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妃虽是太上皇的妃子,但其实年岁不过花信年华,乃太上皇晚年所纳。
对于寿辰宴,她其实不愿大张旗鼓,因为太上皇近来龙体有恙,加上年岁已高,眼瞅着大约大去之秋不远。
太上皇一走,她就如无根浮萍,哪还有如今这体面?所以这寿辰多强颜欢笑。
好在太子献上一新奇物,寿辰宴上当场玩了几局,甚感有趣,想着余生在这深宫之中,不会那么无趣了。
太子巴结之意她心中明了,奈何太上皇躺在病榻上,能不能起来都是一说,所以太子的心思大概要落空。
大皇子李昭也献上厚重礼品,算中规中矩,可让皇贵太妃心惊的是,这孩子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对劲!
那有些炽热的眼神,让她心中颇为气恼。
毕竟再怎么说,她都是对方皇爷爷的女人,那胆子也忒肥了。
当然她也知晓自己的魅力,能被太上皇封为皇贵妃,那是在后宫佳丽三千中脱颖而出,暗地里还被誉为妖妃。
可千不该万不该,大皇子竟对她有不敬的想法!
此事让她一阵心乱,要是太子登基还好说,若让大皇子上位,她怕是要被悄悄收入后宫……
“……”
“贾伯瑜,以后有这等新奇物什,要先禀报本宫。”
大皇子李昭悄悄会见贾琏,沉声说道。
将麻将献给太子一事,贾琏是禀报过他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皇贵太妃竟如此喜欢!
早知道,让他送多好?
贾琏不作他想,只当大皇子嫉妒太子得到皇贵太妃的青睐,于是连忙道:“微臣领命!”
李昭眯了眯眼,询问道:“太子近来有什动作?”
贾琏回道:“一直没什大动作,日常多以处理事务和会见大臣为主。”
李昭又问:“他与太子妃的感情如何?”
贾琏不假思索道:“微臣乃是外男,不方便打听这事儿,但前儿献上麻将之事,太子爷让丫鬟请太子妃过来一道打麻将。”
李昭闻言不由一笑:“他这是把你当心腹,否则断不能让你一介外男见太子妃。”
贾琏听后冷笑,所以你大皇子从未把他贾琏当心腹?
只当拿捏住的狗腿子是吧?
说起来,还是太子殿下好啊,慷慨大方!
就是好过头,让他心虚和惶恐,生怕哪天脑袋搬家。
李昭又问了一些情况,这才让贾琏离开。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贾琏处于太子和大皇子的争斗中,谨小慎微。
平日里除了改进蒸汽机,就是上班点卯,过着翰林的悠闲生活,时不时向大皇子回禀情况,时不时又给太子出出主意。
当然,时不时还要在太子的皱眉下,让他抓紧些,赶紧让太子妃怀上。
贾琏自然耍了心眼,之前很久都是用了招数,以延长怀上的时间。
晚一点怀上,一来可以多和方清砚见面缠绵,二来以求自保,鬼知道太子用完他会不会一刀砍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
几件大事也接踵而至。
首先出征的忠顺王,北击清虏大溃敌军,逼得清虏败退深处,王庭后移,消息传来朝野欢腾。
二是太上皇病死,永熙帝发布讣告,治丧三九二十七天,灵柩安放在皇极殿,皇帝率百官每日哭祭,期间禁止朝贺、娱乐等喜庆活动。
三是贾琏成功改良蒸汽机,只是除了贾琏,目前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贾伯瑜,你莫非没尽力?”
东宫,一身孝服的太子李勐,皱眉看着贾琏。
几个月过去,太子妃肚子还是没有反应,这让李勐有些急了。
他虽然知道急不得,可心里落差有些大,毕竟贾琏这王八蛋何其凶猛,每回都与太子妃待一个时辰以上!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李勐就有些不淡定了。
贾琏闻言忙解释道:“殿下息怒!此事怎可着急?说起来不过区区数月,微臣内人也是一两年才怀上……再者,殿下年岁尚浅,何必急于一时?”
李勐不满道:“本宫已然十八,如若只能活三十二岁,那就是年过半百,你说年岁尚浅?”
贾琏听得一脸懵,忙道:“殿下洪福齐天,太上皇爷如此高寿,殿下万岁亦是情理之中……”
李勐呵斥道:“大胆,说劳什子万岁,也不怕被父皇听了去!”
贾琏一脸忠心的说道:“微臣同殿下,早已是一条心,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啊殿下!”
李勐听得嘴角抽搐,忙摆手道:“抓紧些,去找太子妃,别在本宫面前碍眼。”
贾琏一惊,心虚道:“殿下不可,陛下颁布诏令,言不准娱乐……”
李勐淡淡道:“在东宫谁人知晓?不准娱乐无非不许聚众宴饮高乐,关在家何事?贾伯瑜,你圣贤书读少了,这都不知?”
贾琏听得尴尬,他是想说方清砚,对方毕竟是太子妃,乃是太子的妻子,与太上皇关系近着呢,是要守孝的!岂可胡来?
不过听太子如此说,他也不在乎了。
反正门一关,只有太子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贾琏当即应下,屁颠屁颠的往太子妃的宫殿行去。
方清砚见贾琏过来,明显有些意外。
她这会儿穿着孝服,褪去了宫装,气质又是一变。
“你来做甚?”方清砚意外道。
贾琏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殿下让我过来的,说要再接再厉…”
方清砚:“……”
“他疯了不成?”方清砚秀眉微蹙,二十七天的治丧期,李勐是忘了她是谁了吧?
贾琏郑重道:“或许在殿下的眼里,你是我贾家的女人。”
方清砚耳垂一红,风情万种朝贾琏翻了一个白眼,侧过身不理贾琏。
贾琏上前搂住,柔声唤道:“清砚宝贝儿~”
方清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软软倒在贾琏怀中,佯装羞恼道:“登徒子!”
贾琏轻柔道:“叫夫君~”
方清砚早已成贾琏的形状,闻言只是没好气瞪了贾琏一眼,便乖乖唤了声“夫君”。
贾琏却神情一变道:“太子妃,你往后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可如此?”
方清砚羞恼道:“登徒子,你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