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养心殿的窗棂,洒在交织的呼吸间。萧墨渊醒来,便感觉到一只温软的手正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偶尔还会轻轻划过。
他垂眸,看着身侧依旧熟睡的苏暖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心中暗忖:嘴上总是说着不爱、抗拒,这睡梦中的小动作倒是诚实得很。他想起每每亲密之时,她也总爱在他胸腹间流连抚摸,仿佛那是极安稳的所在。
苏暖暖悠悠转醒,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也不羞涩,反而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鼻音道:“陛下,我日日困在这殿中,你上朝理事时,我实在无聊得紧。白日里,让我回太医院当值可好?”
萧墨渊揽着她,把玩着她散落的长发,嘴上却不容商量:“不行。你前科累累,朕得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他顿了顿,看她撅起嘴,又道,“至于无聊……朕让人将太医院所有你感兴趣的药材、医案都搬到偏殿,随你研究打磨时光,如何?”
苏暖暖在他怀里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她知道自己身子变化越来越明显,恐怕瞒不了多久了。但看他如今这般强势霸道的模样,既然他执意要将自己捆在身边,想必……也有能力护住她和孩子吧?毕竟,他连“继母”的名分都敢公然抹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不能的?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成型。
晚膳时分,宫人布好菜后悄然退至殿外。苏暖暖拿着玉箸,却没什么胃口,她放下筷子,轻轻扯了扯萧墨渊的衣袖。
“陛下,”她眉头微蹙,带着些许不适,“我这几日总觉得身子懒懒的,时不时还恶心反胃。医者不自医,心里总不踏实……能不能叫个太医来给我瞧瞧?”
萧墨渊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脸色沉了下来:“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他立刻扬声,“高无庸!传太医!要快!”
不多时,一位资深的太医令急匆匆赶来,以为是陛下的头疾有变,或是苏太医束手无策。他跪地请安后,却见陛下指向一旁的苏暖暖:“给她诊脉,仔细些!”
太医令一愣,不敢多问,连忙应声称是,取出脉枕,请苏暖暖伸出手腕。
指尖搭上脉搏,凝神细察不过片刻,太医令的脸色骤然一变,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脉象……流利圆滑,如盘走珠,分明是喜脉!而且看这脉象,至少已有四个月身孕!
他冷汗涔涔而下,慌忙收回手,扑通一声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声音颤抖:“陛……陛下……苏太医她……她这是……是有了身孕!且……且依脉象看,已近四个月了……”
话音落下,整个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萧墨渊猛地转头看向苏暖暖,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孩子?她有孩子了?
太医令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浑身发抖,丝毫不敢猜测这孩子究竟来自何人,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一旁的高无庸到底是人精,见状立刻挥手,示意所有宫人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暖暖在萧墨渊深沉难辨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她拉起他那只骨节分明、却微微有些僵硬的手,轻轻地、坚定地放在自己依旧纤细,但仔细触摸已能感到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仰头看着他震惊的双眼,声音轻柔却清晰:“我……上个月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仔细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王府尘缘居,为你解毒的那一次。”
她看着他,眼中带着坦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之前借口去西域寻药,不是因为秦骁,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怕他的到来,会让你刚刚稳定的朝堂再起波澜,所以才想暂时离开,等一切更平稳些再……可是计划失败了,你又不肯放过我,日日……那般不知节制,我实在是……怕保不住他。”
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将所有的动机都归结于对他的深情与考量。
萧墨渊的手掌贴在她温软的小腹上,感受着那微微的隆起,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蜷缩了一下。他听着她的话,目光从她担忧的脸庞,缓缓移到她的腹部。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在王府那次……原来那么早,他们之间就有了如此深刻的羁绊。
一瞬间,所有的疑虑、愤怒、不安,仿佛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散了。他忽然明白了,她之前的逃离、拒绝,并非无情,反而是因为太在意他,太在意这个可能给他带来麻烦的孩子!她从一开始,爱的、选择的,就是他萧墨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震撼、心疼与巨大满足感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他手臂一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傻瓜……”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悸动,“有朕在,何须你一个人承担?”
就在萧墨渊将苏暖暖紧紧拥入怀中,那句“有朕在,何须你一个人承担”的话音刚落,苏暖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前所未有地清晰响起,甚至带着一丝人性化的愉悦波动: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情感剧烈波动,认知彻底扭转!好感度大幅度提升!”
“目标人物萧墨渊好感度 +15!”
“当前好感度:95!”
95!
苏暖暖埋在萧墨渊怀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计谋得逞意味的、真实的笑意。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