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带着刚烤过火的温度,舌尖撬开对方的齿关,缠着那柔软的舌尖辗转厮磨,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墨研秋被吻得身子发僵,随即软下来,只能伸手攀着他的肩膀,后背抵在冰凉的船板上,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明显。
“唔……别咬……”他偏过头想躲,耳廓却被枭焚川含住,湿热的呼吸扫过敏感的皮肤,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枭焚川却不罢休,唇瓣从他泛红的嘴角滑到下颌,在他颈侧的软肉上轻轻啃了一口,留下个淡红的印子。
他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些天的疲惫、焦虑,还有对“肉”的渴望,都发泄在这个吻里,牙齿时不时擦过对方的唇瓣,带着点试探的力道。
墨研秋的嘴唇早被他啃得又红又肿,连呼吸都带着点颤音。他的手不安分地抵在枭焚川的胸口,却没真的推开,他和枭焚川早就彻底突破界限,现在的他哪经得住这样直白又热烈的亲近,耳根早就红透了,连指尖都泛着热。
“别……枭焚川……”他推了推对方的胸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气音,“再咬下去,嘴唇都要破了……而且……”
枭焚川听到墨研秋在他耳边说的话,这才有些害羞的停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气,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和泛红的眼尾,喉结又滚了滚,又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沙哑又带着点笑意:“谁让你这么甜……比蛇肉干好吃多了。”
一旁的墨磺早就蜷起尾巴,把自己缩成个小黑球,爪子捂住眼睛似的。墨鸿干脆顺着船沿爬远,趴在铁皮框架的阴影里,假装自己是块不起眼的锈迹。连最冷静的墨率,也扑扇着翅膀飞到铝片顶棚上,背对着两人,翅膀都耷拉下来。这俩到底有没有点危机意识?刚打完丧尸,水还围着船转呢,居然还有心思调情,真是没眼看。
可没人注意到,当枭焚川的笑声落下时,船尾的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极淡的涟漪,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搅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下一秒,枭焚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重新瘫回船板上,胸口又开始剧烈起伏,胳膊腿不自觉地打颤,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似的,嘴里还喃喃着:“刚那丧尸……可真费力气……”
墨研秋也跟着靠回船沿,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和刚才分毫不差:“我们刚才光顾着找那座大商场,忘了……这水里怎么过夜?”
枭焚川一愣,重复着和之前相同的反应:“对啊,周围全是水,晚上遇上丧尸怎么办?”
“先别想了,吃点东西再说。”墨研秋又推了推墨率,“生个小火堆,烤烤手。”
火堆再次燃起,枭焚川嚼着压缩饼干,又是一脸苦相:“我好想吃肉啊……之前那蛇肉干多香,现在这破饼干,咽都咽不下去。”
他伸手圈住墨研秋的腰,动作、语气和方才一模一样:“墨研秋,让我啃啃你呗,就当解馋了。”
吻如期而至,同样的急切,同样的啃咬,墨研秋甚至能预判到枭焚川会先含住他的耳廓,再往颈侧下口。
他僵在原地,心里掠过一丝怪异,刚才……是不是也这样?可不等他细想,那股被亲吻时的燥热就涌了上来,让他下意识攀住对方的肩膀,把疑惑压了下去。
墨磺的尾巴卷得更紧了,墨鸿干脆把自己吊在船底,连影子都不想露出来。它们看着两人重复着刚才的对话、刚才的动作,连枭焚川最后那句“比蛇肉干好吃多了”的语气都分毫不差,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可墨研秋和枭焚川像是被蒙住了眼睛的木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段剧情:丧尸死后的疲惫、对过夜的担忧、难吃的压缩饼干、枭焚川想吃肉的抱怨,还有那阵带着急切的亲吻。
每一次结束,船尾的水面都会泛起一圈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涟漪,然后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倒退键,两人的疲惫重新回到脸上,对话再次从“我们忘了水里怎么过夜”开始。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墨率已经懒得飞了,趴在顶棚上一动不动,翅膀都快僵了。墨磺的爪子都快把自己戳疼了,却还是不敢睁眼。而墨研秋和枭焚川,依旧在无意识地循环着,每一次亲吻都带着同样的力道,同样的温度,连墨研秋嘴唇红肿的程度,都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直到第七次,当枭焚川的嘴唇再次凑过来时,墨研秋猛地僵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四肢百骸里涌了上来,不是亲吻带来的瞬间升温,而是像是把七次未散的热度全都攒在了一起,烧得他喉咙发紧,胸口闷得发慌。
他的嘴唇早就不是单纯的红肿,而是带着反复摩擦后的刺痛,连呼吸都带着点灼感,这不是第一次,绝对不是。
“别……”他伸手,一把按住了枭焚川的胸口,力道大得让对方愣了一下。
枭焚川的动作顿住,鼻尖还蹭着墨研秋的脸颊,呼吸里的热度让墨研秋更难受了,但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等一下……”
“怎么了?”枭焚川的声音带着点刚要亲下去的沙哑,可话一出口,他自己也皱了眉,这话,他好像也说过好几次了?
“不对,情况不太对。”墨研秋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那股攒了七次的燥热和隐约的恐慌,“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做同样的事情?”
枭焚川一愣,低头看着墨研秋泛红的眼睛和明显比之前更肿的嘴唇,脑子里突然闪过好几段模糊的画面:同样的亲吻,同样的抱怨,同样的火堆……他猛地坐直身体,看向船中央的铁盘,火堆还燃着,和第一次点燃时一样旺,连旁边散落的压缩饼干碎屑,都和记忆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是有点奇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残留着亲吻时的触感,可他明明记得,刚才已经“结束”过一次了,“我刚才好像也说过想吃蛇肉干……”
墨研秋立刻转头,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四周。晨雾还没散,水汽裹着灰蒙蒙的光,远处的高楼轮廓依旧模糊,水面平静得像块镜子,连之前被丧尸搅起的涟漪都没了痕迹。
船板上的尸水早就干了,只剩下几点墨绿色的印记,那颗唯一的晶核还攥在他的手心,冰凉的触感是唯一的真实。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船沿的墨磺、顶棚的墨率,还有躲在阴影里的墨鸿,这些小家伙的反应,好像比他们俩清醒多了。
他刚想开口问,船尾的水面突然又泛起一圈涟漪,这一次,墨研秋和枭焚川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这水底下,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