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山的雪落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们走过了塞北的那达慕,看楚梦瑶在摔跤场上把牧民小伙摔得嗷嗷叫;去过江南的桃花坞,秦雨烟的桃花膏成了镇上姑娘们的稀罕物;闯过南疆的新雨林,夏雨晴培育的夜光花田成了旅人必看的景致;守过东海的新岛,慕容雪用星鳞鱼鳞片做的灯塔,在夜里能照亮十里海路;也回过迷雾森林,柳清颜种下的灵草,已蔓延成一片能净化浊气的绿海。
今日是风老的寿辰,龙脊山的院子里格外热闹。楚梦瑶正追着一只偷叼了寿桃的松鼠跑,玄黄石挂在她腰间,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夏雨晴在厨房忙碌,新酿的梅子酒正冒着热气,酒坛上贴着她写的“福寿绵长”;柳清颜在廊下挂红灯笼,指尖拂过灯笼穗,带起一串草木香;慕容雪坐在石凳上,给孩子们讲归墟底的故事,银手链上的石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秦雨烟靠在林辰身边,帮他整理着刚换上的新袍,发间的珊瑚簪映着雪光,红得像团小火焰。
风老坐在主位上,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笑得合不拢嘴。“好了好了,别闹了。”他摆摆手,指着石桌上的木盒,“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好送的,就把这个给你们吧。”
木盒打开,里面是五枚玉佩,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纹样:火焰、灵草、海浪、桃花、玄石,正好对应着五人的灵韵。玉佩背面,都刻着同一个“林”字。
“当年你师父把婚书交给你,是盼你能找到人间的牵挂。”风老看着林辰,眼里满是欣慰,“如今看来,他的心愿,比预想的更圆满。”
林辰拿起玉佩,依次递给身边的人。秦雨烟接过火焰佩,指尖与他相触时,火灵核微微发烫;柳清颜的灵草佩沾了点雪,却被她掌心的温度捂得温润;慕容雪的海浪佩握在手里,仿佛能听见归墟的浪声;夏雨晴的桃花佩上还沾着点药香,是她刚磨的药膏味;楚梦瑶的玄石佩最重,她举起来对着太阳照,嚷嚷着“里面有光”。
“其实……”林辰忽然开口,声音被风雪衬得格外清晰,“从下山那天起,我就没想过‘选谁’。你们陪我走过的每段路,吃过的每块糖,抗过的每场风雨,都刻在我心里。这人间的顶流,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风光,是你们所有人,凑成了我的圆满。”
秦雨烟笑着捶了他一下:“早该说了。”她举起火焰佩,“反正我赖定你了,以后你的火灵核,得借我暖手。”
“我的灵草圃还缺个帮忙浇水的。”柳清颜晃了晃灵草佩,眼底的清冷化开,像融了雪的春溪。
“归墟的灯塔,得有人陪我一起守夜。”慕容雪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银手链轻轻撞着玉佩。
“我的药箱太沉了,以后你得帮我背。”夏雨晴眨眨眼,粉裙扫过雪地,留下串浅浅的脚印。
“玄黄石说它喜欢你!”楚梦瑶把玉佩塞进林辰手里,又飞快地抢回去,“不过还是我先替它保管!”
风老看着这一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雪落在他的发间,白得像染了霜,却掩不住眼里的暖。
入夜后,寿宴散了。孩子们揣着糖糕跑回家,留下满院的欢声笑语和淡淡的酒香。五人陪着风老坐在廊下,看雪落在梅枝上,簌簌有声。
“你们看山下。”秦雨烟忽然指着远处,那里的村庄亮着万家灯火,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我们守护的灵脉,护住的就是这些灯火吧。”
“是。”林辰握紧她的手,又依次握住身边其他人的,五枚玉佩在雪光下相触,发出清脆的响,“这万家灯火,就是我们的归处。”
楚梦瑶靠在夏雨晴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哼起了三年前在草原听的民歌。柳清颜跟着轻轻和,慕容雪的指尖打着拍子,秦雨烟的头靠在林辰肩上,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雪还在下,却一点不冷。梅树的花苞鼓鼓的,像藏着春天的信。林辰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又望向远处的灯火,忽然明白,所谓“世界顶流”,不过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是身边人的呼吸,是知道无论风雪多大,总有五双手会和你一起握紧,守着这人间烟火,岁岁年年。
他低头,在每个人的玉佩上轻轻呵了口气,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像给这圆满的结局,笼上了层温柔的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