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草原的风还没从袍角散尽,雾隐山的雪就落了下来。细碎的雪花像揉碎的盐,沾在楚梦瑶的发间,她却浑然不觉,正举着玄黄石对着雾蒙蒙的山涧照:“你看这雾,被石头一照就散开了!比上次来清楚多了!”
柳清颜拢了拢身上的厚披风,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尖:“雾隐山的灵脉与水汽相连,雪天灵力最稳,也最容易藏着东西。风老说,山顶的‘望雪亭’里,藏着关于四灵碑最后一块残片的线索。”
“还要找残片啊?”楚梦瑶垮了脸,却又立刻精神起来,“不过下雪天烤红薯肯定好吃!上次在龙脊山,风老烤的红薯甜得流油……”
夏雨晴笑着从背包里掏出个暖手炉,塞给她:“先暖暖手,山顶更冷。我带了防冻伤的药膏,等下谁手冻红了就抹点。”
慕容雪站在山道旁,望着被雪压弯的树枝,镇浪佩在风雪里泛着微光:“这雾里有灵力流动的痕迹,很淡,但很熟悉——像沉岛灵脉的余韵,说不定和四灵碑有关。”
林辰的龙族之力顺着山道漫开,感知着雪下的灵脉走向。与上次来时相比,雾隐山的灵力确实更纯净,却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多了一丝极细的波动,像根被人悄悄牵起的线。“小心点,山顶可能有东西在等我们。”
越往上走,雪越大,雾气却渐渐淡了。望雪亭的轮廓在风雪中显现出来,亭柱上积着厚厚的雪,亭中央的石桌上,竟摆着个小小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四灵碑的纹样。
“是这个!”楚梦瑶第一个冲进亭里,刚想碰木盒,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哎哟!”
“有结界。”柳清颜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拂过盒盖,“这结界需要五种灵力共鸣才能解开,和沉岛的星图阵一样。”
五人围着木盒站定,林辰的龙族之力、秦雨烟的火灵、柳清颜的草木灵、慕容雪的水灵、夏雨晴的治愈灵,五道光芒同时注入木盒。盒盖“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四灵碑残片,只有一卷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地图,地图尽头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三个字:“归墟底”。
“归墟?”秦雨烟愣住,“我们之前去过归墟,没听说底下有东西啊。”
慕容雪拿起地图,指尖划过上面的水纹标记:“这不是普通的地图,是灵脉水路图。归墟底下应该有处隐藏的灵脉枢纽,四灵碑残片可能就沉在那里。”
夏雨晴忽然指着纸卷的角落,那里有行极小的字:“雪落时,灵脉通,五灵聚,方能入。”她抬头看向漫天飞雪,“看来要等雪停了,归墟的水路才会打开。”
亭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楚梦瑶突然指着山下:“快看!是风老!”
只见山道上,风老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身边跟着个背着竹篓的小道童,篓里露出半截烤红薯的焦皮。
“你们这群娃娃,跑这么快。”风老走进亭里,跺了跺鞋上的雪,“我猜你们会来雾隐山,特意烤了红薯追过来。”
道童把红薯分给众人,热气腾腾的甜香混着雪气漫开来。楚梦瑶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呼气,却含糊地说:“风老,归墟底下真有四灵碑残片吗?”
风老喝了口随身带的梅子酒,眼里闪着光:“四灵碑本就是用来镇住归墟灵脉的,当年碎灵之战时,最后一块残片掉进归墟底,被灵脉水眼困住了。要不是你们这一路净化了各处灵脉,让天地灵力归位,这地图也不会显形。”
林辰看着手里的地图,忽然明白,从下山时的婚书,到龙脊山的聚首,再到这一路走过的沙漠、雨林、草原、桃林,原来每一步都不是偶然。所谓“顶流”,从不是一蹴而就的辉煌,而是踏踏实实地走过每段路,解决每个麻烦,最终让散落的线索汇聚成照亮前路的光。
“等雪停了,我们就去归墟。”秦雨烟啃着红薯,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正好看看归墟的冬天是什么样的。”
“我去准备潜水的法器。”慕容雪收起地图,嘴角带着笑意,“上次在无妄海改造的渔网,或许能派上用场。”
柳清颜拿出灵草图谱,在归墟那一页记下:“需要带些抗水压的灵草,归墟底的水压不一般。”
夏雨晴往药箱里添了几瓶药膏:“防划伤和冻伤的,都备着。”
楚梦瑶举着啃了一半的红薯,宣布:“到了归墟,我要钓几条会发光的鱼!上次在东海没钓够!”
风老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笑着摇头,眼里却满是欣慰。雪落在亭檐上,发出“簌簌”的轻响,像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
林辰望着亭外的雪景,远处的山峦被雪覆盖,像披上了洁白的绒毯。他想起这一路的伙伴,想起那些一起吃过的红薯、分过的糖画、共抗过的风雨,忽然觉得,所谓“世界顶流”,不过是有一群人能陪你从春暖花开走到大雪纷飞,从初遇的拘谨走到如今的默契,把每段旅程都走成温暖的故事。
而他们的故事,还在雪落的声音里,在归墟的方向,在更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