区别的熟悉气息,周锦祈瞳孔骤缩,愣在了原地。
宋妙仪捡起花冕,歪歪扭扭的重新戴回头上,开心到两眼亮晶晶的跑到周锦清面前,“我赢了!我刚刚打中他了!”
“真棒。”周锦清不吝夸赞的擦擦她额角的汗珠,“走,咱们吃小蛋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