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的上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像巨大的铁鸟掠过枯苇丛。林浩天举着望远镜,清楚看到机身侧面印着 “澳洲资源后勤” 的字样,机舱门敞开,两个穿着橙色工装的人正往外面搬绿色的除草剂桶 —— 桶身标注的 “百草枯浓度 40%” 刺得人眼睛发疼,一旦投下,整片湿地的植被会在 48 小时内枯死,碳汇量将直接归零。
“不能让他们投下去!” 林浩天拽过陈默手里的信号干扰器,却发现设备屏幕显示 “信号被屏蔽”—— 直升机装了反干扰系统,常规手段根本没用。陈默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远处的高压电线塔:“用那个!我们把备用的红外干扰弹绑在无人机上,飞到电线塔附近引爆,让直升机的导航系统误以为是障碍物,逼它迫降!”
老 K 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我已经远程黑进了直升机的次要系统,能帮你们争取 3 分钟 ——3 分钟后他们就能重启导航,你们必须在这之前动手!”
陈默立即拆开应急包,取出 3 枚红外干扰弹,快速绑在无人机上。林浩天操控无人机,朝着高压电线塔飞去,直升机的高度越来越低,离湿地只有 500 米了,橙色工装的人已经举起了除草剂桶。“就是现在!” 林浩天按下引爆键,干扰弹在电线塔旁炸开,红色的红外信号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
直升机的警报声在空中响起,飞行员以为前方有障碍物,猛地拉升高度,机身剧烈摇晃,两个除草剂桶掉在湿地边缘的空地上,没有炸开。“成功了!” 陈默大喊,却看到直升机没有迫降,反而朝着澳洲资源的矿场方向飞去 —— 他们要回去换备用导航系统,再来一次!
“苏婉,堤坝那边怎么样?” 林浩天抓起对讲机,心里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苏婉的声音带着喘息:“充气挡水袋已经铺下去了,但水流太急,需要重物固定!约翰先生醒了,他让我们用农场的拖拉机拉钢索,把挡水袋拽住!”
林浩天回头望去,只见约翰被绑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却还在对着对讲机喊:“左边的钢索再拉紧点!别管我,保住堤坝!” 汤姆驾驶着拖拉机,轰鸣声中,钢索一点点绷紧,充气挡水袋终于稳住,裂缝的水流明显减缓。
就在这时,老 K 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破解成功的提示:“虚假业绩预告的发布者找到了!是黑石资本控制的‘开曼群岛生态咨询公司’,他们伪造了碳汇量检测报告,我已经把真实报告和他们的伪造证据发给所有媒体,主权基金也追加了 5 亿澳元护盘,‘澳洲生态能源’股价回到 9.1 澳元了!”
股市危机暂时缓解,但直升机的威胁还在。林浩天刚要安排人去拦截,约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着湿地西边的方向:“矿…… 矿道…… 澳洲资源在湿地底下挖了非法矿道,他们之前破坏堤坝,是想用水淹掉矿道,销毁证据…… 现在他们要炸矿道,把水全引进去,湿地就彻底干了……”
“非法矿道?” 林浩天的瞳孔骤然收缩,老 K 立即调出卫星地图,在湿地西边的位置标注出一个模糊的阴影:“没错!这里有地下空洞,深度至少 50 米,连接着澳洲资源的老矿场!如果他们炸掉矿道顶部,湿地的水会在 1 小时内被吸干,而且矿道里可能还有矿工 —— 他们之前抓了很多非法移民当苦力!”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艾娃的尖叫:“矿场方向有爆炸声!我看到浓烟了!澳洲资源真的炸矿道了!”
林浩天朝着矿场方向望去,黑色的浓烟直冲天际,湿地的水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 原本淹没芦苇的积水,几分钟内就退到了脚踝处,露出干裂的泥地。苏婉的声音带着绝望:“挡水袋没用了!水全往矿道里流,堤坝不用塌了,湿地要干了!”
更可怕的是,老 K 的无人机侦查到矿道入口处有几个身影在挣扎 —— 是被困的矿工,他们被锁在矿道里,水位下降后,矿道顶部开始掉碎石,随时可能坍塌。“救矿工还是保湿地?” 陈默看着林浩天,眼神急切 —— 救矿工需要打开矿道出口,会加速湿地失水;不救,里面的人活不过半小时。
林浩天攥紧拳头,刚要下令,直升机的轰鸣声再次传来 —— 这次来了两架,没有绕路,直接朝着湿地中心飞去,机舱里的除草剂桶清晰可见。老 K 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备用导航系统启动了,我黑不进去了!而且矿道的坍塌范围在扩大,已经波及到水库堤坝的地基,堤坝要塌了!”
三重绝境压得人喘不过气:湿地失水、矿工被困、直升机投毒、堤坝将塌。林浩天看着脚下快速干涸的泥地,远处挣扎的矿工,还有逼近的直升机,突然抓起对讲机,声音嘶哑却坚定:“陈默带队员去救矿工,用炸药炸开矿道出口;苏婉和汤姆把所有抽水机调到湿地,从水库抽水过来,能灌多少是多少;老 K,你用剩下的干扰弹,瞄准直升机的发动机,就算打不下来,也要逼他们偏离航线;艾娃,联系澳洲军方,就说澳洲资源非法采矿、绑架矿工,请求紧急支援!”
陈默立即带着队员冲向矿场,炸药的引线在手中燃烧;苏婉和汤姆扛着抽水机,在泥地里奔跑,水花溅起又快速渗入地下;老 K 操控着最后一枚干扰弹,对准了第一架直升机的发动机。
然而,就在干扰弹即将发射的瞬间,老 K 的电脑突然黑屏 —— 澳洲资源的黑客远程攻击了他的系统,所有设备全部失灵。第一架直升机的除草剂桶已经开始倾斜,绿色的液体朝着湿地中心泼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