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事再起,顾廷烨带着安国、安宁北上。
这次他们特意轻装简从,两个孩子扮作随军书童的模样,混在队伍中。
“父亲,那些草原人真的说我们是‘妖童’吗?”行军途中,小安宁趴在马车上,托着腮问。
顾廷烨摸摸她的头:“那是他们蛊惑人心的借口。你们记住,上了战场,一切听指挥,不可逞强。”
小安国点头:“父亲放心,我们不会乱用……特殊能力的。”
他说的是异能,但顾忌周围有人,改了口。
大军抵达雁门关时,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草原联军与西夏军合流,总兵力达四十万。他们不攻城,专挑村落劫掠,屠杀百姓,抢夺粮草,手段残忍。
更可恶的是,他们每屠一村,就放出谣言:“这是大宋妖童带来的灾祸!除掉妖童,天灾自消!”
边境百姓虽不信,但死伤惨重之下,难免人心惶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副将忧心忡忡,“国公爷,咱们兵力不足,若分兵保护各村,正中敌人下怀。”
顾廷烨盯着地图,忽然问小安国:“安儿,若是你,如何应对?”
小安国仔细看了看地图,指着几处要道:“敌人化整为零,咱们也化整为零。但不分兵保护,而是……设伏。”
他小手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这几处是必经之路,地势险要。咱们派小股精锐埋伏,以逸待劳。同时放出消息,说大军主力在此处……”
他指向地图上另一个方向:“诱敌来攻。等他们集结,咱们再合围。”
顾廷烨眼睛一亮:“好计!不过……诱敌需要诱饵。”
“孩儿愿做诱饵。”小安国毫不犹豫。
“不行!”顾廷烨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父亲,”小安国认真道,“正因为我年纪小,他们才会信。而且……我有自保的能力。”
小安宁也道:“我陪哥哥一起去!”
顾廷烨看着一双儿女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但必须听我安排。”
计策定下,很快实施。
小安国和小安宁带着一支“精锐”,大张旗鼓地进驻一处小城。消息很快传开:“妖童在此!”
草原联军果然中计,集结五万兵马,猛攻小城。
城中守军只有三千,形势危急。但小安国早有准备——他在城中各处布置了陷阱,火油、绊马索、箭楼,层层设防。
更妙的是,小安宁带着城中妇女老弱,在后方熬制金汁、滚油,随时支援。
“放箭!”小安国站在城头,虽是个孩童,却指挥若定。
箭雨倾泻而下,草原骑兵人仰马翻。
城外,顾廷烨的主力已悄悄合围。就在草原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时,宋军从三面杀出!
内外夹击,五万草原军溃不成军。
首战告捷,军心大振。
但麻烦也随之而来——小安国和小安宁的“神童”之名,彻底传开了。
军中开始有传言:福安郡王三岁能布阵,福宁郡主三岁能守城,这不是神童是什么?
甚至有人说:看到小郡主挥手间,受伤的士兵伤口就好了!
虽然小安宁极力否认,说是用了特制的金疮药,但传言越传越玄。
消息传回汴京,朝中反对势力趁机发难。
礼部侍郎周显联合几个御史,再次上奏:“福安郡王、福宁郡主年幼涉险,已是不该。如今更以童身参与军务,恐违天和,请陛下召回,严加管束!”
新帝看着奏折,眉头紧皱。
这时,盛家三兄弟求见。
“陛下,”长柏率先开口,“周显等人危言耸听。安国、安宁虽有天资,但毕竟是孩童,所谓‘参与军务’,不过是随军历练。我朝太祖皇帝,十二岁便随父征战,难道也违天和?”
长榕补充:“边境捷报传来,军心大振,百姓称颂。此时召回两个孩子,岂不寒了将士的心?”
长枫则道:“陛下,臣已查到,周显与西夏商人有秘密往来。他如此急切要召回两个孩子,恐怕……别有用心。”
新帝沉吟片刻:“朕知道了。不过……两个孩子确实不宜长久在军中。待此战结束,便让他们回京读书。”
“陛下圣明!”
然而,周显等人并不罢休。
他们暗中联络朝中其他对顾家不满的官员,准备在下次大朝时联名上奏。
消息传到盛府,王氏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那些杀千刀的,就见不得别人好!”
