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深冬。养心殿内炭火烧得暖融,苏暖暖的产期就在这几日。萧墨渊几乎将所有的政务都搬到了寝殿外间处理,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这日清晨,连续阴霾了数日的天空竟意外地放晴,冬日难得的暖阳遍洒宫闱,将琉璃瓦上的薄雪映照得熠熠生辉。更令人惊奇的是,宫中各处的梅树,仿佛约好了一般,在一夜之间竞相绽放,红梅似火,白梅如雪,幽香浮动,弥漫在整个皇宫。
就在这片晴空与梅香之中,苏暖暖发动了。
萧墨渊被拦在产房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痛呼声,苏暖暖边叫边在脑海问“系统,开无痛了嘛。”
“系统:放心宿主,每次生产都会自动开启。”
萧墨渊面色紧绷,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来回踱步的频率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高无庸和一众宫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但等待的每一刻对萧墨渊而言都无比漫长。
正当午时,阳光最盛之际,产房内终于传出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一声接着一声,竟是两道!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诞下龙凤胎,主线任务‘诞下子嗣’已完成!”
“任务奖励结算:基础能量点+2000!”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萧墨渊好感度持续提升,当前好感度:98!”
“好感度额外奖励:能量点+3000!”
“当前总能量点:5500!”
“恭喜宿主圆满完成本世界核心任务生子!能量储备充足。”
苏暖暖听着系统的播报,感受着身边男人温暖的怀抱和两个孩子细微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平静。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产婆喜气洋洋地奔出来,跪地报喜,“苏太医诞下了龙凤胎!一位皇子,一位公主!母子平安!”
萧墨渊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几乎要立刻冲进产房,却被产婆委婉拦住:“陛下,里面尚未收拾妥当,血光冲撞……”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声。边关将领派人疾驰入宫,禀报大军大捷,已将屡犯边境的外敌驱逐至数百里之外,边境暂安!
晴空、梅开、双子、大捷!
这几桩祥瑞之事接连发生,几乎在同一时刻汇聚!殿内外所有宫人、侍卫皆面露惊异与欣喜,纷纷跪地高呼:“天佑我朝!陛下洪福!”
萧墨渊站在产房外,听着内里婴儿的啼哭与殿外的捷报,看着窗外怒放的寒梅与灿烂的冬日,心潮澎湃,一个念头瞬间清晰。
他大步走入虽已稍作整理,但气息未散的产房内。苏暖暖脸色苍白,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疲惫却满足地躺在榻上,身侧是两个被裹在明黄襁褓里的婴孩。
萧墨渊快步走到床边,先紧紧握了握苏暖暖的手,低声道:“辛苦了。”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两个孩儿,左看看,右看看,初为人父的喜悦与激动溢于言表。
他抱着孩子,转身面对跟随进来的重臣与宫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清晰地传遍整个殿宇:
“今日,天现异象,晴空万里,寒梅齐放,边关大捷!此乃上天眷顾,祥瑞降临我大雍!朕之皇长子与皇长女,恰在此吉时降世,承天运而生,必是上天赐予我朝的福泽!”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虚弱却微笑着的苏暖暖身上,语气变得更加郑重:
“皇子皇女之母,苏氏暖暖,于边疆军中救治伤员、防控疫情有功;于太医院研习医术、造福将士有功;更于今日,为朕,为大雍,诞下如此祥瑞之龙凤胎,功在社稷!”
他顿了顿,掷地有声地宣告:
“朕决意,顺应天意,立苏氏暖暖为后,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朕愿以此昭告天下,女子之价值,不在其出身与过往,而在其德行与才干!和离、寡居并非罪过,二嫁之女亦能母仪天下!望天下人共鉴之!”
这道旨意,借由祥瑞之势,借着苏暖暖的功劳与刚刚诞育皇嗣的尊荣,变得顺理成章,无可指摘。它不仅给了苏暖暖最尊贵的名分,更是对世俗偏见一次强有力的冲击。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但祥瑞当前,功绩确凿,反对的声音被压到了最低。天下女子闻之,多有感怀振奋者。
镇国公府内,秦骁听闻苏暖暖平安诞下龙凤胎,并被立为后的消息时,正在庭院中练剑。他收势而立,默然片刻。
他仔细回想,推算时间,那孩子正是在王府时就有的。原来,陛下比他更早地走进了她的心里。他心中最后一丝不甘与遗憾,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抬头望向皇宫方向,目光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和由衷的祝福。陛下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借祥瑞之势,力排众议立她为后,想必是真心爱重。而她,也确实值得。只愿陛下能始终待她如初,莫要辜负了这片深情。至于他自己,那段尚未开始便已结束的情愫,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终究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是相遇的时机,不对。
养心殿内,暖意融融。萧墨渊抱着两个孩子,坐在苏暖暖床边,商议孩儿之名。
“朕希望他们一生平安顺遂,康乐祥和。”萧墨渊看着两个皱巴巴却无比珍贵的小团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苏暖暖依偎在他身侧,轻声道:“陛下做主便是。”
萧墨渊沉吟片刻,道:“皇子便叫‘萧景安’,愿他景星庆云,一世平安。公主叫‘萧景宁’,愿她福寿康宁,安宁喜乐。小字,便唤‘安安’、‘宁宁’,可好?”
苏暖暖低声念着这两个充满美好祝愿的名字,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景安,景宁……安安,宁宁……很好,臣妾很喜欢。”
萧墨渊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又轻轻碰了碰两个孩儿的小脸蛋,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与幸福感充盈。
殿外,晴空依旧,梅香袅袅。