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在墨研秋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触感微凉，却让他心里暖得发烫。“我现在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笑着，语气里带着点傻气，“怎么会这么幸福啊……就是可惜现在没网，手机也早就没电了，拍不了照片。要是能拍一张，这就算我们的全家福了吧？”
墨研秋没说话，只是轻轻眨了眨眼。他靠在枭焚川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还有身上淡淡的烟火气，那是他异能里火元素的味道，带着点暖意。
身边的小蝴蝶翅膀偶尔扇动一下，带来一丝微弱的风。手腕上的小蝎子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脚边的枭牧轻轻哼唧了一声，像是在附和。窗外的冰雹彻底停了，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枭牧偶尔的轻哼。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身处末日，明明明天就要坐着简陋的船在积水里冒险，明明下一秒可能就要面对极寒的威胁，可他却觉得格外安心。
枭焚川手指轻轻摩挲着墨研秋的头发，忽然又开起了玩笑，语气带着点故意的夸张：“墨研秋，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带着你‘流浪’了，坐着铁皮船在水里漂，说不定还要在冰天雪地里找地方躲着，怎么办？”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墨研秋的耳朵，笑嘻嘻地问，“你跟着我这么惨，要不要跑啊？现在跑还来得及，我不拦你。”
墨研秋抬起头，看向他。枭焚川的眼睛在夜色里很亮，带着点戏谑，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
他看着那双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很笃定：“不跑。”
“不跑？”枭焚川挑眉。
“跑什么。”墨研秋重新靠回他怀里，闭上眼睛，“我们一起流浪。”
“啧，”枭焚川低笑一声，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我这么漂亮的‘大美人’，要跟着你一起风餐露宿，我都心疼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了些，“放心，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的。等我们找到个安稳的地方，有暖炉，有热饭，再也不用怕高温，也不用怕极寒。到时候，我天天给你吃，我们天天一起运动，来个十天半个月左右的。”
突然间枭焚川就不正经起来了。
“好啊，说话算话啊，别到时候不行了。”墨研秋说完这句就没在说话了，只是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他能感受到枭焚川怀里的温度，能听到身边小家伙们安静的动静，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灰尘味和压缩饼干的味道。
或许末日还很长，或许明天的路还很难走，但此刻，他觉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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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晨雾裹着湿冷的水汽贴在船板上，墨研秋和枭焚川就轻手轻脚地摸出临时住处，他们没打算惊动林心一行人，只想悄悄循着水流去找物资。
“你看这冰雹砸的，积水快漫过窗框了。”墨研秋蹲在船边，指尖碰了碰浑浊的水面，眉头拧成结。
枭焚川撑着船桨往水里探了探，木桨没入大半，他收回手抹了把脸：“那咱们往哪走？”
“一直往前划，找那种超高的大型商场。”墨研秋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望，指了指隐约能看到的几座高楼轮廓。
“这种大商场楼层高，洪水肯定淹不到顶层，里面说不定还留着冬天的羽绒服。现在水里泡着的衣服早烂了，根本没法穿。而且大商场里物资全，说不定还能找到吃的。”
枭焚川应了声，两人合力将船推下窗台，“扑通”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花。他们爬进船里，踩着船两侧用钢管焊的踏板划起来。
这船看着结实，划起来却格外费力，铁皮柜框架沉，全靠脚蹬着带动百叶窗拼的船桨，船身还时不时在水流里打晃，铝片顶棚偶尔滴下两滴冷凝水，砸在船板上“嗒嗒”响。
他们驾驶着船往前走，就在船刚绕过一截泡得发白的路灯杆时，船尾突然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重物拽住了！
墨研秋下意识抓住船沿，低头往水里看，浑浊的水面下，几只青灰色的手臂正死死抠着船底，指甲缝里还挂着水草和烂泥，是丧尸！
谁都没料到，这些东西居然会游泳。而且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们，还以为他们早就沉入了水里面了。
“可恶！”枭焚川低骂一声，掌心瞬间燃起橙红色的火焰，反手就往船尾拍去。
火焰“腾”地裹住一只扒船的丧尸，那丧尸发出“滋滋”的嘶吼，皮肉迅速焦黑，可不等它松手，另两只丧尸又从左侧游了过来，爪子“咔哒”一声刮过船板，差点把木板抠出个洞。
“不行，得赶紧解决！这船经不住拽！”墨研秋从背包里摸出短刀，弯腰去刺离得最近的一只丧尸的头颅。
可这船太晃，他一刀只划破了丧尸的肩膀，墨绿色的血溅在船板上，腥气直冲鼻腔。
枭焚川一边用火逼退丧尸，一边费力蹬着踏板想让船往前冲，可脚一离开踏板，船就立马慢下来，丧尸的爪子又要勾上来。
两人忙得脚不沾地，墨研秋的短刀终于刺穿一只丧尸的太阳穴，那丧尸抽搐着松了手，“扑通”沉进水里；枭焚川则干脆扑到船边，用燃烧的手掌按住另一只丧尸的头，直到它彻底不动弹。
折腾了快一刻钟，四只丧尸终于全被解决，可它们一死就顺着水流往下沉，根本没机会取晶核。
墨研秋反应快，在最后一只丧尸沉下去前，用刀尖剜出了一颗泛着淡蓝色的晶核，攥在手里时，指尖还沾着冰冷的尸水，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一颗晶核了。
枭焚川瘫在船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一直紧绷着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才觉得胳膊腿都在打颤。墨研秋也靠在船沿喘气，看着四面茫茫的洪水，突然皱起眉：“我们刚才光顾着找大商场了，忘了……这水里怎么过夜？”
枭焚川一愣，才意识到他们犯了个多大的错，周围全是水，连块能落脚的高地都没有，晚上要是再遇上丧尸，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先别想了，吃点东西再说。”墨研秋推了推旁边的墨率，让他拿些压缩饼干出来，又转头对枭焚川说，“生个小火堆吧，烤烤手也暖和点。”
火堆很快在船中央的铁盘上燃起来，橘红色的火苗映着三人的脸，压缩饼干嚼在嘴里像砂纸，墨研秋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枭焚川更是嚼得一脸苦相，突然扔掉饼干，凑到墨研秋身边，声音闷闷的：“我好想吃肉啊……之前那蛇肉干多香，现在这破饼干，咽都咽不下去。”
不等墨研秋说话，他就伸手圈住对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下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墨研秋，让我啃啃你呗，就当解馋了。”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了上去。不是轻柔的触碰，是带着点急切的啃咬，像是真把这人当成了什么解馋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