盛老太太却镇定:“慌什么?咱们盛家如今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她吩咐房嬷嬷:“去,把华兰、如兰、墨兰都叫回来。还有,给张桂芬递个信,请她也来一趟。”
次日,盛家女眷齐聚。
华兰温柔却有主意:“祖母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周显那些人,不过是嫉妒顾家权势。若能让更多人看到,安国、安宁只是普通聪慧的孩子,谣言不攻自破。”
如兰道:“可他们现在在边境,咱们见不到啊。”
墨兰沉吟:“见不到人,但可以见他们写的东西。六妹妹来信说,安国每日写行军日记,安宁则画边境风物。咱们可以请人刊印出来,让汴京百姓看看,两个孩子是多么懂事可爱。”
张桂芬拍手:“好主意!我认识几个书商,可以帮忙。”
于是,一场舆论战悄然打响。
几日后,汴京城各大书铺出现了一本小册子,名叫《北疆稚子录》。里面收录了小安国的行军日记和小安宁的画作。
日记里,小安国写:“今日见百姓流离,心中难过。父亲说,为将者当保家卫国。儿虽年幼,愿尽绵薄之力。”
画作上,小安宁画了边境山川,还有受伤的士兵、哭泣的孩童,旁边题字:“愿天下太平,再无战火。”
文笔稚嫩,画技青涩,却真情流露。
汴京百姓看了,无不感动:“多好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国分忧!”
“那些说他们是妖童的,真是丧良心!”
舆论渐渐转向。
而此时边境,战事进入白热化。
草原联军吃了亏,改变策略,不再强攻,而是断粮道、袭扰后方。
顾廷烨的粮草供应开始吃紧。
“父亲,这样下去不行,”小安国看着日渐减少的粮草,“咱们得想办法。”
小安宁忽然道:“哥哥,你还记得吗?在末世,咱们怎么找食物的?”
小安国眼睛一亮:“你是说……”
两个孩子悄悄离营,来到附近山中。凭着精神系异能的感知,小安国很快找到几处隐蔽的山洞,里面竟藏着草原人囤积的粮草!
“他们抢了百姓的粮食,藏在这里。”小安国冷笑,“正好,物归原主。”
他们带回消息,顾廷烨派兵取粮,解决了燃眉之急。
然而,这次“寻粮”太过顺利,引起了顾廷烨的怀疑。
夜里,他将两个孩子叫到帐中,严肃地问:“你们……是不是用了特殊能力?”
小安国和小安宁对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
“父亲,”小安国低声道,“我们只是……感知比较灵敏。能感觉到哪里有人活动的痕迹。”
顾廷烨深深看着他们:“记住,这种能力,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孩儿明白。”
几日后,年勇和宋飞燕赶到了边境。
见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年勇松了口气,随即怒道:“那些草原杂碎,敢打我外甥外甥女的主意,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
顾廷烨却道:“来得正好。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帮忙。”
他指着地图:“草原联军主力在此处,但他们的老巢……在百里外的阴山。若我们能端了他们的老巢……”
“围魏救赵!”年勇眼睛一亮,“我去!”
“不,”顾廷烨摇头,“我去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你带一支精锐,绕道偷袭。安国、安宁……跟你们舅舅去。”
“什么?!”年勇大惊,“太危险了!”
小安国却道:“舅舅,我们能帮忙。我们的‘感知’,可以避开巡逻,找到最佳路线。”
小安宁也道:“而且,我们还能治病疗伤。万一有人受伤……”
年勇看着两个孩子坚定的眼神,又看看顾廷烨,终于咬牙:“好!但你们必须听我的,不能擅自行动!”
计划定下,分头行动。
顾廷烨率主力正面佯攻,年勇带着两个孩子和三千精锐,绕道阴山。
这一路,果然险象环生。
但有小安国的感知异能,他们总能提前避开巡逻队。有小安宁的治疗异能,受伤的士兵很快就能恢复。
三日后,他们成功摸到阴山脚下。
看着山上的营寨,年勇眼中闪过寒光:“今晚,咱们就端了他们的老窝!”
然而,就在此时,小安国忽然脸色一变:
“舅舅……不对劲。山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