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警官，治疗得差不多了。”铁柱目光从方瑶起伏的胸口挪开，语气平淡。
“这就......好了？”方瑶脸上写满震惊。一线干警受伤是家常便饭，一年少说也得进两三回医院。
可铁柱的治疗方式，她闻所未闻：没有西医的打针吃药，也没中医的针灸敷药，就靠几根手指在伤口上揉捏。
刚才情势危急，铁柱也没带瓶瓶罐罐，索性省去伪装。他咧着嘴笑了笑：“我这中西结合，跟别人不一样。管用就行，对吧？”
方瑶左手揪着胸前快滑落的破烂t恤边沿，右手试探着挥了挥，肩膀被匕首划伤的地方竟恢复如初，无论她怎么活动手臂，一丝痛感都没有。
“谢谢你，张神医。”方瑶眼睛里盛满感激。
她二十六岁，只比铁柱大一岁，自信自己身材、长相都还不错。
可治疗时，铁柱那么专注，目不斜视，手指规矩得很。方瑶心里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但这点好感，很快被铁柱接下来的话冲得干干净净。
“方警官，”铁柱声音有些局促，目光再次扫过她高耸起伏的胸口，“命......保住了，外伤也基本愈合。只是......那地方......不处理......会留疤......”
方瑶知道，受伤部位比较隐私，平时戴上文胸别人看不见。可这是女人的资本，未来丈夫的专属领地。万一将来的丈夫嫌弃她没保护好......产生芥蒂......
方瑶心里反复说服自己：“张神医刚才明明有机会......可他没乱看也没乱摸......我不能小人之心。他只是个医生，在他眼里，这就是两坨肉......”
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抬起头，声音低下去：“麻烦张神医了。”话没说完，头又垂下去，捂住胸口的左臂缓缓松开。
霎时间，里屋空间露出一大片春光。
没有刘秀英的丰硕，没有白素华的雪白，也没有白洁的娇嫩，却带着一种健康、紧实、充满弹性的天然美感。
铁柱喉结滚动了一下，沾着汗渍的手指小心翼翼探向那道深V沟壑中的疤痕。
方瑶紧闭双眼，不断自我催眠。但当那带着粗粝茧子的指尖触碰到她柔嫩肌肤时，身体还是忍不住剧烈一颤。
一人羞怯难当，一人专注治疗。
突然……
步行街外，刺耳的警笛声骤然撕裂夜晚的宁静。
“噫呜~噫呜~噫呜~”
“砰！砰！砰！”卷帘门被外面的人猛力拍打。
“新阳派出所，开门......”外面传来浑厚的男声。
方瑶很熟悉，正是他的领队李剑。铁柱也熟，几天里打了两次交道。
“铁柱，方警官？好了吗？”白洁拿着一件新t恤站在门帘外，声音透着焦急，“警察来了，我给方警官拿件衣服。”
“白洁姐，你进来吧。”
白洁掀帘进来，正撞见床上两人面对面盘坐，铁柱的指尖正轻轻按在方瑶赤裸的胸口。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心头莫名泛起一丝酸意，但没多想，默默走到床边放下衣服，转身出去开门。
“哗啦——”卷帘门拉起，步行街被警车顶灯染成一片跳动的蓝绿光斑。
李警官一身警服立在店门口，身后跟着六名制服警员。
兴许是动静闹得太大，有些人穿着睡衣缩在角落看热闹，有的打开二楼窗户，零零散散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爱伊服》女装店门前。
“大晚上的，扫黄？”
“我还以为那只是服装店呢，没想到还有特殊服务......”
“那女老板漂亮得很，也不知道一次多少钱，早知道我也......”
议论声嗡嗡作响，所有人都以为警察是来抓老板白洁的。
店内，李队扫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瘦光头和被五花大绑、赤条条的杨建军，眉头紧锁。
“方瑶呢？”他目光锐利地转向白洁。
“方警官在......”白洁话没说完，里屋门帘掀开，方瑶神色平静地走出来，铁柱紧跟其后。
“李队，您来啦......”方瑶压下心底的羞赧，努力让声音显得平稳。
“你看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网吧八个混混，两个在镇医院，六个送市里抢救！”李队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却上下打量方瑶，确认她是否受伤。
丧彪的马仔作恶多端，李队可不会管他们死活，只是担心方瑶因此惹上麻烦罢了！
铁柱可不知道李队内心小揪揪，一步跨到方瑶身前：“李警官，人是我打的，跟方警官无关。”
“行行行，先不说这个！”李队低头看着地上的杨建军和光头，“杨建军的证据呢？这光头就是纵火烧死人的那个？”
铁柱点头：“他还有纹身男，一个公鸡头矮胖子，三个跟着何秀芝去我家闹事，然后放的火。”
白洁适时地捧着个A4纸大小的蓝皮笔记本，双手微微发颤地递到李队面前。
她没法不怕，笔记本里记录的肮脏事，她也沾了手。铁柱要是保不住她，牢饭是吃定了。
至于角落里没经历过风浪的白进，还沉浸在铁柱一人干翻几个混混的骇人场景里，缩着肩膀发抖。
李队翻开笔记本。里面不止账目，还有各种收据、借据，全是求办事的人高价“买”衣服的贿赂记录。
零零总总，杨建军以权谋私的金额高达二十万。这还没算上周长河那本被烧掉的、五十七万账本......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
将近八十万！普通人一辈子都攒不到的巨款，农村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带走！统统带走！”李队“啪”地合上笔记本，声音冷硬，“杨建军、白洁，都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