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养心殿强占之后,苏暖暖便被萧墨渊变相软禁在了这帝王寝宫之中。对外宣称是苏太医医术精湛,正在为陛下专心治疗顽固头疾,需日夜观察,故而留宿宫中。
实际上,每至夜深人静,便是萧墨渊不知餍足地索取之时。龙榻之上,锦被之下,尽是旖旎痕迹。苏暖暖忧心忡忡,生怕他这般毫无节制会伤了腹中胎儿。
“系统,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孩子会不会……”
“宿主请放心,系统会优先保障主任务目标(子嗣)的安全与健康,此类情况不会导致意外。”系统的电子音依旧平稳。
苏暖暖:“……谢谢你啊。” 这安慰真是别具一格。
连续七日未曾踏出养心殿半步,苏暖暖感觉自己如同被豢养的金丝雀,虽然锦衣玉食,行动却全然受限。
朝堂之上,秦骁已恢复如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落寞。他听闻苏暖暖已在养心殿“侍疾”七日,想起她身子骨不算强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即便做不成夫妻,总归还有同袍之谊。
下朝后,他犹豫片刻,还是朝着养心殿方向走去,想寻个机会叮嘱她几句,莫要只顾着陛下,累垮了自己。
行至半路,却正好遇上了刚从御书房出来的萧墨渊。
“臣,参见陛下。”秦骁躬身行礼。
“平身。”萧墨渊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爱卿这是要去往何处?”
秦骁坦然道:“回陛下,臣听闻苏太医在养心殿为陛下侍疾已久,心中挂念,想去探望一番,叮嘱她注意身体。”
萧墨渊眸色微沉,语气听不出喜怒:“哦?镇国公倒是……念旧。” 他顿了顿,问道,“难道,还未曾放下?”
秦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神色坦然中带着释然:“陛下说笑了。既然无缘,强求无益。臣与她,终究是……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萧墨渊低声重复了一句,眼神微闪,感觉这话仿佛在点醒自己。
就在这时,秦骁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萧墨渊的脖颈——那里,衣领边缘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痂的齿痕!秦骁心中猛地一跳!陛下尚未选秀纳妃,宫中并无其他嫔妃,这痕迹……从何而来?
他尚在惊疑不定,萧墨渊已收敛心神,淡淡道:“既然来了,便随朕一同去看看吧。”
秦骁只得压下心中翻涌的猜测,应道:“是。”
养心殿内,苏暖暖正与宫女一同整理书案,听闻陛下驾到,连忙与宫人一同跪迎。
“恭迎陛下。”
萧墨渊步入殿内,目光直接落在苏暖暖身上:“平身。”
“谢陛下。”苏暖暖起身,抬头时,才看到萧墨渊身后跟着的秦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视线重新落回萧墨渊身上,语气温顺地问道:“陛下今日可是要在养心殿处理政务?臣可需回避?”
萧墨渊还未开口,秦骁便主动解释道:“苏太医,是秦某听闻你侍疾辛苦,特来探望。陛下仁厚,允我同行。”
苏暖暖闻言,这才再次看向秦骁,微微颔首:“有劳国公爷挂心,我一切安好。”
就在苏暖暖与秦骁短暂对视的瞬间,秦骁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那雪白脖颈上,一个与自己刚才在陛下脖子上看到的、几乎如出一辙的、甚至更为清晰的齿痕!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秦骁脑中炸开!他瞬间明白了!陛下脖子上的齿痕,苏暖暖脖子上的齿痕……他们……
他猛地侧头看向萧墨渊,只见对方面色如常,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带着一种只有男人才懂的、宣示主权般的意味。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为何陛下对苏暖暖如此特别,为何那日望江楼后陛下会送来“安慰”,为何会有那道澄清名分、褒扬功绩的圣旨……
原来,强扭的瓜,不是他秦骁,而是……陛下?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了然,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释然。他低下头,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陛下,臣……越逾了。臣告退。”
萧墨渊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秦骁匆匆离去,背影带着几分仓皇。
待秦骁走后,萧墨渊转身,目光沉沉地锁住苏暖暖,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怎么?看到他来,心中不舍了?”
苏暖暖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然道:“陛下,我没有。我只是……有些诧异陛下的举动。”她顿了顿,补充道,“有些……幼稚。”
“幼稚?”萧墨渊被她这个词激得眉头一挑,心中那点因秦骁而起的醋意瞬间转化为怒火与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恼羞成怒。
他猛地挥退左右侍立的宫人。
待殿门关上,他一步上前,不容分说地拉过苏暖暖,低头便狠狠吻了上去,带着惩罚与独占的意味,不给她任何反应和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龙榻。
“朕让你看看,什么叫幼稚!”
衣衫委地,帐幔摇晃。萧墨渊的动作带着明显的醋意和发泄,比往日更加霸道激烈,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抹去另一个男人在她心中可能残存的痕迹,让她身心都只能记住他一个人。
苏暖暖在迷乱中承受着,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而匆匆回到府中的秦骁,屏退下人,独自坐在书房内。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养心殿内看到的那两枚对称的齿痕,以及萧墨渊那时深沉难辨的眼神。
他想起更早之前,萧墨渊亲自将苏暖暖从林中木屋救出;想起萧墨渊破格允许她进入玄甲军,又将她调入太医院;想起那日自己表白时,萧墨渊异常的态度……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再联想到苏暖暖那日决绝的话语,他忽然明白了。她并非玩弄他的感情,或许……她早已身不由己。那道圣旨,恐怕也是为了扫清障碍。
秦骁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有得知真相的震惊,有对那两人关系复杂性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释然。
总归,她不爱他。
而他,也该真正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