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既如此,要是平常丧葬队的人数不能把适合的人都塞下。”
傅年:“那就扮成和平饭店的采买队吧。”
傅年:“据我所知,城西有一片荷塘。”
傅年:“那儿的莲藕很是不错。”
任杰:“嫂嫂,我说实话。”
任杰:“之前总以为老陆看上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好。”
任杰:“这几日和嫂嫂相处下来,我才知,嫂嫂和老陆简直就是一路人。”
一样的足智多谋。
一样的心思缜密。
任杰刚想继续在心里夸赞。
就看见自己好友那副不值钱的模样。
偏偏傅年的眼神还格外的宠溺。
任杰的想法转了个弯:一样的,“恋爱脑”。
时间过的很快。
就像那个手下透露给和平饭店老板的一样。
郭时安在五日后,也就是今日,出了北城。
几个人就和约定的一样。
任杰和李清安。
一队人马扮成丧葬队,满街撒着黄白纸钱,响着丧乐,穿得一身素白,抬着口棺材向城外走。
郭时安的人看了看。
觉得晦气,也没多盘问检查,直接就放了行。
另一队扮成和平饭店出门采买的。
和平饭店去城外采买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老板笑嘻嘻地塞给当差的士兵几块大洋:“军爷们,拿这些喝酒去。”
士兵们认识老板:“余老板这是又要去采买啊?”
余老板笑了笑:“是是,去采买些玉藕。”
于是这一队,也被轻松地放出了城。
“陆济时”和“傅年”去踏青。
实则是吸引大部分敌人的注意。
郭时安的人只敢远远跟着。
根本不知道那去踏青的不是陆济时和傅年本人。
而是沈门里身形相仿的。
真正的傅年和陆济时。
此时正躲在那口棺材里。
被摇摇晃晃地抬着走。
这棺材本就是一个人的大小。
两个成年男子根本躺不下。
只能上下摞着。
傅年比陆济时轻些。
处于上方。
陆济时的整个理智被傅年洒在他脸上的温热呼吸全部吹散了。
傅年看着他红透的脸。
一下子松了手臂的力道。
整个人落在了陆济时的怀里。
傅年的声音刻意压得很小:“抱歉司令,我这手有些酸了,没撑住。”
说完正要重新支起自己的身体。
却被陆济时的手拦着腰:“没事,你我,距离近些也没什么。”
傅年:“可这名分还没有,不太好吧。”
陆济时紧张得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还请傅老板信我,我陆某人向来说到做到。”
傅年满意了,但还是支起了身子:“不逗你了,这么压着,到了地方,你怕是半边身子都麻了。”
陆济时深呼吸了几下。
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时,棺盖发出声音。
是有人颇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这是他们定好的暗号。
意味着到了没人的地方,棺材里面躲着的人可以出来了。
陆济时抬手,将刻意做轻了的棺盖挪开。
两个人终于感受到了阳光落在自己身上。
任杰:“哟,这是什么姿势。”
任杰:“没想到,陆兄,你才是下面那个。”
傅年轻轻松松就从棺材里翻了出来。
看着恼羞成怒的陆济时直起身子给了任杰一个爆栗。
一张俊脸比刚刚害羞时还要红:“就你屁话多。”
傅年:“好了,办正事要紧。”
几个人的性格都是该打趣打趣,该正经正经。
刚刚打趣是因为已经看过周围是安全的。
现在正经。
则是因为,距离无名冢还有一段距离。
得走过去。
棺材太大,容易引人耳目。
几个人拿了枪。
向着无名冢出发。
陆济时:“李清安那边怎么说?”
任杰:“从荷塘那边过来,途中和我们相遇。”
果然,走到无名冢前。
两队人相遇了。
这么一看,陆济时他们这些人手约有二三十人。
无名冢若是有超过二三十人的士兵驻守。
定然不会这么安静。
所以,陆济时的人手是足够的。
一队人走到无名冢前。
陆济时来来回回绕了个遍。
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无名冢无名冢。
正是因为这冢前的碑一个字都没刻。
傅年思考了一会儿。
想起自己在现代世界里看过的那些小说、影视剧。
一般像这样用石砖堆成的拱形冢,里面都有用来摆放棺材的空间。
而这碑,一般都是摆放好棺材后。
被人为用来封口的。
傅年:“把这碑砸开吧。”
若是别人遇上这样的事情。
可能会犹豫,觉得凿人墓碑这种事实在是有损阴德。
但是陆济时可不怕。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地狱、鬼魂。
也不在乎什么阴德。
说白了,他在外人眼里,连“阳德”可能都没多少。
陆济时:“来人,砸开。”
士兵几锤子下去。
石碑裂开。
里面果然摆放着口棺材。
傅年:“开棺吧。”
几个人打开木棺。
里面没有尸体。
只有一道可以向外拉开的门。
士兵们把门拉开。
果然有一条向下的阶梯路。
大小宽窄可有三人通过。
几个士兵先下去。
察觉到没什么危险,向外面的人喊道:“司令,可以下来。”
一行人才这么下去了。
可能是因为郭时安没想到有人真的会来砸无名氏的墓。
所以这没什么看守,也没有防止人入侵的机关。
走了有一会儿。
才看见光亮。
似乎是一个不小的空间。
隐隐约约传来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陆济时打了个手势。
让人把火光全部灭了,陆济时凑近了些。
那些人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谈话被陆济时大概听了个清楚。
无非就是发牢骚。
说别的兄弟都在外面好酒好肉的潇洒快活。
他们这几人却只能躲在别人的坟墓下面守着这些冰冷的枪支弹药。
连吃的东西都是些易存放的压缩饼干、牛肉干。
为了不让周围的村民发现。
还得装神弄鬼才能十天半个月出去一次。
士兵探头看去。
才发现几个人已经胆大到都是背着门坐的。
陆济时挥挥手。
几个士兵冲向前。
把那些个还在啃着牛肉干的人按倒在地。
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同伴被按倒了。
正要掏枪。
发现门前涌入了更多的人,正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