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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你和罗德岛的兔子站在一起。你们一起来龙门，作为近卫局的合作对象。”
诗怀雅说，语气仿佛是在说真实经历过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是，罗德岛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和龙门合作，而龙门近卫局也需要人手应对整合运动即将到来的袭击。”
“你说什么？”一个开头就差点惊得我从病床上坐起来，“我回了罗德岛？整合运动还要攻打龙门？切城连基本的生产体系都难以维持，他们哪来的余力远征龙门？他们吃撑啦没事干还是活腻了？”
“不是这边的龙门！是老子梦境那边的！烦死了！你他妈就不能给我安静听完再提问吗？”诗怀雅突然发怒，喊叫道。听起来恨不得掏出大宝剑把我串成糖葫芦。
但这事真不能全怪我反应过激。
按照诗怀雅的描述，她梦中的罗德岛还是原来那个罗德岛，那艘驰骋于泰拉大地、施行救援与医疗的航船。一个纯粹的慈善组织，满船都是理想主义教徒。
没有暴乱，没有发疯，pRtS系统没有失控。所以阿米娅也像过去一样带领着舰上的成员，日复一日地为维护秩序而奔走，或是对感染者施行人道援助。
“虽然一天天整的跟热血漫画主人公似的，但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一家大型医药公司，同时承接感染者引发的问题处理，在泰拉各处都有联络点。”
精辟。
“那感情好。”我举双手双脚鼓掌。
“好什么好。”
我不用看都知道诗怀雅借机白了我一眼。
她顿了一下，反问我：“你以为罗德岛跑去搞理想主义了，整合运动还能接着搞吗？”
“那可不行，串台了。”我一拍大腿，发出一声脆响。
组织设定重复。这种世界观上的硬伤，放在哪都是要被玩家喷到关服的。
“哼哼。”诗怀雅冷笑。
百分之百是记仇，这妮子居然这时候停下来卖关子。
不过她不继续说，我也确实猜到七八分：“啊……所以……那边的塔露拉带着大家，走上现在罗德岛那套啦？”我试探性问。
“聪明。”诗怀雅点了个不合时宜的赞。
“——”
我说不出话。
一股彻骨的冰寒从我心底弥漫开。
而诗怀雅的叙述，才刚揭开一个并不吉利的序幕——
“在那边，因为罗德岛没有发疯，我家也幸免破产，魏长官一手督办的龙门近卫局也和现在完全不同。啧，总之，我就和那条扑街龙、星熊，一直就职于特别督查组。”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普通督察，在扑街龙手下，啧！上面让我们配合罗德岛防御整合运动，我就照做。但陈不一样——她跟这边那个林雨霞一样，去维多利亚留过学，灌了一脑子理想主义回来……要我说留洋的学了真本事回来都没什么好结果，在这里纯粹害人害己。”
“怎么说？”我有点不服气。
“我们在前面跟整合运动缠斗，魏长官却趁机派人清理下城区的感染者，负责这项任务的是林家。”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本来做得隐秘，但纸包不住火。当那条扑街龙在下水道里看见尸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炸了，说什么也要去找她那个便宜舅舅算账。”
“可偏偏塔露拉她……”
“塔露拉她怎么啦？”我忍不住问，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黑暗中另一头的诗怀雅深吸了一口气，金色的眼眸如同烛火般摇曳，仿佛再次凝视着那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线。
“她指挥整合运动，以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为武器，直扑龙门，还不断发送识别信号。”
我一愣，总感觉这一出似曾相识。
“最后应该……没撞上吧？”我试探道。
“确实没撞上。”
诗怀雅瞟了我一眼，语气又恢复了平淡。如同在向上司汇报日常工作，有种淡淡的死感。
“和这边一样，我看见扑街龙和那个小兔子联手打败了塔露拉，整合运动阴谋破产，塔露拉也被罗德岛关押起来——故事完结。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在档案里记载的，我作为督察没办法去到一线。”
小老虎的睡前故事说到这里就停了。
“后来呢？”我追问。
“没了。”
“没了？”我两眼一黑。
诗怀雅耸耸肩，说：“事实上，我的梦境很破碎，其中很多细节还是我自己推演出来的。”
“啊？”
“不然呢？这种事我能跟谁说？就算去看医生，他们也只会觉得我被源石病侵蚀了大脑，以为我疯了。”
确实。
“不过，你为什么唯独告诉我？”我想了一下，忍不住问。
“女人的直觉。”诗怀雅脸上滑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
“什么玩意。”我的表情一定扭曲得可笑。
“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你能听完，我觉得你不会当我是疯子，最重要的，我觉得这件事和你有关。”她一针见血指出，“在与你见面后，特别是……接受了你的治疗之后。”
诗怀雅刻意压低了声音，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们用来挽救感染者生命的药剂，是什么成分？”
不知怎地，一滴汗从我的后颈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